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园茴家境一般，但是勤奋上进，平时除了打工，就是三点一线的教室，食堂，宿舍，她们四个也总是一起走。
教室离食堂不远，景灵在去食堂之前，先和苏琪琪与宁语顺道去转了一圈教学楼。
教学楼里也没看到许园茴。
此刻正是上午，食堂里人很少，只有食堂的工作人员正在里面提前准备材料之类的东西。
看到三个女孩子，都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她们仨一眼。
景灵目不斜视，径直朝着一道粗柱子后面走去。
柱子后面，只见一道轻薄的红色裙摆正随着桌子上坐着的鬼不断晃动的腿而飘动不停。
苏琪琪和宁语虽然看不见女鬼，但还是很上道地顺着景灵的方向站定，直接将看不见的女鬼围了个半圈。
女鬼被困在柱子和三人之间，不禁郁闷地摘下了自己的脑袋。
“怎么又是你？”女鬼不满，表现出来的特征就是流血。
景灵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动不动就摘脑袋，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问你点东西。”景灵面无表情。
“不知道！”女鬼血流的更快了些。
“……”她觉得这个女鬼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打死我我也不说！”许是察觉到景灵要问的东西对她很重要，女鬼胆子又大了几分。
大有一副任你要杀要剐我自高风亮节绝不屈服的态度。
“……”
似乎所有的鬼都很容易下意识地忘记一件事情，他们已经死了。
打死是不可能了，但是灰飞烟灭还是有可能的。
……
片刻之后，女鬼坐在桌子上笑得灿烂。
太过激动，以至于整排连着的桌椅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我给你烧一套裙子你就告诉我？”
女鬼笑得一脸傻白甜，飞快地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啧！
景灵不禁在心里摇头。
还是一只挺有文化的鬼！
“行，成交！”景灵朝着女鬼点点头，“那现在轮到你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了吧！”
女鬼哼哼唧唧两身，但是也没再拖拉。
据女鬼说，她是某一天中午在食堂看到许园茴的。
许园茴当时正和所有人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边，整个人瞧着也是干干净净。
以至于女鬼一开始以为，许园茴是个活人。
但是很快她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许园茴能看到她。
对视片刻之后，女鬼颇有些激动。
女鬼本想搭话来着，但是许园茴只是朝着她很温柔地笑了笑，随即便起身走了。
“就这样？”景灵皱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那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女鬼嗤之以鼻。
“那你怎么能记住她的？还知道她和我们是一块的！”
女鬼露出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傲娇神色，随即啧啧做声。
“我在这食堂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这里估计没有哪个人比我呆的时间都长！我每天闲着无聊，就只能看看人解解闷！”
女鬼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苦恼，“我已经注意你们四个很久了。”
毕竟在一众整天嚷嚷着要减肥节食的女大学生里，这四个妹纸简直就是一股清纯而不做作的泥石流，隔几天就来食堂大晚上的吃一顿。
女鬼一直盯着她们，尤其注意她们的身材，奈何盯了很久，这四个妹纸都是脸蛋好看，身材倍儿好！
女鬼经常不得不感慨一句造物者的不公平。
景灵听着女鬼突然跑偏的控诉不由得嘴角直抽。
“而且，那天我注意到那个妹纸手里一直攥着一张照片，瞅着像是你们四个的合照。”女鬼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再次确认一遍。
“合照？”
“嗯。”
……
从食堂出来后，景灵带着苏琪琪和宁语往废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苏琪琪和宁语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门口，景灵回头望向她们俩，苏琪琪停下脚步，一脸欲言又止。
景灵紧了紧手心，“没错，我问的就是许园茴，食堂的女鬼看到过她。”
虽然刚才听着景灵的问题，两人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想，可是当不确定变成笃定，两人还是一瞬间再次难过起来。
“我觉得她现在应该还在学校，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她。”许园茴极有可能看见了凶手。
对于活着的人，这点可能的线索极其重要。
所以，现在也不是一直难过的时候。
景灵扫视了一圈四周的建筑，往前挪了几步。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景灵拉进了些苏琪琪和宁语，“现在开始，我们仨一定要时时刻刻呆在一起，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能迅速察觉到她逃走，而在她们昨天离开这里的一个小时之内，进入这幢楼里又杀害一个成年男性，都表明凶手对学校的每个角落相当熟悉。
而且，凶手很大胆，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很自信。
看着苏琪琪和宁语惊恐的神色，景灵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越过警察的隔离线，景灵拉着两人飞快地朝着楼上跑去。
校内bbs有个好处，就是消息压根压不住。
景灵翻着bbs里的帖子，站在昨天的事发地点，看着教室中间正呆呆地坐在地上的一道鬼影。
男生体格健壮，此时正抱膝望着窗外脏兮兮的一轮明月。
而脖子处，血液止不住地往下流。
男生似乎看得极为认真，连教室里有活人进来都没有察觉出来。
景灵对着手机上的照片，复又看了眼教室中间的男人，刚想下滑，手机一瞬间便失去了信号。
顿了顿，景灵伸手将门拉上，摸出来两张符来贴在了苏琪琪和宁语身上。
“在这儿站着别动，门打不开，也别扯掉这张符。”景灵语气平淡，可是眼睛里认真的意味儿十足。
两人震惊地看着身上的东西，感觉极度的不真实。
本想摸一摸，想到景灵的叮嘱，两人一瞬间又吓得收回了手。
听景灵的肯定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景灵给她们俩拍上这两张符的时候，她们感觉从进来教室之后感受到的那股子极度不舒服的冰凉，一下子消减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