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女老师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景灵才继续询问。
“老师，当时楼梯上除了你们俩，还有其他人吗？”
女老师仔细回忆了一番，咬着唇，为难地摇了摇头，“没有，就我和她，当时我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是不是我课堂上说的有些重，女孩子嘛，毕竟脸皮薄，就和她一块去了那儿，那儿都没什么人来。”
“和她？”景灵抓住字眼，“许初澄带着老师您？”
女老师脸上一瞬间浮现起淡淡的迷惑。
“啊？她带着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现在想来，女老师其实都有些记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许初澄去了那儿。
那是备用的消防通道，说起来又黑又暗，换成以往，那里肯定不会是她会去的地方。
尤其怀孕之后，她自己也很谨慎小心，这种有风险的地方，她能避则避。
关于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女老师完全想不起来，而且想得一多，脑袋也会跟着疼。
反正脑子里大致的印象就是许初澄先她两步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许初澄推开了门，带她走了进去。
自己好像完全失去了防备。
……
等从医院出来，景灵寻了个图书馆，进去坐下开始梳理自己脑中的线索。
女老师和艺术生裴瑜都是在许初澄那儿吃过亏的人，虽然这两件事目前都没办法证明和许初澄有关系，但是瓜田李下，每次出事，每次许初澄都恰恰好在那儿，不引人怀疑才怪。
后者目前证据不足，但是前者却存在一些问题。
有什么道歉是不能直接说，非要引导老师去一个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的地方去才可以的呢？
两件事情存在的共同疑惑点是当事人的感受：突如其来出现在脚底然后又消失的玻璃滚珠，突然感觉出现的人在推倒目标之后也同样销声匿迹。
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除了当事人有感觉或者短暂看见以外，便再无任何残留下来的线索。
景灵翻出了之前存下来的全国舞蹈比赛的视频，再次滑到了许初澄后面两位有力竞争者上台表演之前的时间段。
视频中，舞蹈伴奏的前奏声缓缓响起，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表演者上场。
而就在演出者即将上场时，有工作人员飞快跑上舞台，从场地上不知道捡起什么东西带了下去。
这只是第一次。
在另外一个表演者同样快要表演之时，场地上好像又莫名其妙不知自哪个角落滚来一个东西，还是细心的工作人员及时发现，解决了可能出现的舞台事故。
对于舞蹈者而言，这些东西看似渺小无关紧要，但是一旦出事，轻则影响到一个比赛的最终结果，重则可能直接毁掉一个年轻的追梦女孩的一生。
裴瑜就是因为她所说的那颗莫名其妙的滚珠，半年过去了，腿伤至今未好。
景灵其实挺喜欢裴瑜那个小姑娘的，性格活泼但有自己的一份骄傲在，长得还好看。
裴瑜看到了实物，女老师感受到了人。
可是当时不可能有其他人。
那么假如女老师的感受没有问题，那么当时，假如她背后出现的是一双手呢？
就像让裴瑜摔倒的玻璃滚珠，无缘无故接连两次出现在赛场上差点让另外两位比赛者也摔倒的莫名其妙小物件，这双手，假如也只是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