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灵挂了电话，转头对着萧瑟笑了笑，“我之后带你去问道公司那看看，前期简单，你在那儿跟着学，后期我教你。”
“问道？”萧瑟有些吃惊。
景灵点了点头，“忘告诉你了，我是问道的员工。”
“我今天有给你打电话。”萧瑟顿了顿，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吗？”景灵想了想。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反正瞧着手机上未接来电是挺多的。
然而没备注，也不知道都是些谁。
听了景灵的话，少年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以及委屈，随即慢慢地低下了头。
累得半死的景灵压根没注意到萧瑟的神色，直接回屋子里到头就睡了。
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萧瑟专注地看着景灵方才坐过的位置。
萧瑟过去把灯关掉，壁灯的暖光一瞬间熄灭，让少年整个人显得形影萧索。
他怎么就给另一个号码回电话了呢？
但是偏偏就忘记了他？
清冷的月光穿过窗户玻璃，落在少年清瘦的脸庞上，无端让人感觉出几分孤寂的意味儿。
……
几天后，市中心的一座私人公寓里，连河喝得醉汹汹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他完了。
连河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落地窗前的夜景。
整个城市灯火通明，连河只感觉自己的未来却是一片黑。
耳边手机响个没完没了，连河听得烦躁，直接将手机径直朝着地上扔了过去。
一瞬间，手机被摔了个稀巴烂，聒噪的铃声戛然而止。
连河的世界再次恢复了安静。
安静到可怕。
仿佛这样虚无的时刻里，一切被人忽略的东西最容易重新想起。
连河抱着酒瓶，痴痴地又笑又哭。
看吧。
他还是以前那个连河。
游戏外，他是备受欢迎的学霸校草连河，爱慕者趋之若鹜。
游戏里，他是矜贵清冷的白衣剑客长河落月，全服第一大神。
那是无比风光，无比令人得意的时候啊。
连河目光涣散地盯着灯火闪烁的远方痴痴地笑。
可随即画面一变——
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女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游戏里。
连河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
“滚！你滚啊！”连河将手中的酒瓶恶狠狠地朝着面前砸过去。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叫嚣，怎么摔东西，他不想看见的那个人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清晰。
连河看着她对着他，一点点，一点点地露出那种诡异的笑。
她开始全网追杀他。
最终，他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受人唾弃。
游戏里他被扒了个一干二净，现实中亦是如此。
甚至就连常茵茵，那个他肯定喜欢他的人，最后都不愿意帮他。
那些本来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往事重见天日，开始以一种病毒式的蔓延速度，迅速在全网发酵。
……
姚景灵。
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连河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恨意。
是她一步步毁掉了他的一切！
都是她！
只见原本阳光俊朗的小伙子此时面目狰狞，扭曲如同毒蛇。
……
景灵第二天醒来没多久，警察蜀黍就主动找上了门。
原因是昨天夜里连河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景灵表示相当震惊。
男主居然就这么挂了？？
在她的预料中，男主起码应该先干一点符合他男主逼格的事情来啊！
比如：逃狱出来报复她？
结果就这么挂了。
没意思。
于是坐在景灵对面的两个警察就一脸懵逼地看着对面的姑娘脸上露出有些惋惜的表情来。
表示并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在惋惜个什么劲儿？
这特么是有多嫌弃自己命长，所以听到人家死了这么不高兴？？
年长的警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这姑娘普及一下这件案子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姚小姐，你知不知道，连河昨天晚上是来找你的？”老警察语重心长。
“是吗？”这她还真不知道。
“今天我们发现连河尸体的时候，还发现他随身携带了刀具之类的危险器具。”老警察一脸严肃，“要不是昨天他经过的时候那一处建筑工地恰好事故倒塌，姚小姐你还能不能活到今天，还是两说。”
景灵：“……”
所以连河这狗东西还想着半夜杀她呢？
这特么脑子是有多不好使啊！
上次派来的那两个职业杀手都还没能成功把她从阳台上给推下去，这该是有多大的自信认为他自己一个人能成啊？
景灵差点被要骂一句傻叉。
但是碍于警察蜀黍坐在前面一身正气地看着她，景灵想了想，又决定把话改一改。
“嗯，这就说明了坏事干多了，是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恶人自然有老天爷收拾他！”
看着景灵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两个警察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不过这回其实还留着疑点的地方有很多。
就网上爆出来的那些东西，太详细了。
详细到好像爆出者都是亲自参与其中的人。
顺藤摸瓜查过去，逮着的家伙那可都是一抓一个准。
问那些被抓住的人，所有人的供词都差不多。
也就是犯案的人全了。
去查爆料人的Id，结果那人的Id早就又注销了，压根什么都查不到。
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了无踪迹。
临走前，景灵将两个警察送到门口。
警察朝着景灵屋子里面扫了一眼，问景灵：“萧瑟是在你这儿吗？”
景灵点头。
“是这样子的，我们查连河过去犯下的案子时，发现萧瑟当年的高考成绩被连河替了，现在我们就是想问问他，他还愿不愿意去继续上大学。”
老警察一顿，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有些可惜地说：“我瞧着他年纪还小，从小到大脑袋瓜也利索，成绩好，是想着别再耽误了。”
旁边的警察补充道：“而且我们也问了一些学校，A大表示愿意接受萧瑟的入学，他当年的高考成绩，考A大完全够格。”
A大也是连河之前的大学。
景灵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警察顿了顿，随后压低了些声音，“我们之前有联系过萧瑟，但是他不同意和我们见面，线上的几次交流，我们也看不出他的态度。”
“所以，希望姚小姐能帮我们劝劝他。”
说完后，两个警察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