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敢再靠近了，脖子上架着一把刀，“我也可以让你的脖子变红，你要不要试试？”
帝拂衣看了看那把刀，又看了看她：“甜心，真砍了会流血的是你，你的身体不要了？”
顾惜玖笑道，“你放心，我只是想抽点血，让你感受一下痛感，不会伤到我的身体，你可以试试！”
帝拂衣叹了口气，看向她：“我不信哟！” 然后他把脖子伸向刀片。
顾惜玖连忙后退，刀却掉在了地上，“你疯了！？”
帝拂衣笑了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把手放在顾惜玖的肩膀上，小惜玖，你还打不过我。”
顾惜玖气坏了，忽然生出一个恶念。忽然，她一个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她邪魅道：“帝拂衣，我可是活在男人的身体里！”
帝拂衣躺在那里，任由她为所欲为：“嗯，然后呢？”
然后，在你的梦里！
他以为她会用他的身体来穿透他？！
虽然自己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但是看着自己，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顾惜玖决定不再招惹他了。她避开他，从床上下来。不幸的是，她发现自己的两腿之间搭起了一个“帐篷”……
她侧身一看，帝拂衣还在床上看着她！
顾惜玖抬手拿个陀螺盖在他头上，“别偷看！别让我眼睛酸！”
正想着要不要给‘小帝拂衣’泼一盆凉水，让小帝拂衣冷静下来，帝拂衣决定不再逗她了，“先坐下，收腹……”认真对待他的话。
顾惜玖对他表示怀疑，但她还是努力听从他的指引。片刻之后，‘小帝拂衣’终于‘听话’了。
顾惜玖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所以，你每天早上都这样？”
帝拂衣沉默片刻，“我动用身体的时候，它从来没有这样的表现。”
顾惜玖不相信他，就当他是个色狼，“好！又骗人！”
帝拂衣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是神仙，之前没有那种反应。在遇到顾惜玖之前，他连欲望都没有。
顾惜玖是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她释放了他所有的情绪，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
三天过去了，顾惜玖每天早上起床前都要练习，让‘小帝拂衣’‘听话’。
顾惜玖又去上课了，不过这一次她的表现还算不错，帝拂衣帮她准备了更详细的讲义，学生们可能会问的问题都有了。
再加上贯穿全班的提醒，她成功地将所有相关内容传递给了班级。
这一次，云轻萝也在。她现在看起来更瘦了，也更谦虚了。她长相普通，眼神可爱，偷看‘帝拂衣’的时候，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下课后，顾惜玖就等着帝拂衣。
那是因为他告诉顾惜玖，如果她不等他，他就去追她，让大家看到顾惜玖追左天师……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顾惜玖接受了他的威胁。还有两周……她可以做到。
她在一棵树下等着。无聊的时候，她摘了一根柳枝玩了起来。
风吹过，龙司夜出现在不远处。
顾惜玖身体一僵，随手扔掉了柳枝。
龙司夜看到柳枝折成了“八”字，这才看向她。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然而，顾惜玖发现，她还真是有坏习惯！别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龙司夜太了解她了，估计这会儿他就察觉到了什么！
她若无其事地又拿了一根柳枝。她把柳枝折成几个圈，笑道：“小丫头的游戏，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挺上瘾的。” 然后他把柳树扔掉，洗净了手。顾惜玖靠在树上，懒洋洋的向龙司夜打招呼，“喂，龙霸王，最近怎么样？”
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他了，不算长，也不算短。龙司夜瘦了一些！
顾惜玖心虚，但她没有表达出来。她打完招呼，转身就要走。
“帝拂衣，我有话想跟你说。” 龙司夜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惜玖蹙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没有义务跟你说话。” 她不想和他多说，免得暴露什么。
“我只需要五分钟，好吗？” 龙司夜看着她。
顾惜玖执意要去。
“一分钟！就一分钟，好吗？” 龙司夜不想放弃。
顾惜玖也没理会，继续往外走。
“惜玖！我知道是你！” 龙司夜丢给她一颗炸弹。
顾惜玖忽然顿住，他认得她！？
不，也许，他是想骗她……
顾惜玖准备逃跑，龙司夜却继续给她发语音，“你们互换身体了吗？惜玖，我知道帝拂衣担心我陷害他，但你呢？你是怕我对你做同样的事吗？”
他发送了带有定向音频的消息。显然，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没有大声喊叫。
好不容易骗过龙司夜！
顾惜玖站在那里，还是用帝拂衣的态度和他说话，“你想要什么？”
龙司夜松了口气，同时也表现出专业的态度，“帝拂衣，我在府里准备了一些酒，你试试看？”
“算我一个。” 远处有人说话。
顾惜玖转身，就看到帝拂衣站在那里，正看着她和龙司夜。
...
