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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愕然,这两位也一起来了,莫不是除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肖潜目光一沉,两月之前的绝地围杀犹在眼前,如今还追他到昆仑来了!

西王母看了肖潜一眼,似笑非笑:“你二人可真会挑仇家,老的小的都来了。”

肖潜也笑:“我师父也说,在我所有的本事当中,惹祸的本事当属第一。”

“那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该如何处理眼下这种情形?”

“这个啊,我师父还真教过。”

“哦?说来听听?”

肖潜吞下两颗回复灵气的丹药,微微一笑,眼底却不含一丝温度:“贼来须打,敌来当杀!”

掷地有声。

西王母秀眉一挑:“还真是,一脉相传,师徒俩一个德行。”

肖潜笑而不语。

“好,我成全你的勇气!”西王母侧身吩咐,“开山门,清风逐尘,虹桥迎客,请客人玄天殿等候。

“是!”两小童躬身退下。

玄天殿为昆仑主殿,肖潜随西王母前来时,大殿众人已经就坐,扫一眼几乎都是熟人,只是有两个年轻人看着眼生,大约又是神皇子叫来的助力,两个中年人不认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肖潜一进大殿,数道目光立即汇聚过来,大殿之中气息陡然暴涨,杀机四伏。

对此肖潜浑然不惧,神色如常。

一路追杀,双方都恨不能将对方杀之而后快,见面半句话都没有就要动手,西王母眉头一皱,大殿内一股无形威压陡然落下,几人脸色一变,闷哼一声被迫坐回原位,这才冷静下来,西王母当面,没人胆敢造次,于是只冷冷的看了肖潜一眼,并未再动手。

“年纪不大,脾气倒都不小。”西王母冷哼一声,走上主位坐下,示意肖潜落座,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看向神皇子,“看来是你起的头,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说吧!来干什么?”

神皇子眼中寒光一闪,拱手道:“我无意搅扰昆仑,只是我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且此人已入我飞仙神朝绝杀榜,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他亲手击杀!然他一直躲在昆仑不出,晚辈不服,前来要人!”

“你觉得我在庇护他,故意和你飞仙神朝做对?”西王母道。

神皇子沉默了一会儿,眼中神光陡现,面上毫无半点恭敬之意:“是!您知道就好。”

此言一出,天荒圣子几人脸色微变,都知道神皇子狂傲,但狂到西王母面前就不太理智了,他们是来杀人的,可不是来自杀的!顿时有些后悔此行鲁莽。

果不其然,西王母冷笑一声:“我看你父亲的面子才由着你站在这里,没想到你竟狂妄至此,昆仑避世已久,但也还轮不到你一介后辈上门挑衅,滚出去!有问题让你父亲亲自来问我!!”

西王母话音方落,神皇子如遭重击,倒飞出去,砸落大殿门外,吐血不止。

眼见王母发怒,在座的众人连忙起身:“王母息怒。”

西王母怒气犹自不减,目光扫过紫衣狐尾的青丘公主,厉声道:“青丘狐族难得出一个新的九尾天狐,不好好修炼庇护族群,是打算来昆仑找我报仇吗?”

青丘狐族第一任九尾天狐在天裂之劫后沾染不详,异化成魔,吞吃血肉无数,后被第一任西王母镇压诛杀,西王母此言一出,胡酒酒大惊失色,急声道:“王母息怒!晚辈绝无此意!”

西王母怒气稍平,扫过几个年轻人:“你们都是为杀肖潜而来?”

几人沉默一瞬,点头称是。

西王母轻叹一声,倒也不觉稀奇,上界天骄互相杀伐不休,有时候并不是有多大的仇怨,只是在争夺天道气运,一个时代只能成就一位大帝,那一人之下,万万人只能俯首,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谁也不能接受自己比他人弱,三千年前燕长生闹得太大了,几乎一个人夺尽这方天地所有的气运,有了他这个前例,就使得年轻后辈达成一个共识,再遇到这样的人,必先抢先诛杀!

显然肖潜就是他们现在的目标。

“我不是为肖潜而来。”人群后方有人开口。

肖潜闻声望去,那正是两个眼生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此人身形瘦削,面目冷峻,穿着一件灰色麻布袍子,放在人群中非常不起眼,他身旁另有一年轻人,白净清秀,笑容和熙,腰上挂着一枚八卦阵盘。

“晚辈李信,代家师沈惜问西王母安。”瘦削年轻人拱手行礼。

“晚辈赵瑾,代家师南阵子问西王母安。”白净年轻人含笑行礼。

西王母略一颔首,问:“那你二人为何而来?”

“晚辈此来,是想见一见姜婵姑娘,方丈仙山的风羽小姐前些日子在南海与姜姑娘产生了一些误会,事因风山主和贺宗主已经知晓,年轻一辈交手技不如人,但风羽小姐的命灯依然明亮,只是魂魄一直未见其踪,因此想请姜姑娘出来一叙。”赵瑾笑道。

肖潜目光一凝,这件事他听姜婵说过,也知道那个风羽的魂魄暂时被她镇压在法器中,原本打算离了昆仑之后走一趟方丈仙山,没想到对方已经先一步找上来了。

“王母,我膝下只小女一人,骄纵宠溺,虽她已是阴阳阵宗的弟子,但毕竟还是我的女儿,我知昆仑三十六岛不可插手陆上争端,风羽截杀他人被擒也是技不如人,可血亲之情难以割舍,我此来只为讨回女儿魂魄,绝非违背组训,请王母应允。”风致远满面哀愁,躬身道。

在旁的贺腾冷笑一声:“风山主气量独绝,老夫自愧不如,我这个人呢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弟子被人杀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可没法装作看不见,今日必须来要个明白!”

风致远叹息一声,并未回话。

这时李信也开口了:“当日南海上,姜婵断我二弟李牧一臂,我那兄弟虽然不成器,但高低叫我一声哥哥,我只要她接我一剑,若能接住,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若接不住,那便生死无犹。”

话音落下,大殿内安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