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三个人站在废弃教学楼下面。
四周都是没人半腿高的野草，苏琪琪和宁语听着周遭不时响起一声的鸟叫，双腿都是不由自主地打颤。
两人一左一右地抓住景灵的胳膊，感觉牙床都在颤抖：“景灵，我们来这儿干嘛？”
学校里闹鬼传说最厉害的，就是这幢楼。
景灵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找线索。”
一脚踩着疯长的野草，景灵径直往前走去。
“景灵，我们能不去吗？”苏琪琪在后面咬着牙问。
景灵摇摇头，“随便，就是凶手可能还会来。”
苏琪琪和宁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欲哭无泪。
迟疑三秒，两人跺跺脚，追了上去。
教学楼是很古老的建筑了，听说这座教学楼曾经是A大最具特色的建筑之一，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里就被封了。
此刻景灵扯着自己被两人紧紧攥住的衣服下摆，不禁嘴角一抽。
“别人吓人，你们再这么哆嗦下去，一会就算真有凶手来了，我们也跑不掉。”
愣了三秒，苏琪琪和宁语只能站直身子，却依旧是在竭力向着景灵的方向靠拢。
虽然景灵也是一个小姑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此刻看着她，就比之前要安心许多。
尤其是昨天，她一身血，却目光平静，和以前那个娇软的夏景灵似乎都不是一个人了。
苏琪琪和宁语把这种变化归结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结果。
此刻伴随着脚踩在楼梯上的嘎吱作响，楼梯间坏掉的声控灯也明明暗暗闪个不停，几人终于到了景灵昨天去过的教室门口。
还没推门进去，景灵从窗子上看到一群鬼正在里面玩的不亦可乎。
景灵不禁停顿片刻。
宁语推她一把：“景灵，我们先进去，这外面看着怪渗人的。”里面好歹看着空荡荡的，要安全许多。
景灵一个没注意，便被宁语推着往前走了一步。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小缝儿。
景灵感觉教室里一瞬间的凉气都强了好多。
此刻玩得正开心的鬼都停了下来，直直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望来。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饶是已经见过鬼的景灵，也还是有些不习惯。
顿了顿，景灵回头看向正一脸困惑的苏琪琪和宁语，女孩语气认真：“你们怕鬼吗？”
苏琪琪：“……”
宁语：“……”
……
苏琪琪和宁语规规矩矩地站在景灵身后，看着正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景灵，大气都不敢喘。
这间教室里真的有鬼吗？
她们本来是无神论者，但是此时看着女孩眉目淡淡地望着教室的某个方向，又有些不确定了。
景灵盯着教室角落里的一个男鬼，男鬼倒是瞧着外貌比这群鬼要正常的多。
景灵估摸着这个男鬼的岁数其实和她们几个相差无几。
此刻众多鬼都凑在男鬼身边，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个人类怎么还来？
年轻男鬼不说话，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景灵，守护其他鬼的架势十分明显。
顿了顿，景灵有些嫌弃地别开了眼，“你们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
对着这么一群不是缺眼睛就是缺嘴，要不吐着长舌头的鬼，她真的一点想讲话的欲望都没有。
男鬼一顿，随即双眸乌黑地看了眼景灵。
安静片刻，男鬼沉默地对着众多鬼点了点头，一瞬间，鬼都恢复了正正常常的模样。
景灵瞥了一眼，点了点头。
实在无法理解做鬼要把自己变得这么丑是什么恶趣味。
“我来问点东西。”
“昨天那个男人，你们认识吗？”
景灵站着有些累，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鬼们沉默片刻，皆摇了摇头。
他们被困在这里许久，连外面究竟是什么光景都不甚清楚，怎么可能认识人类呢？
“那你们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景灵又问。
鬼继续摇了摇头。
景灵：“……”敢情这么多鬼眼睛都白长了。
景灵有些暴躁。
鬼敏感地感觉到景灵身上一瞬间的低气压。
众鬼心惊胆战，却不敢说话。
不是他们不想说，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啊！
“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帽子，蒙着黑口罩，不是他们骗你，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为首的男鬼将众多胆小的鬼又往身后护了护，看着景灵突然摸出来的刀，冰凉的眼底有暗色闪过。
男鬼声音沉静，说起话来倒是逻辑清理得多。
景灵不由得多看了男鬼两眼。
“但是应该不是学生。”男鬼顿了顿，又简短地补充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