三人并没有去龙司夜家，而是去了帝拂衣的府邸，因为他收藏了很多好酒。
他们正在豪宅的后院喝酒。
有一个小湖，湖心有一座凉亭。亭子里的桌子上，点心酒水都摆好了。
亭子里，三人围桌而坐。
“果然，龙霸王很聪明啊？” 这是帝拂衣开口的第一句话。虽然他还在顾惜玖的身体里，但他的语气却是在说话。
龙司夜嘴角抽了抽，看着‘顾惜玖’。看着她的脸，他也说不出什么不客气的话，只道：“谢谢，谢谢。因为我太了解惜玖了，你暴露的破绽太多了……”
“咦？我是怎么暴露自己的？” 帝拂衣似乎来了兴趣。与此同时，他又给龙司夜倒了一杯酒。
龙司夜面无表情，“你的弱点太多了！乍一看，你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问题，连你的话都伤到我了。
但是，您在日常行为中暴露了太多自己。例如，你不想有人靠近你，你突然对你的好朋友表现出冷淡的态度。“
帝拂衣挑眉：“仅此而已？”
“这些都足以让我认定身体已经被调换了。”
“你怎么知道和习酒交换的是我？”
“一开始我还不怀疑你和她互换了身体，我还以为是什么恶灵附在了惜玖的身体上，去掉了她的灵魂，一个身体不可能同时包含两个灵魂。所以，我暗暗试探了一下。”呼唤她的灵魂，但一切都是徒劳，我这才开始怀疑，她的灵魂会不会被傀儡俘虏，困在了傀儡之中。毕竟天举殿这里有傀儡师，傀儡师一般都会有一个傀儡师。手头没几个魔灵可以吩咐。”龙司夜说道。
他的话显然是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帝拂衣没有打断他说话。
龙司夜继续道：“若惜玖没有受伤，她的魂魄同样强大，不会轻易被夺走，只有她虚弱才有可能。所以，我试着观察了云轻萝几天，我什至将她打晕去找她，却一无所获。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我集中了注意力，转而仔细观察你。最后，我注意到了一些弱点。”
惜玖心里暖暖的，她不知道龙司夜暗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又给龙司夜倒了一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龙司夜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只是受托去做的，我不怪你。”
他想轻轻抚摸她的手，安慰她，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帝拂衣的手。他感到厌烦和反感，将注意力移开。
他继续阐述他的疑虑。微微一喜，随即将目光转向帝拂衣：“帝拂衣，我说得对吗？”
“对！完全正确！” ” 帝拂衣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看得出来你很聪明，就敬你一杯。
龙司夜毫不犹豫的将酒杯一饮而尽。他倒不担心帝拂衣会偷偷对他的酒下手。身为名医，他喝的酒是不是有毒，很容易分辨出来。
他感到不知何故在实现时被提升了。与帝拂衣打交道多年，上当受骗无数次。这一次，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伪装。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上升。
既然他们坦白了，他也没有再隐瞒，“帝拂衣，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和惜玖互换身体？我以为你说她不能忍受再互换？”
帝拂衣看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龙司夜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你！”
帝拂衣又喝了一杯：“我没有义务通知你。”
“帝拂衣，我看我们三人，现在应该都坦诚相待吧，除非你还在防备我，不是吗？我若是想害你，我不会今天什么都告诉你的！我会偷偷准备给你设下圈套的！” 龙司夜显然是被触发了。
帝拂衣柔声道：“龙霸主，幸好你今日能在这里说出来，并没有打算耍什么花招。你以为若是有别的打算，还能在这里陪我喝酒谈心吗？”
