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闻勋求见。”
君玉笙提笔的动作一顿，眉目一皱。
新科状元？
沉默了一下，他将毛笔放下。
“请他进来。”
近日某人将一堆事扔给他，他甚少在朝堂露面。
愣神间，开门声响起。
闻勋恭敬行了一个礼，“拜见大人。”
君玉笙挥袖，抬手道.
“不必多礼，请坐。”
下人送上茶果就退下。
心里藏了事，闻勋没心情饮茶，欲言又止。
帝师啜了一口茶，微皱的眉因茶而舒展开了。
“状元郎有事不妨直说。”
将茶杯放下，君玉笙倒也没绕弯子。
闻勋目光分散，四下望了望，声音压低了些。
“大人能否屏退左右？”
淡淡扫了眼对面青年，帝师眸光闪了闪。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里没有下人，那么左右就只能是暗卫了。
“那要看状元郎要说的事是否值得本官屏退左右了。”
对于他的试探，闻勋自然理解。
毕竟此前两人并无交集，他不能强求对方信任他。
思索了一下，他缓缓出声。
“若在下下面谈论的事关于陛下呢？”
说到这，他适可而止。
一抹暗色在君玉笙瞳眸中淌过，他抬了抬手。
瞬间，轻微的风声一过。
暗卫都退下了。
“请说。”
他脸上的意思很明显，示意暗卫已经退了，他可以说了。
闻勋在心里组织了几遍语言，犹豫片刻。
“若在下说当今陛下不是真的陛下，大人可愿相信？”
他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闻言，帝师大人滑动的手指停在原地，脸上不动声色。
“闻状元，你可知怀疑陛下可是要诛九族的。”
他眼神锐利起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闻勋起身，恭敬行礼。
“在下自知怀疑陛下是大罪，只是此前陛下救过在下一命，在下断然不可能认错救命恩人，请大人明察。”
字字情深，也不隐瞒。
一抹了然从君玉笙脸上闪过，他扯起一抹弧度。
“你凭何识出的？”
听到这句话，青年松了一口，他知道君玉笙开始相信他了。
“大人有所不知，今日面圣在下见那人虽然表情行为和陛下一般无二，只是眼睛藏着一抹阴暗。大人在世家应该知道，有些家族为了方便行事会专门养一个容貌和主子相似的暗卫替身...”
他点到即止，至于后面的话，没有多言。
思忖片刻，君玉笙也不多隐瞒。
“不错，既然你已经认出，本官也不妨告诉你，如今皇宫里的并非真的陛下。”
“那真的陛下在何处？”
闻勋的担忧成了现实，藏在嗓子眼的话脱口而出。
他的反应让帝师眯起眼睛，似有若无的危险。
意识到自己失言，闻勋立马收住道歉。
“实在失礼，在下只是太过担心陛下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被人藏起来了，不过是一招引蛇出洞罢了，你若想知道今晚随本官进一趟宫。”
他的语气说不上好，眉目染上些不悦。
“在下愿为大人效劳。”
闻勋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不是为我，是为陛下，等下回去，你这样....”
后面的话声音渐小，待到门关上，年轻帝师将凉了的茶水咽下，出尘的脸多了些冰冷。
是时候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