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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月在程江河身后笑着不做声。

程江河笑骂道:“活该!”

方一球装出苦逼模样,道:“你这领导就不公道了!老根据地来的人我不要表表心意吗?我不使劲喝他们能放得过我?还不是你在虎山培养出的好酒风?”

程江河嘬了嘬嘴,道:“好朋友来了当然要好好招待,但要注意形象,现在纪律要求严了,注意点!”

方一球道:“领导,这我会注意的!”

程江河转头问徐月月道:“月月主席,今天是怎么安排的?”

徐月月道:“已经跟方乡长商量好了,上午到村桑木耳基地看看。”

程江河道:“我也听说中石化在斑竹乡扶贫,引进的桑木耳栽培技术很成功,我在虎山时就想来参观,今天正好有机会”然后转向方一球道:“你还真在行,知道把肉撂在碗面上好看,只是你有多少美味佳肴给我们品尝?”

方一球笑道:“我还不是跟领导在虎山学的吗?其实,斑竹传统资源只有两大项,一是矿产,一是蚕桑。”

在车上,方一球向程江河介绍了斑竹乡的大致情况。

他指着路边满垄的桑树,道:“斑竹乡属于南源保护区的边缘区域,南源保护区地势相对低缓,家家户户都有种桑养蚕的传统,是全市蚕桑大乡。目前市场上蚕茧价格受国际市场影响波动太大,农户种桑养蚕的积极性有所下滑。”

正说着话,车一个急刹,大家身子往前一冲,几个年轻人大声尖叫。

只见前面几辆装矿石的大货车呼啸而过,灰尘滚滚。

方一球摇摇头道:“是拉铁矿石的,野得很,乡里集中治理了几次,好一阵子,过一段时间又死灰复燃。”

“哦,到了,前面路边就是村集体兴办的桑木耳栽培基地。”

顺着方一球的手势,大家看到路边有七八排大棚,大棚外有不少人在忙活。

到了桑木耳大棚,大家下了车,近前一看,整个基地面积不小,约三亩左右,大棚是钢架结构,估计造价不菲。

方一球看程江河老是盯着大棚不放,道:“这桑木耳大棚是中石化援助项目,一般农户是造不起的,他们也不会觉悟到花这么大本钱造这么个大棚。”

方一球一边走一边介绍:“中石化到村挂职的同志见斑竹乡的群众生活困难,原来准备像很多地方扶贫做法给一点扶贫资金,送点农药化肥。

这个同志是农学院毕业的,他实地走访以后发现山里杂木多适合发展食用菌,但在保护区域内又受到大规模发展的限制。

但这个同志愣是有一股发狠的劲头,他看到坡地里甚至耕地里都是桑树,路边上到处都是乱扔的桑树枝,觉得很是可惜,就萌生了利用桑树枝试种木耳的念头,没想到试验还成了。”

徐月月在市科协工作,对斑竹乡发展食用菌比较清楚,她还专门和市扶贫办的同志一起来接触过挂职干部。

徐月月道:“刚开始群众不接受桑木耳种植。

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桑树是用来养蚕的,不是用来种木耳的,而且做大棚要花较大一笔钱群众一下子也掏不出。

挂职的同志见发展桑木耳的阻力大,就想了一个办法,回去跟单位汇报,由中石化给予一笔扶持资金,由村集体牵头租地、建棚、雇工,赚了是村集体的,赔了算扶贫单位的。

在挂职干部的精心指导下,第一批大棚桑木耳种植相当成功,而且由中石化负责包销。

没有想到,大棚生产的桑木耳,不仅品相好,口感更好,价格比其他木耳还便宜,在中石化大受欢迎,你们也知道,中石化的影响力有多大,是不花钱的活广告呀!”

方一球道:“还真是的,中石化的同志真是做了大贡献,不仅村集体增加了积累,种蚕户也大增收,桑叶养蚕,桑树枝做食用菌,也不与保护区争林了。”

程江河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中石化这种扶贫方式是可持续发展。

现在上级对贫困地区的发展看得很重,无论从政策、项目、资金、人力等方方面面支持很大,但落实起来不太精准对路。

给点钱给点物资那不是真正意义的扶贫,如果所有的帮扶都能像中石化的那个同志那样精准对路,贫困地区的群众脱贫致富奔小康才真的有希望!”

“月月主席,桑木耳既然这么好,怎么在青山乡不见有发展桑木耳的?”程江河问道。

徐月月道:“不是什么地方都宜于种桑养蚕,种桑养蚕宜于在低海拔地区。

我市有三分之一的低海拔地区乡镇已经在推广斑竹模式。

但像南源保护区内的青山、九河、汕头,还有像虎山这些高海拔地区都不大适合发展蚕桑,也就不大适宜种植桑木耳。”

程江河笑笑道:“也是的,任何事情不能千篇一律,还是要因地制宜、精准对策。”

他转头面向方一球:“方乡长,照你这样说,斑竹乡的农户大力发展蚕桑,现在又有了桑木耳产业,应该群众的收入都不错吧?”

方一球道:“虽然种桑养蚕、种植食用菌,群众也有了稳定的收入,但光靠种桑种木耳,农户收入还是有限,而且这些大都是妇女劳力干的活,健壮男劳力大部分在矿上挖矿维持家庭生活。”

斑竹乡铁矿、铅锌矿、钼矿等有色金属储量大,而且斑竹乡的有色金属产量高、品质好。

“现在矿上打工的有多少?”程江河问道。

“现在斑竹光成规模的矿山就有三个,还不包括一些私开的小矿。

我们上次做了一个初步调查,估计每天在下井的不少于七八千,大部分是外来打工的,本乡在矿上打工的,差不多每户摊上一个,甚至也有一家二个三个男劳力在矿上的。”

方一球介绍道。

程江河道:“他们在矿上一年能挣多少钱?”

方一球道:“这个说不好,大概二三万吧,顺利的话一年四万五万的也有,但这都是拿命换来的钱,算不得数,碰上灾难,那全家就遭了灾了,家里的顶梁柱就没有了!”

程江河继续问道:“目前西峰市的财政税收你们斑竹乡领了头牌,占了全市的五分之一。但依斑竹矿山开发情况,好像税收有不小的流失,是不是?”

方一球道:“西峰的矿税肯定有流失,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清楚,我只有一个估计数。有色金属产量基本上稳步增长,税收应该呈稳步增长的态势。

我查了全年有色金属产量,按照产量来推算的话,税收每年流失应该在六七千万左右。”

方一球继续道:“有些小矿的生产条件简陋,以单位或以村为单位,有的处在偏远的深山,税务人员去不了,收税很不容易。大矿则喜欢瞒报产量,里面手段多得很,但是以上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既得利益者已经形成了气候。”

程江河早有耳闻,南源的铁矿很早就有人开采,真正红火起火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乡镇企业兴起时,发起人是现在的江东市委组织部张锐的老岳父杨德邦。

从全市来说,有三分之一的铁矿都姓杨,几乎占了西峰市铁矿开采的一半。其他的都有着各种关系,有农村家庭式的盘根错节,又有着现代家庭企业的模式。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在西峰有很强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