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煞峰。
九座高台依旧耸立。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浓烈的血腥煞气冲天，刺目耀眼，似乎遮天蔽日，笼罩住了整个山峰。
殷立人迈步而至。
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
他身后。
虚影开口道：“看来最后的两杆主旗五日之内必然能炼成，到那时候便可以开始着手破阵了。”
殷立人道：“嗯，我已经安排了下去，九九八十一杆魔旗炼成之日，便是破阵之时。”
虚影点头。
殷立人瞥了他一眼，又道：“早先没有那炼成魔体的小子出现，我等计划是以凶兽之血洗炼魔旗。
现在既然有了那小子，是否还用的上凶兽之血？”
虚影平静道：“那小子的出现，并不会改变原计划，将其炼入魔旗，以其初成的魔体，并不足以彻底洗炼魔旗。”
殷立人沉吟，道：“既是如此，那之前的安排恐怕还不能少，凶兽之强，非同小可，魔旗是否能真正约束到它，还有待观察。”
虚影闻言，目光闪烁：“你怀疑我的话？”
殷立人笑道：“不是怀疑，而是谨慎。本座的目的是要让天煞宗崛起，而不是毁了天煞宗。”
虚影道：“我自然明白。那凶兽来历也曾跟你说及，乃是异域魔物跨时空而来，本就是魔头之源流。
我当年与第一代祖师曾进入地煞灵脉深处与其交手，已然知晓了其弱点。魔旗一旦炼成，九大属性俱全，必然能震慑凶兽。
此并非我之言，乃是当初第一代祖师离世前的遗言，你可以怀疑我，难道还信不过第一代祖师？”
殷立人脸上笑容收起，沉默了了片刻，道：“非是信不过，只是谨慎一些为好。
你也说了，那凶物乃是魔道之源流，第一代祖师曾与其交手而陨落，而魔旗炼制之法也是第一代祖师偶然得到，是否真的拥有震慑凶兽的力量，还有待观察。”
虚影道：“嗯，你所虑也不无道理，稳妥些终归是好的。不过你讲究稳妥，不妨先不要破开封印。”
“嗯？”
殷立人看向他：“此言何意？”
虚影道：“想要确定魔旗是否真的克制凶兽，待魔旗炼成，你可先去地煞灵脉深处试试。
有仙人封印在，就算魔旗无法克制凶兽，却也有挽回的余地，你觉得如何？”
他看向殷立人。
殷立人想了想，道：“有道理，可以一试。”
但话音刚落。
他忽然脸色一变，难以置信：“不好，那小子破开了封禁。”
虚影诧异：“什么？”
殷立人脸色阴沉了起来：“仙人之力，定是仙人之力，那小子能借用仙人之力。”
虚影却断然摇头：“不可能，仙人遗留下的乃是封印之力，就算能用，顶多也是勉强护持自身，又如何能用来破阵？”
这才是他和殷立人当初能放心离开的原因。
殷立人冷冷道：“但阵法被破，那小子已然逃脱。”
虚影皱起了眉头，问：“是否有人出手相助？”
殷立人道：“不是，九煞魔旗所布置的阵法是被人由内而外的破开，除了那小子，别无他人。”
虚影还是不解：“古怪！”
殷立人道：“古不古怪不重要，那小子现已逃脱，恐怕再想找到了就难了。”
虚影道：“无妨，本就是计划之外的人，逃了便逃了，终究是影响不了我等的计划。”
殷立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心中还是颇为可惜，叹了口气道：“那小子身怀天大的秘密，一旦逃脱，日后恐成祸患。”
虚影瞥了他一眼，笑道：“一旦炼成魔旗，得到凶兽之力，你便是无敌，那小子不过蝼蚁爬虫一般，如何算能祸患呢？”
殷立人顿时笑了起来。
……
镇煞峰下。
看着周牧周身金银光华绽放，如仙神般降下，云心瑶依旧沉浸在震撼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至周牧收敛光华，恢复了正常，才开口问她：“发什么呆？”
“额……”
云心瑶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脱口而出道：“你真的不是云家的人？”
周牧看着她，断然道：“不是。”
云心瑶大眼睛眨了眨，打量着她，眉头皱起：“那太古怪了，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周牧大概理解她的心思，但却并不想过多解释。
炼化银色符文，掌握太阴之力。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心中有所猜测，却不敢确定。
至于云心瑶传授太素阴阳封天妙法，固然对他裨益极大，可更像是给了他一把发挥银色符文力量的钥匙。
不对！
不仅是银色符文。
还有随之而生的金色符文，以及遍布整个天煞山脉阵法的奥秘。
周牧猜测。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与《混元仙法》有关。
要么是与仙人遗留在封印中的力量有关。
要么是两者兼而有之。
他还清楚记得灵念第一次进入那明亮空间内听到的女声，或许那便是仙人遗留下的后手。
也许他因缘巧合，得到了仙人遗留的后手，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掌握太素阴阳封天妙法，并且洞悉封印全部的奥妙。
只是，这却不好跟云心瑶直说了。
此时此刻。
他丹田内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初始时的模样。
非银非金。
而是五色流转，正是《混元仙法》的本质。
丹田中央，漩涡依旧旋转。
源源不绝的灵气涌入其中，转化为浑厚的法力，充斥丹田。
但在漩涡之上，却有一金一银两道符文宛如实物一般漂浮着，金色如大日，银色如皓月，泾渭分明，却又隐隐相连。
透发着莫名的玄奥。
周牧却有些看不懂。
正常来说，术法修炼到一定地步，便会形成法种，如一心杀剑。
可太素阴阳封天妙法却并未形成法种，而是形成了实体符文，却不知是何缘故。
不过似乎不是坏事。
他能感觉到。
通过两枚符文，他能直接沟通高台内的封印之力。
不仅是这一处。
其他的八处封印之力，也在感应之中。
可以说。
他在天煞山脉的区域内，可随时借用封印之力，实力绝对不能从表面上的筑基期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