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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只说了这句话,丝毫不提给胤禔求情之事。

小太监瞧了忙进去禀告,康熙本来听到惠妃来了,皱着眉头,满脸不耐。

只是听清楚了惠妃的话,康熙也沉默了,他心里方才也生了诛杀胤禔的念头。

“让惠妃进来吧。”康熙沉声道。

“嗻。”

梁九功亲自出来的,“惠妃娘娘,万岁爷请您进去。”

宫人忙将惠妃扶起来,六十多岁了,加上宫中多是跪礼,惠妃的膝盖不是很好。

康熙打量着走进乾清宫的惠妃,头发有些花白,人也瘦了些,脸上的皱纹比他还要明显。

一身深棕色衣裳,没有任何的首饰,连平日里她常戴在身上的白玉簪子都没戴。

他记得那簪子是她从家带进宫的,是她额娘留给她的,这么些年,除了当宫女那会不能戴,之后便没离过身。

惠妃,她也老了啊!

“臣妾乌拉那拉氏给万岁爷请安。”惠妃进了乾清宫规规矩矩地给康熙行了大礼。

“起来吧。”康熙到底还是心软了,惠妃也是最早跟着自己的人。

惠妃却不肯起身,给康熙磕了一个头,惠妃的声音压抑着悲伤,“胤禔不忠不孝,臣妾心感愧疚,特来请罪。”

不等康熙开口,惠妃接着说道:

“胤禔性情急躁、暴戾,不念兄弟之情,竟用巫蛊之事,镇魇二阿哥,不敬君父,如此不忠不孝不悌,臣妾恳请万岁爷诛杀此子。”

惠妃说得决绝,只是泪水却没有停过。

康熙端详着惠妃,良久才道:“你年纪也大了,起来再说吧。”

如今乾清宫的地龙还没开始烧,地砖透着一股子凉意,他还记得惠妃向来有膝盖不好的毛病。

惠妃没再拒绝,再不起就有胁迫康熙的嫌疑了,做事要留一线。

“谢万岁爷。”

宫人扶惠妃起身的时候,惠妃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膝盖,这才在暖炕上坐好。

康熙脸色缓和了不少,对着惠妃说道:

“胤禔之事,朕自有处置,你先回宫吧。”

惠妃心中也没底,她不确定康熙有没有对胤禔心软半分。

“臣妾深知胤禔罪孽深重,觊觎太子之位,视为国贼,臣妾也不敢给胤禔求情。

只是此事不单单是胤禔一人的过错,臣妾亦有责任,胤禔自当受到责罚,只是臣妾心中亦难安,还请万岁爷治臣妾一个教子无方之过。”

康熙看向惠妃,虽然已经有些老花了,却还是从惠妃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惠妃要朕治她一个教子无方之罪,那朕呢?子不教父之过啊。

这个想法在康熙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是天子,对每个孩子的学习都是相当上心,又怎么会养而不教!

惠妃眼中积蓄着泪水,渐渐的在眼眶中蓄满,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年轻的姑娘这般哭,那叫一个惹人怜惜。

而这个年纪的老妇落泪,却有一种让人唏嘘之感。

惠妃擦着泪水道:“保清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抱出了宫,自小不在臣妾身边,臣加上承庆夭折,等保清回宫,臣妾便一颗心都扑在了保清身上。

臣妾近些日子时常想着,若是承庆还在,或者活下来的是承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惠妃说起承庆,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也越发的难过,丧子之痛,不管什么时候提起来,都是这般的痛彻心扉。

提起承庆,康熙也难得的失神了,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个孩子了。

一时间仿若回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承庆降生的时候,承瑞、大格格、承祜都活得好好的。

他收拾了鳌拜,拿回了朝政,而仁孝皇后也还在。

惠妃察觉到了康熙的失神,有些沉痛地说道:“惯子如杀子,臣妾教子无方,还请万岁爷降罪。”

说着惠妃便要起身跪下,康熙拉住了就要跪下的惠妃。

“你且回宫去吧,传朕旨意,惠妃教子无方,禁足两月,罚俸一年。”

“臣妾遵旨。”

惠妃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不枉她跑这一趟了。只是胸口好痛,痛的险些呼不过气来。

惠妃捂住有些痛的胸口,心道:“承庆,她的孩子啊,当初额娘没保住你,如今你却救了你弟弟一回。”

等走出了乾清宫,惠妃抬头看了看天,真好啊,天真蓝,她的保清总算是无碍了。

“娘娘!娘娘!”

宫人惊恐地看着惠妃身子软弱无力的倒了下去,一个宫人连忙倒了下去,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惠妃。

康熙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中百转千回,他到底也是为人父啊,不单单是胤礽一个人阿玛。

“传太医,派人将惠妃平安送回延禧宫。”康熙对着回禀的小太监吩咐道。

“嗻。”

康熙从暖炕上起身,往书案前走去,梁九功见了忙上前来给康熙研墨。

传旨的太监,看着跪了一院子的主子、奴才,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胤禔,性情暴戾......着褫夺爵位,幽禁于直郡王府。钦此!”

传旨太监双手捧着圣旨,“大阿哥,接旨吧。”

“胤禔接旨。”胤禔木讷的接过了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等到传旨太监离开,直郡王府的大门立刻被人关上。

整个直郡王府就像另一个世界一般,被隔离开来。

外头传来一阵骚动,胤禔看向动静传来的地方,这会子,直郡王府的匾额也被摘下来了吧。

下人们脸上也写着绝望,本以为能伺候王爷,尤其是这个王爷还是当今万岁爷的长子,总归是个美差。

只是如今竟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尤其是那些家人不在府里的下人,更是惶恐不安,这门一关,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家人。

胤禔看着府内的众人,嗤笑一声,没了郡王的爵位,连下人都要走。

走吧,走了也好。

“朴贵,将他们都安顿一下吧,想走的都让他们走吧,自愿留下了的,多给谢些银钱。”

只是话音刚落,胤禔又改口了。

“罢了,想离开的,也给些安身的银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