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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望师兄,章昉今天似有不妥。”一个小道士匆匆跑到弥望身边低声道。

“有何不妥?”弥望停下擦拭金刚杵的手,疑惑道。

“这还不到亥时,他就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弥望看看窗外大雪初霁后如银盘一样高悬的明月,“你确定他是睡着了?”

“这个…….”小道士被他问的有些迟疑。

章昉是罪臣章渊的第二子,皇上虽然没有赦免他,可也声言不能在看管上出任何差错。章昉每日望着窗外的明月和大山,没有明月的时候,就算只看着大山也要将近子时倦极才能入睡。这个时候睡着了,确实很反常。

弥望看他实在心里没数,便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静室里,章昉正沉沉睡在床榻之上,呼吸平稳,面色安静,似乎连个梦都没有做。

弥望将手置于章昉头顶,用真气探了探,见章昉确实已经熟睡,便从旁边的橱柜里取出一截檀香,点燃放在了香炉里。

负责看护章昉的小道士怀旭坐在一旁,他知道这些檀香已经被章无象换过,现在并没有毒。于是只当没看见,让弥望点去。

“你好生看着,有什么不对,马上去告知我。”弥望告诉怀旭道,“不要想着今天他早睡了你便能偷懒。”

“知道了,师兄。”怀旭站起来向弥望行个礼。弥望瞧瞧屋里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步出门。

巧峰排列,寒风拂面,月光洒在天门山的青山翠谷中,一切清冽安宁的让人心醉。

静室对面的山崖上,张翕与龙晏、章无象静静站立,等待弥望走出了静室,齐岱从静室下的石壁上急速奔了过来。原来在两个山崖之间,齐岱已经悬起了一条极细的绳索。

“师父,章昉睡了。给他服了一颗华师弟的守中丹。”

“他不会睡很久吧?”章无象曾经在玉瓶山服用过此守中丹,足足睡了六七日,他十分担心以章昉孱弱的体质,只怕睡得更久,对身体不利。

张翕道:“呈祯放心,这丸药的材料采自深海的灵气汇聚之地,章昉服下它长睡,非但对身体无害,反倒能助他安神宁心,排出体内的积毒和痰滞。七日后他醒来,我再帮他运功调理一下,神智和身体便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章无象听闻此言,跪地便拜,“多谢仙师,救了我二哥!”

龙晏赶紧把他拉起来。

张翕看看月亮的位置,道:“齐岱,筑结界。”

齐岱二指举起,张翕与他各自念诵,张翕手掌一送,一股真气传入齐岱体内。齐岱跃下石壁,高举二指,一个透明的结界便从比山头延着细索扩展到静室窗外的石壁上。

张翕看看天上,月亮马上就要将月光投在石壁正中。

“呈祯退至一边,隐云去到蒲团静坐。”

章无象赶紧退至一旁,龙晏自走到蒲团边盘腿坐下。

只见张翕宽袍大袖迎风而展,单足一点,腾空而起,好似白鹤栖松立枝头。他祭出冰泉宝剑,向空中一掷。

剑在月光照耀之下,发着寒光。

张翕步罡斗,引用先天一气,将符印祭起。一团紫舞渐渐升腾,托着冰泉宝剑向着静室下的石壁而去。

齐岱贴身在石壁上,细观玄机变化。

月亮正好将月光投在石壁正中时,一跃而起,在空中握住冰泉宝剑,划上了石壁。

石壁上流光溢彩的纹路忽然静止了。

张道人二指一指向那纹路,齐岱将剑用巨力插进了石壁中。石壁就像两块积木一样打开又合上。

在石壁打开的一瞬,两条闪着金光的长须自石内飞出,散发着如火焰烧金的耀眼光芒,飞入紫雾之中,越过山涧,飞到张翕手中。

张翕正要回身面向龙晏,只见结界猛地寒光一闪。

齐岱飞速收起冰泉宝剑,沿着细索飞了过来,收起细索,便沿着结界开始巡视。

几块细石落下山岗,声音划破了寒夜的寂静。

齐岱起步要追,张翕拦住了他:“其人意在龙须,自会再次找来。”

“齐岱,护法!”

齐岱闻言,执剑而立。

张翕手上托着龙脉,再次步罡踏斗。霎时四下里风云齐起,紫雾再次聚来,将龙晏和张翕围在中间……

稍后,紫雾散去,龙晏坐在蒲团上却是沉睡了过去。

齐岱背起龙晏,张翕牵住章无象。张翕抬手一挥,结界散去,四人自要下山去,忽然静夜中奏起金石之音。

开始微弱但内涵杀意,几个旋律过后,就几乎完全是以强音演奏,激烈恢弘,似万剑凌空而来,又似带着凌驾于万物的睥睨感。

张翕冷笑一声,飞足跃起,在四人周围筑了结界。

“没想到这程位如此急不可耐。”章无象道。

“呈祯知道此人?”齐岱问道。

“他便是偷偷修习乐阵的乐师程位,已在这天门山潜伏十年,一心找到龙须,使乐阵完成以出卖给于清会。其心在扰乱太平,乘机取利。”章无象答道。

“取龙须有结界阻挡,他当是没法看到。”

“此人心思缜密,已经在这面石壁之下盯紧我二哥十年之久,知道龙须由我二哥保管,却不知已经被张仙师封在了静室之下的石壁之内,是以十年一无所获。今日当是察知我二哥在这皓月之夜没有如常端坐于窗前,这才上山查探,碰到结界就被反弹下山了。”

“这样说来,他定然因这个缘由,加紧留意山上一应动静。说不定,此事正在某个暗处暌违。”齐岱说着看向张翕,“师父,咱们还要按原路线下山么?”

张翕微微一笑,掏出一个布幡,密念咒语,布幡变化成帆船样貌,四人登上布幡,乘风而下。

程位和琴仆躲在已经机关尽坏的石室内,只见一道清光自石台前闪过。

“你可见一道光闪过?”程位以为自己眼花,跑到栏杆处使劲往下眺望。

“老仆也似乎看到,只是月光之下,说不定是错觉。”琴仆颤颤巍巍取下背上的包袱,掏出许多食物来。

自从章无象命人把石室内的藏品统统运走,又将上下机关毁了个彻底,这老仆便每日只能凭体力在夜半时爬上山来,给程位送一应用品。

“明日看看章昉是否如常,如果不然,那便定然是有人刚刚动了手脚。”程位拿过一个饼子咬了一口,发觉是个粗面饼子,不觉十分气恼,恨章无象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于清会也已经受伤返京,两人手头十足紧张,眼看着就要断粮,程位还是每天只想着乐阵和龙须,毫不关心生计,这老仆便每日只能靠典当程位随身物品换取食物,眼下,程位浑身上下能当的都当了,只剩下一张琴了。

“老仆今日在山下买饼,好像看到了章公子的马车。”

“章无象的马车?”程位一下来了精神。

“老仆第一次带他们进山的时候,曾经在三王爷的院子里见过一回。因那马车看似并不华丽,却是以上好的楠文木大板和精钢制成,用料十分奢华。因此,老仆颇有印象。”

“章无象!”程位手上愤恨一攥,粗面饼被抓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