龙司夜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帝拂衣喜笑颜开，“前天晚上，大约晚上九点二十分，你在自家院子里举行祭祀，招来惜玖的魂魄。桌上摆着五样供品，顺序是……”他继续命名并描述五种供品的形状。“你做了三道试炼，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龙司夜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帝拂衣似乎没有理会他，继续道：“昨晚十一点，你上门探查云轻落，用清香将她击晕，还搜查了她的傀儡袋。你找到了两个傀儡，三个傀儡灵，二十张法纸……”他继续说着其他的东西。正是那天晚上龙司夜发现的。
定了定神，龙司夜脸色微寒，“你偷窥我！帝拂衣，你从来不相信我！”
“你也不相信我吧？不然，你察觉到她的异样，看到她进了我的院子，怎么不来提醒我？你开始暗中调查，不是吗？”你？难道你不担心附身在她身上的‘魔灵’会在调查的过程中加害我吗？或许在内心深处，你希望‘魔灵’能帮我除掉我，不是吗？你？” 帝拂衣淡淡的说道。
龙司夜无语。他的手指微微冰凉。或许这个念头就隐藏在他的内心深处，某个他无法完全领会的地方。
冷汗直冒。左天师的心思和推理能力，异常的可怕。龙司夜彻底被打动了。
帝拂衣往后靠了靠，“看吧，你其实并不信任我，凭什么认为我应该信任你？”
他的心思虽然被帝拂衣识破，却死活不承认：“你想多了！以你的本事，就算她真的中了邪灵附体，又能有什么害处？若是魔灵能够害你这么轻易，就活不到今天了！”
帝拂衣笑着摇了摇酒杯：“看来你很了解我，来，干杯！”
龙司夜没说话，直接和他碰了杯。
等两人说完，龙司夜看着顾惜玖说道：“惜玖，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顾惜玖唇角微扬，举起酒杯，“龙老师，我对你很愧疚！干杯吧！” 自从换了身子，她就一直对他冷淡，生怕暴露了自己。为了兑现当初对帝拂衣的承诺，她不得不瞒着帝拂衣，明知道他在挣扎，却也无能为力。反倒是龙司夜暗地里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虐待她的朋友是她的错。
龙司夜眼睛一亮。“惜玖，你不用跟我道歉，现在不用，以后不用，我了解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问，也不会怀疑你。”龙司夜笑着说道。 .
顾惜玖又笑了。“就你刚才的话，我们应该再干杯！” 她刚要喝完一杯，帝拂衣抬手拦在她手腕处：“惜玖，你真的不该喝酒，要知道适可而止。”
顾惜玖又笑了笑，却没有刚才那般得意，“放心，我知道的，这不是酒，只是水。”
帝拂衣没有再说什么。
……
月亮在淡淡的光中泛着微光，柔和而不刺眼。它的光充满了整个房子。
餐桌上，顾惜玖正在复习紫芸课上的笔记。
笔记是帝拂衣带着她的尸体上课时写下的。字迹非常工整。字迹很像她的风格，所以他做笔记的时候，同学们也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
屋子里很安静。帝拂衣写《天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然后他抬起头检查她。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沉默。
她不像前几天，会上前看一看他正在写的‘天书’。有时，她甚至会向他请教。不过，自从今天龙司夜离开之后，她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以为她至少会努力报复他。
毕竟，他所做的事情，不仅瞒着龙司夜，也瞒着她。一直以来，她都被蒙在鼓里。他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诚实。
看来，他也不信任龙司夜，也不信任她。
以她平时的样子，肯定会质问他。再激动，她甚至会反目成仇。
帝拂衣一直等着她质问自己。
出乎他的意料，顾惜玖连问他什么都懒得问。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瞒着自己。
她一直在看笔记，努力学习。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抬头。
反倒是帝拂衣一直在质问她。例如，如果她有什么她不明白的东西，或者她是否需要一些水。他找了几个理由只是想和她说话，但他得到的只是她简短的回答：不，我不想，谢谢。
夜色越来越深。差不多该练习了。帝拂衣再也忍不住了，“小惜玖，你生我的气了？”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她的眸色异常的漆黑平静，“那又怎样？”
“你生我的气，瞒着你，监视着龙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