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看着莫沫倒地，眼睛变得猩红，觉得自己仿佛也不能呼吸了。
转过身面向司黄岐等人时，一众人只觉得司靳周身的气让人不寒而栗，没人敢和他对视，觉得他身上的气势比当年他拧断那兔子的脖子时更加瘆人。
当初那群找过司靳麻烦的人更是汗毛立起，觉得自己被恶鬼盯住了，回想到当时去找司靳麻烦事的情景时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
有人上前去探了探莫沫的鼻息，恭敬地站在司黄岐身边：“没气了。”
司黄岐点点头，让人把莫沫套上头罩拖了出去。
司黄岐看着司靳的样子稳住心神问道：“为什么选择她？”
司靳道：“比起一个忠诚的手下，一个女人算不了什么，我要选最能帮助自己的。”
司黄岐欣赏的点点头，一众人离开惩戒室，只剩下众元老和司黄岐以及司靳留下。
这时一道身影才缓缓从另一道门进来。
司靳抬眼望去。
到现在，真正的把控A帮的人才现身。
“看样子黄岐真的选到了最适合他的位置的继承人，黄岐，做的不错。”那人笑道。
司黄岐恭敬地弯了弯腰，司靳见状也跟着浅浅鞠了一下躬，那人笑着把手搭在司靳肩上：“从今以后，你便可以坐上你父亲的位置了。”
司靳强忍着想打开他手的欲望，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多谢父亲和家主教导。”
从惩戒室出来的众人相拥朝外走去，众人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
“A帮，现在彻底是司靳的了。”有人惊魂未定的开口。
“你们说，司靳会不会怀恨在心，趁机把我们都除了啊？”一人慌乱地问道。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司靳那小子让人猜不透，一时间谁都不敢确定。
秦龙走在众人身后，看上去魁梧强壮的人这会儿的腿却在微微颤抖，秦龙咬牙回到司靳的房间等司靳回来。
虽然莫沫说她会变成兔子，人身遭到攻击时疼都不会疼，但是刚才那颗子弹打到莫沫的时候他分明听到了莫沫的闷哼和痛苦的喘息。
他亲眼看着莫沫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后彻底没有动静。
秦龙看着莫沫曾经待过的兔子窝心慌不已，坐在那兔子窝旁边沮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也忍不住的滴落下来。
莫沫像是忽然间照进她和老大的生活里的一束光，她让老大变得和往常都不一样了，她让老大变得更真实起来，有她在，老大都要比往常开心许多……
她还救过老大，如果莫沫真的死了……
秦龙不敢往下想。
窗外的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天色还是昏昏沉沉的，秦龙的心也跟着风起起伏伏飘忽不定。
几分钟后，司靳终于回到房间，秦龙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
“老大！莫沫她……”
司靳现在身上满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身上的冷意让秦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连带着话都卡在了嗓子里。
所幸司靳给了答复：“先联系好黄牧屿和金医生。”
黄牧屿其实是司靳在做乞丐时就相互认识的人，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要比司靳和秦龙之间认识的时间还要长许多。
他曾经也算是司靳最好的玩伴。
司靳带着秦龙找到了莫沫的“尸体”，司靳摘下莫沫的头罩却发现莫沫的兔耳朵出现在了头顶上。
他抱起莫沫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就知道莫沫在骗他，社么会变成兔子不会疼都是假的。
秦龙也看到了莫沫的耳朵，他根本不敢看司靳的表情。
司靳探了探莫沫脖颈处的脉搏，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跳动。
秦龙不敢耽误，连忙驱车带莫沫和司靳前往黄牧屿的私宅，他的私宅里只有他和金医生一众人。
黄牧屿看着司靳抱着莫沫跑进来，连忙带着司靳往自己的地下室走，地下室里的精密仪器不比医院的少。
莫沫被放在床上，司靳和秦龙等人在门外焦急等候。
黄牧屿看着司靳的那个样子捏了根烟想递给司靳，但是后来想到一门之隔的房间里还有人在抢救后只好作罢。
“给你提前备着的手术室没想到先给别人用上了。”黄牧屿开口，脸上根本没有莫沫见到他时表现出来的内敛，反而是和司靳一模一样的吊儿郎当。
黄牧屿见司靳没有回复自己，正了正神色，转开换题问道：“见到那人了？”
司靳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黄牧屿道：“那恭喜你，也恭喜我们，好事将近，挖到他的身份，就证明我们这十年没有白费。”黄牧屿的心情复杂。
没想到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时候，心里更多的只是如释重负，似乎没有那种开心到无以言表的感觉，反而怅然不已。
一夜过去，太阳再次缓缓升起时金医生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司靳慌忙站起身来，顾不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着急地问道：“莫沫她……”
金医生摆摆手，“还好你的枪射歪了几分，她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她现在太虚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还需要一直观察，我看见那兔子耳朵的时候以为你们搞什么cosplay呢，没想到……”
司靳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
半年后。
黄牧屿和司靳站在莫沫的床边，“情况好点了吗？”
黄牧屿摇摇头，“金医生来看过，她还是老样子。”
说着就很好奇的往莫沫的兔耳朵上摸去，“你们这是在扮演什么玄幻故事？怎么会有兔子变成人这种事？金医生都惊了你知道吗？”
司靳一把打开黄牧屿的手，“你还是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这边打算要收尾了，黄家定是要遭到重创的，你和黄媛媛怎么办？你打算一直瞒着她？”
黄牧屿的身子僵住，悻悻的收回手，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媛媛她和黄家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我知道。”黄牧屿沉声道。
“也不知道黄媛媛知道你这个童养夫原来一直都是在别有目的的待在黄家会怎么样。”
黄牧屿打着哈哈，“真没想到小时候那么沉默寡言的司靳长大后的嘴会变得这么厉害。”
司靳没搭理他岔开话题的行为，继续说道：“黄媛媛也没想到她那木头童养夫原来是这种人吧？”
黄牧屿沉默下来不做言语。
“不过或许你和她之间也不是一点转机都没有。”
“黄媛媛的心里在黄家牵挂的人只有她爷爷，她父母在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黄家的其他人则是厌恶还来不及。”
“所以简而言之，她对黄家的全部羁绊只有他爷爷，现在她爷爷也去世了，所以她对黄家也没什么羁绊了。”
“你现在跟她坦白把她从漩涡中拉出来时最好的选择。”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后续生活，你亲生父母不是已经找你找好几次了吗？听说是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你们之后的生活也算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到时候，你只是他们失散多年认回来的儿子，黄媛媛只是你的未婚妻。”
“你们也不用再想着A帮的事了，届时，你们都是干干净净的人，这也是那黄老头所期望的。”
黄牧屿愣了愣，“原来你要等到现在才收尾是因为我？是在等着黄老头儿去世？”
司靳笑笑拍了拍黄牧屿的肩膀：“巧合而已。”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