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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打院子里出来,向南跑去,跑不几步就到了师傅家院墙外,有半边的院墙已被铲车推平,两辆铲车,往两个方向推,车灯照见的地方,尘土飞扬,照不见的地方,漆黑一片。

有星星的夜,在这一小区域,被车灯一晃,眼前一片白,没灯光的地方,黑乎乎。

整个院子除了铲车声,很安静,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路平站住脚步,想:“路叔在哪呢?电话里说有事,让过来一趟,怎么不见人呢?”

路平站立片刻,内心对路叔充满了感激,偶尔也掠过一丝愧疚,开工太急了,连电都没有接通,夜间施工照明都没安上,白天来的那些人,都回去睡觉了,不然这场面看着都热闹。

路平完全是孩子的思维,或者说年轻气盛的气质,讲究干事麻利,最好立竿见影,满脑子想法,浑身力气,干完这儿有那儿,什么拖泥带水、瞻前顾后早剔除在思维中,除非是师傅说过的话,才让他停下来,三思。

路平有了主见:“不用说了,路叔一定在开铲车,两辆车,东边一辆,西边一辆,东边的远,西边的近,哪辆是呢?”

路平拿出手机,回拨号码,手机打不通。

路平身子侧向近处的这辆铲车,伸出双臂,上下挥动,车灯一晃一晃,不见司机理睬。

路平又挥向远处那辆,也不见理睬。

路平站不住了,回转身,向近处的车辆走过去。

路平没走两步远,司机似乎看到了他,不再清铲院墙,掉头向他开来,开出有5米,车停下,司机上身探出驾驶室,给他挥手,示意向院中间地带走。

路平拐向院里,踏着荒草,迈大步走着,猛抬头,看见远处那辆也开了过来,车灯直射他。

路平顿悟,刚才西边那辆车上的师傅挥手,是让我去东边这辆这儿,立刻把大步迈变成小步快走,向东边开过来这辆迎去。

路平快接近时,突然眼前的光消失了。

两辆车的灯同时熄灭,被车灯晃了半天的路平,像个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

路平稍微迈动脚步,出溜一滑,像是脚底踩了块西瓜皮,把他栽倒,就感觉有一个绳套将他紧紧套住,铁锨把一扬,砸到他的后脑勺上,额前又飞来一块石头,彻底将他砸懵。

车灯亮起,两辆铲车以最快的速度驶来,近的那辆用了1分钟,远的那辆用了3分钟。

远处的到来时,近的这辆已把路平的身体铲入坑中,这个坑在路平身体前0.5米处,坑深3米。

经过5分钟的填埋碾压,又经张贵、张华的手工清理、掩饰、草棵草叶修整。

不到10分钟,一切照旧,两辆车分别离去,又在东西石头加青砖墙上“哗啦啦”忙乎起来。

张贵坐在车里,听着音乐,嘴里衔着一支烟,耳朵里有耳塞,随着音乐摇晃着脑袋,手和脚在忙着开车,动作很娴熟,娴熟到这辆铲车就是手中的一个玩具。

张贵玩着玩着,猛吸几口烟,吐烟圈时,把烟头也抿在嘴角,粘在了厚厚的嘴角唇上。

张贵的神情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除了拆墙这事。

原来这样唇粘香烟是为了方便说话,车内有电话扩音,问:“半屉是吧?点了吗?好好好,天亮再让他送另一个半屉!”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问:“你回来吃吗?”

张贵淡定地回:“下工就回,给我热着,热乎好了,凉了小心我给你松松皮。”

说话传过来的女人声是张贵的妻子刘彩霞。

热着就是给他收好,藏起来,松松皮就是暴打她一顿儿。

在刘彩霞心目中,老公能耐大了,一下子收了这么多钱,暴打算什么呀,有钱你可以天天打我,所以笑声不断传过来,笑的张贵有些发毛了都,心说:“谁让路平要做那根先出头的椽子呢,在莲花村,甚至滩河市,哪有你咋呼的份,你一个窝囊踹,下山不眯着,咋呼,不弄你弄谁,哼!”

张贵是个粗人,没考虑什么关系不关系,没把魏震东放在眼里,对魏财还是有几分忌惮,他有他的原则,他不招惹谁,认钱不认人,有钱上前,没钱后退,谁给钱给谁干,谁给钱多给谁干,多的超过他心目中的数目,保准把活儿给利落。

魏财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所以启用了他,一口价,一百万干这个活,其中只给40万,另60万是封口费,至于哥俩怎么分,他不管。

魏财并没有出面,一切都是魏震东在办,表面上这事和魏财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魏震东有“友善堂诊所”,爷爷现如今只是挂名,爸爸甩手不管,主要坐镇的还是他,他还有马场、牛羊群以及酒吧等一些副业。

其实诊所也是个副业,最主要的他有温泉度假庄园,是个副总,目前他的后妈,小爸20岁的李菲在经营,将来可都是他的。

魏震东拿他爸的一百万给张贵,在张贵看来并不惊讶,他也明白为什么东少要除掉路平,还不是路平不知好歹惹了同行冤家,而这个同行冤家是个狠角色,能治病人,也能制不病的人。

魏震东医术实在是一般,他根本就没往医道上走,他爷爷一死,诊所肯定倒闭。

张贵和张华说这件事的时,张华多少考虑点人际关系,魏家多大势力,别说莲花村,就是滩河市都是一霸,尤其魏财,跺跺脚,地都得抖三抖。

路平哪能比,路平有啥势力,上山也是躲着去了,村里哪有郝大吹的位置,到头来就是大吹教会了一个小吹,早晚一天会被灭。

张贵说:“早灭比晚灭好,找咱们灭比找别人好,再要是犹豫,这钱就不是咱哥俩的了。”

张贵回忆到这,问:“张顺走了吗?”

刘彩霞回:“走了,小顺子这孩子长大了,你们老张家又出了个人才,可会说话了,给钱就给钱吧,搞什么暗语啊,都把我弄糊涂了。”

一开始刘彩霞还和张贵说暗语呢,说着说着就忘了,一兴奋,直接挑明了,气的张贵立刻将通话挂断。

脚和手都在憋劲儿,嘴里骂道:“这臭娘们,你以为我要用暗语吗?是东少让用的,这皮子要是不松一松,真他妈老母猪啃猪圈,我看她是嘴巴痒了。”

张贵随着车内音乐哼唱了一句,第二句没出声,停住了,他从镜子里看到,两辆警车从南向北开去,其中一辆拐向他这来,登时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