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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宁宁,三年前,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司衍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一样,冰凉修长的手指拨去了她额前的丝发,拢到了那莹白如雪的耳后。

“没有忽视我……?”

从胸腔里涌出来的低哑笑意分外轻漫蛊惑。

“可是你整晚都在盯着手机,在主宅的时候就时不时地盯着手机屏幕了……”

听到‘主宅’二字,殷宁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又像是在转移话题。

“对了,今晚阿姨特意嘱咐了我,如果以后司临和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让我第一时间告诉她,她会帮我教训他。”

果然,但凡是和司临有关的消息,司衍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反应。

于是,殷宁的神情也渐渐严肃了起来,她回忆着今晚和林染青的对话,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想,阿姨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司临对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语,又或者我和司临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她希望我能直接找她来处理,而不是告知你……”

听到这里,殷宁感觉自己的额心一凉,冰凉的吻印在了她的额间,接着落在了她的唇角。

与此同时,她掩着衣料的手指正在一点点地被轻轻掰开。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都聊了些什么,但你的猜想应该没错。”

低醇磁性的嗓音萦绕耳畔,殷宁攥紧了手,即便听出了司衍话语里想要避而不谈的意图,可她还是试探着询问出声:

“说起来,你和你弟弟之间……”

细弱如游丝般的嗓音戛然而止,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追问下去,而是因为她整个人突然被司衍抱了起来。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几步之遥的床边。

即便很快被放在了松软的床褥里,殷宁也依旧没有松开掩着衣料的手。

床头柜上的台灯,室内唯一的光源,被“咯噔”关上。

房间内重新回到了一片漆黑,仿佛原本就该是这样。

随后,比室内的昏黑更加浓稠阴郁的影子覆盖在了她的身前。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下颚,居高临下的描摹着她的颚线。

从男人的喉咙间涌出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低惑笑意:

“不是一直计划着离开我吗,怎么突然想要了解我了……?”

殷宁盯着一室的黑暗,注视着头顶的阴影,有些失语。

果然,风炎之前的建议是对的。

不能在司衍面前提及这个话题。

司衍的情绪向来都是内敛的,很少见到他真的宣泄出自己的情绪。

虽然司衍也没有真的在她面前动过怒,但殷宁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有些不悦了。

就这样无声地在黑暗中对峙了几秒,殷宁主动说了声抱歉。

“抱歉,我不会再提及这些了……”

说完这些,开着暖气的室内仿佛更加安静了,只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换气声,再无其他声响。

沉默的时间太长了,长久到殷宁竟然在黑暗中漫生出了些许困意。

可下一秒,她在黑暗深处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

轻若羽毛般的吻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渐渐地,殷宁也就真的松开了手指,散落的缎带滑了下来,连同着那几片冰丝质地的布料一起,翩然垂落。

不过,司衍也并不急着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腾出了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捞了起来,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是我的原因,我应该提前向你解释的。”

男人垂眸看着她在黑暗中的轮廓,眸光深深,嗓音极尽轻柔。

“虽然你才回帝都不久,但外界关于司家的传闻,你应该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了。”

殷宁无声地点了下头,不过她了解的也不多,今晚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件事情真的这么严重。

她刚调整了一个还算舒适惬意的姿势,箍在她腰际的那只手就收拢了几分。

“所以……宁宁,你都从外界的传言里听到了些什么?”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些许玩味和极浅的笑意。

虽然是有几分笑意掺杂在其间,可是很凉。

尤其是在这样密不透风的黑暗中,这点凉意轻而易举地就渗入了骨子里。

听了这话,殷宁的线条倏地绷了起来。

如果说错了半句,又或者说了一些离谱好笑的传言……

于是,她几乎是立刻摇了摇头,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将脑袋抵在了他的肩上。

只剩下温温淡淡的轻柔嗓音:

“还是不了吧,其实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而且,我也不想让你重新回忆起那些让你感到烦心的事情。”

尽管殷宁已经这样说了,表明了自己不再想要了解那些陈年往事,可那潺潺澄澈的嗓音还是递了过来。

“其实外界的那些传言、猜想,基本上对了一半。”

司衍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梳理着散落在她肩后的长发,沉淀在他眸底的黯色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殷宁没有出声,也没有抬头,线条僵硬的离谱,看不到司衍此刻的神情、眸色。

“三年前,家族生变,旁系的长辈们想要扶植司临上位,取代当时的我,于是……他们联手设计了我,在一场宴会上动了手。”

司衍用了最简洁的话语,寥寥几句,轻描淡写地道出了三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情。

“最终,他们失败了,我活了下来。”

尽管这种事情在豪门望族中应该算是很常见了,但殷宁还是沉默了很久。

手足间的内斗,争夺权势、地位与财富,在豪门望族中算是极其寻常的事情。

东漓不久前也才经历过一次,不过他们君家相较于其他家族更加彻底,失败的人需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殷宁本以为司衍已经说完了,这的确是最简洁精准的概况了,和她所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

她的下颚忽地被那只冰凉的手抬了起来,正对上男人那双沉沉幽暗的眼眸。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殷宁有些茫然,“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三年前,她还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

等等……

如果没记错的话,三年前,她的确短暂的在帝都待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