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怀回神，定睛对上她的眼神，心湖不受控地一动。
“你有何罪？”
明诗抿了抿唇，一字一句。
“微臣欺瞒了殿下，一直以来微臣都以男子面目示人，但是微臣是女儿身。”
明知欺君之罪是死罪，明诗别无选择。
而且，如果她再隐瞒下去，势必会离他越来越远。
到时，别提任务，就是毛都捞不着。
再说，她不认为萧瑾怀会泄露这个秘密。
是的，这确实是个秘密，毕竟护国公夫妇还有一个“女儿”。
萧瑾怀的目光停在原地，顿了好几秒，瞳孔紧缩。
“你刚刚说什么？！”
明诗重复了一遍，顺便解释了当年的真相：“因为微臣小时候体弱多病，当时一个和尚给微臣批命，只有把微臣当儿子养才能平安长到大，所以护国公府多了一个叫凤明羌的儿子。”
都说到这个份上，萧瑾怀不得不相信了她所说的。
“也就是说，护国公夫妇从始至终就你一个孩子？”
明诗点了点头，“父亲母亲本想着等微臣长大了就让微臣换回女儿身，没想到殿下选了微臣当伴读。”
后面不需要说什么了，萧瑾怀已经知道了。
“护国公夫妇什么时候让你换回女儿身？”
问出这句话，萧瑾怀反而有了期待。
其实，得知明诗是女儿身的时候，他有惊讶，但心里更多是雀跃。
因为他并无龙阳之好，从而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这个月月中旬，臣女上个月月底及笄，由于打仗所以没有举办及笄礼，爹娘打算给臣女补办一个及笄礼，臣女正式在京城露面。”
萧瑾怀颔首，望向她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不同。
像是愧疚，又像是怜惜，很是复杂。
“孤明白了。”
原来上个月月底是她的生辰，那时他们都很忙，他几乎都没有见到她一面，说一句生辰快乐。
萧瑾怀心绪五味杂陈，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觉收拢，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你的真名叫什么？”
萧瑾怀的目光有些灼热，明诗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他，神色微微一转，避开他的视线。
“凤明诗，是臣女的真名。”
萧瑾怀咀嚼着这三个字，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涌现，他轻喃出声。
“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明诗...凤明诗 ，好名字。”
明诗的心麻麻的，耳朵有些烫。
分明这句诗她已经听了很多遍，但从他嘴里出来就是不一样，带上了一抹缱绻的味道。
心绪难平，早已沦陷。
“臣女多谢殿下夸奖。”
萧瑾怀倒是很高兴，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
“明诗，孤以后称你诗诗如何？”
诗诗，二字充满了亲昵。
他在心里念着，总觉得自己早已念了无数遍，有一种刻入灵魂的熟悉感。
如此提议，分明很孟浪，但他不想守礼了。
他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刚好，他的身边正好缺一位太子妃。
果然，女孩的脸颊红润了起来，犹如三月枝头的桃花，以前瞧着只以为是男生女相，现在看来是自己心盲眼瞎。
“殿下...臣女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