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空气陷入停滞。
明诗嘴角的弧度消失，凤眸里情绪翻滚着。
难怪他闭门不出。
难怪君玖天天上朝催她立君后。
真是她的好臣子！
“此事，多谢。”
君王感谢何其珍贵，柳璋轻轻一笑。
“陛下客气了。”
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少女恢复了素日的平静。
“朕不管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知的，苦心积虑告诉朕这些东西，说说你的目的。”
她并不认为他会如此无私伟大，毕竟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出对自己的爱慕。
处处讨好，却保持着距离感。
对上少女犀利的眼神，柳璋了然一笑。
“陛下果然冰雪聪明。”
简直像换了一个模子。
“柳贵君也足智多谋。”
大大方方收下称赞，明诗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陛下过誉了，臣侍知道陛下若立凤君这宫中必定容不下臣侍，臣侍请求陛下同凤君大婚后放臣出宫，臣必定助陛下一臂之力。”
柳璋跪了下来，不卑不亢。
明诗倒是欣赏他的直接，手指摩挲着茶杯。
“就这么简单？要知道此事就算你不求朕，朕也会这样做的。”
眼前少女含笑，很难和那个掌握着众人生死的女帝联系在一起，可他知道这只是她的外表。
纵然她给过他温暖，但她的心不会在他身上。
“臣侍在这个深宫已经待的够久了，往后的日子只愿寻一山村茅屋，种草养花。”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强求。
少年眼神无比坚定。
“好，朕准了。”
*
夜黑风高时，适宜出宫。
换好常服，主仆二人轻车熟路上了马车。
皇城没有宵禁，夜里灯火辉煌。
明诗掀开帘子，望着两侧叫卖的商贩。
不比白天，夜晚的吃食精简许多，反而是各类小玩意数不胜数。
“在这停下吧。”
看到不少卖小玩意的摊子，明诗挥手让人停下。
“主子，此处人群嘈杂，恐怕...”
于湘还是有所顾虑，想要劝上一劝。
“无妨，还有暗卫。”
于湘清楚自己改变不了女帝的决定，只得让侍卫打起精神。
“面具，好看的面具！”
商贩叫卖着，吸引来往的人。
各种各样的面具挂着，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看着很是讨喜。
明诗停下，摘下一个玉面狐狸面具，面具很生动，瞧着入目三分。
“姑娘好眼光，这个面具可是小店里的镇店之宝，做的可是活灵活现，买来送给夫郎再好不过。”
依旧是镇店之宝一类的套话，明诗也不在意，将面具捏紧，示意于湘付钱。
“姑娘爽快，小店祝你和夫郎和和美美。”
还未走远，商贩的祝福的话传过来。
声音很大，刚好让许多想要上前搭话的小公子停住，感叹那“夫郎”好命。
越国民风开放，对男子没有那么严苛要求，大街上遇到中意的人可上前表达心意。
虽说明诗无夫郎，不过这番话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离了人潮密集处，她察觉到了一股异样。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陛下很喜欢夜晚出宫？”
借着月色，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