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活了这么多年，说实话，还从来没有见到胆子这般大的鬼。
对面的女鬼长得好看，尤其那一双眼睛，虽然看不出多少的情绪在内，但是亮得纯粹，宛如一块未经雕饰的清凌凌的玉。
他见过许许多多的鬼，他们的眼睛在作恶之后往往会染上难以消除的浑浊和阴霾，日复一日下去，最终会内心蒙蔽，走向无法挽回的境界。
想到这里，老头没好气地闭上眼，嘴里嘀嘀咕咕，“快走快走，就当今天我没看见过你。”
老者自我安慰一般地想，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们门派也没收到个玄门大会的邀请帖子啥的，八成早就没人记得曾经名震一方的清云派了。
那么他怎么处理鬼，他们自然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想着对面的女鬼怕是已经听话地离开了，老头缓缓睁开了眼。
方一睁眼，老头就被对面毫不在意的一人一鬼气得头顶直冒烟。
楚楚拉着景灵坐下，一边给景灵展示她的战利品，一边顺带着把她师傅的生平事迹科普了个七七八八。
“漂亮姐姐，你别看我师傅看着就凶，其实师傅可好了，楚楚刚生下来就被爸爸妈妈丢到了山里喂狼，还是师傅把楚楚捡回来的。”楚楚将声音压得很低，刻意不让对面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听到。
师傅打小就教导她捉鬼之术，她自己又经常趁着师傅下山给祖师爷赚香火钱的时候溜进他屋子里乱七八糟地看各种各样的书，久而久之，她就通晓了命理这块，还经常捉着山里的孤魂野鬼练练手，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能看出自己过去的事情，但是却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师傅只抓那种坏鬼哦，漂亮姐姐你这种只是不想离开的，师傅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的。”楚楚的眼神亮晶晶的。
景灵瞧一眼因为楚楚的话而秘密全无的老头，不由得脸上的笑意更甚。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应该被抓起来的坏鬼呢？”景灵故意吓唬楚楚。
“漂亮姐姐，楚楚说了的呀，楚楚会看相，姐姐死之前一直在做好事，周遭还有一圈很好看很好看的金色光圈呢！”
景灵一顿，思考几秒后，或许知道了楚楚嘴里的金色光圈指的是什么。
楚楚说的，八成是指人生前的功德吧，既然能被楚楚看出来，说明原主生前的功德点还不低。
正常人日常也会做好事，但是要有功德点显露出来，那怕是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而功德点往往对人本身也有一定的加持作用，比如运气会比常人要好那么一点，身体也会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与此同时也更不容易受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靠近。
那么原主突然死掉，就更加可疑的。
心里怀疑更甚，奈何现在并没有什么线索，跟前就坐着一个小天才，景灵认真向楚楚求教：“那你能看出，我究竟是怎么死的吗，又是谁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