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热闹的明诗看着球朝自己飞来，放下茶杯下意识接住。
众人看到绣球被一个气度不凡的女子接住，纷纷息了争抢的心思。
全场，最开心的莫过于男老鸨，脸上的皱纹都染上了笑意。
书钰淡淡看着女帝，无喜无悲。
明诗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视线，对上帝师清冷的目光，手里的绣球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烫手山芋，莫过于此。
偷偷溜出宫逛青楼被花魁用绣球砸中，还被碎片撞见，真真社死。
“这位大人，我们书钰公子请您一叙。”
于湘自觉失察，走上前欲拦住小侍。
“于湘退下。”
为免打草惊蛇，明诗制止她，避开君玉笙的视线。
她此行有要事，事毕再解释吧。
“我的荣幸，请带路。”
君玉笙眼睁睁看着明诗进入了花魁的房间，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周身的寒气让人瑟瑟发抖。
“大人切莫冲动，说不定陛下有事不便透露。”
侍从陆羽担心主子冲上去，急急拦住。
身为帝师，撞见陛下逛青楼，进行教导是职责所在，只是为何他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悦？
将心里的异样压下，君玉笙举杯灌了大口茶。
“不必担心。”
他从来不是冲动之人，只是遇到职责之内的事，不免上了几分心。
得到主子的应允，陆羽心放了下来，退居一侧。
君玉笙放下茶杯，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愈发清冷。
而进了房间的明诗，抬目观察环境。
她的视线很淡，完全不会给人失礼的感觉，反而像是熟悉环境。
“不知姑娘作何称呼？”
两人隔着屏风，只能看到朦胧的身影。
明诗也不在意，径直在准备的桌边坐下。
“萍水相逢，名讳就不必了。”
这房间燃着沉香，香气并不浓郁，闻着很舒适。
是那种雪松的冷香，不会让人讨厌。
明诗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品茶。
不得不承认，这艳芳楼的茶很不错，顶尖顾渚紫笋。
对面屏风外的女子从容饮茶，室内安静如斯。
书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两手揉着衣袖的边缘。
“姑娘第一次来艳芳楼？”
他带着试探的问话传来，明诗微微一笑。
“听闻艳芳楼以雅冠绝，故而前来一览。”
她将茶杯放下，起身抬手，一个平辈礼。
“话已叙，茶已喝，多谢书钰公子的招待，在下有事不便多留，失礼告辞。”
说完，甚至没有看他，开门出去。
这个点，她等的鱼要上钩了。
书钰看着闭上的门，愣是出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人，倒是颇有君子之风。
只是，早已深陷囹圄，怎敢枉论情之所钟。
空空的房间，他手指松开，望着屏风不肯凝神。
一出房间，明诗来到一个厢房外，在门上戳出一个小窟窿，将眼贴近看清里面的场景。
君玉笙注意到女帝的行踪，起身跟了上去，恰好看到她偷窥的一幕，悄然走近。
“赵大人，小女无能想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还请大人开开恩照拂一下她，若她能在朝中任职，我秦家必定奉上三分之一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