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在豪赌，三千万。
即便是对三彩天空蓝，也是一个很高的价。更何况，三千万的生意要在电话里谈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
秦姐的话刚说出来，全场都沉默了。
莫老板也点了一根烟，在黑暗中抽起来。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
电话里，能听到对方在细碎的商量。
声音沉寂后，其中一个占据主导权的男人，开口说道：“三千万我们的确吃不了，但三彩天空蓝我们也不想流到外面市场上去。这样吧，我们给最后一口价，你也看在老莫的面子上，能漏就尽量漏。”
“两千八百五十万，大家各退一步。”
“能成的话，今晚就想办法给你现金。”
秦姐一点不犹豫，见好收网。
“能成。”
“行。”
对方挂断电话。
秦姐把电话，还给莫老板。
莫老板还一脸愧疚，说：“秦小姐，不好意思，这次没能帮到你。”
实际上，莫老板帮了秦姐。
刚才秦姐说要去潘家园卖的话，明白人都能听出来，她是故意这样说的。
莫老板这样精明的人，自然更清楚。
只是他说话，无论盈亏，敲定后的生意他都会给对方留面子。
秦姐忙说：“莫老板，这次的事多亏你。这两千八百五十万，我急缺着用。后续的话，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哪有什么人情。”莫老板摆摆手：“你妈在的时候，帮我不少呢。哎，想起你妈，我是真的痛心，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漂亮的女人。你爸爸能拥有你妈这样的女人，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生于黑暗，却心向光明。”
“只是可惜了，这人间是炼狱，本不适合天使。”
秦姐脸色很难看。
似乎很不想提起母亲的事。
莫老板见状，又说：“走吧，去取钱。”
我好奇的说：“这时候，银行关门了吧。”
Atm机上，也取不了这么多钱。
莫老板笑着，没说话。
他一把搂着我肩膀，很要好的说：“所以啊，你还有很多要学的。生意人，很少把钱放银行，有钱也不会放。”
后来我才知道。
有钱人，真不会把现金放银行。
银行的利息太少，他们要么拿去投资，要么拿去放贷，或者各种捞钱的渠道。
人这一辈子，很多人都在奋斗。
但不得不说，大多数人的奋斗一辈子，抵不过有钱人一晚上的利息。
着名电影《隐形亿万富翁》，富豪史登斯挑战用100美元，90天内赚到一百万美元。明面上，史登斯靠着自己的天赋，挑战成功。但背地里，史登斯接受采访的时候曾说，他最后也是靠朋友帮忙，才完成了挑战。
资本逐利，普通人在这个社会上，的确更难翻身。
当然，有钱人和银行的关系一定很好。他们不存现金，却想用自己的资产，把银行的钱贷款出来。
我和秦姐骑着摩托，莫老板则是开自己的车。
不一会儿。
秦姐把车停在一个度假山庄。
度假山庄很荒凉，周围连个便利店都没有，再往西边走是一个有名的景区。
整个度假山庄里，全都是富豪，光从那些豪车，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一个大写着b的车，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
秦姐说，那车不是宾利却比宾利还贵。
有一天，我一定也能开上。
车进度假山庄后，莫老板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我和秦姐开了一瓶红酒。
“等一会儿，他们在筹钱了。”
“来，喝一点。”
“这是拉菲。”莫老板递给我。
我不会喝红酒，看了看。
“82年的拉菲吗？”我好奇的问莫老板。
莫老板一阵傻笑：“我说小老弟，你可真是一汪清水。世人都只知道，82年的拉菲值钱，但他们不知道82年的拉菲在拉菲酒堡里还排不上号。82年生产了世界最好的葡萄，而不是酒。”
“当然，这个拉菲是我自己酿的，我给他取名为‘拉菲’，哈哈哈。”
莫老板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抿了一口红酒，怪难喝的。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今天没心情喝酒。
我坐立不安啊。
多在这里呆一秒，渔小歌危险都会多一分。
喝了半瓶红酒。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到莫老板跟前，小声说了一句。
然后把钥匙给他。
莫老板点点头，退了他。
随后，对秦姐说：“秦小姐，走吧。”
秦姐也点头，小手拉着我走进去。
走进地下车库，里面还有三层门。
除开地下车库的卷帘门。
其他每一层，都是防盗门。
莫老板拉开最后一道防盗门。
我整个人，全都傻眼了。
钱！
红火火的钱！
如同金山银山，堆积在我面前！
足足，两千八百五十万！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甚至，穷极所有想象力，都没办法想象。
成山一般堆积起来的钱。
爽！
太爽了！
这种感觉，让人热血都在沸腾。
回头看了一眼秦姐。
她虽然见过钱，却也没见到过这样多现金。
那紧身衣下的胸脯，都还在起伏着，像是平静的湖面上多了几层波澜。
“秦小姐，点钱。”莫老板摊开手。
我这才发现。
莫老板，真能装啊。
他不会赌石，但一定是个顶尖的生意人。
他的投资人都不在腾冲，这些现金一定是他自己的。
但即便是实力雄厚，莫老板该装孙子的时候就装孙子。
该给万花楼低头，从来不抬一下头。
哪怕是我这种小人物，他也愿意跟我结交。
甚至，和我平辈。
我爸在的时候，曾给我说过。
光靠赌石，做不大。
老舅就有一身赌石的本事，能力压群雄，但他混了大半辈子，穷得响叮当。
生意的手段，远远比赌石更难学。
小时候，我经常埋怨我老爸，天天和人去喝酒，聊着一些有的没的事。
这一刻，我算是明白大人的难处。
“不用点，装车。”秦姐吐出性感的烟圈，烟雾缭绕中，红唇微启，说：“这点信任，我对莫老板们是有的。”
莫老板很满足，嘿嘿一笑。
听两个会说话的人说话，和两个会做事的人做事，真的很舒服。
很快，莫老板让人把钱装成在黑色垃圾袋里，弄到一辆破面包车上。
“钥匙给你，这面包车是旧车厂买来的，查不到是谁的，送你了。”莫老板递给秦姐。
秦姐拿着钥匙，和我一起上车。
上车之前。
莫老板还走过来。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小老弟，有兴趣的话和我多聊聊。你放心，我和寸爷他们不一样，我虽然不如他们，但我眼光更长远。我想培养你，培养你去更大的世界。当然，是为了共赢。”
我愣住了。
秦姐在一旁说：“莫老板是好意，他做事我放心。另外一百五十万，我一并给凑上了。叶子，你不欠我的，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不分你我。”
我也点头：“嗯。”
接着，我开着车。
直冲万花楼！
我来了。
渔小歌，我来了！
满车的钱，万花楼，我来了！
车开到万花楼主楼。
豹叔，寸金，都在。
地上的血迹还没擦干。
我拉下来钱，猛的撕开垃圾袋。
“这里，一共三千万！”
“钱，他妈的都在这里！”
“给老子，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