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晚上，凰千晗被无妄宫一个普通的弟子带到了最东边的一座宫殿。
进入了主管情报信息的天罗阁。
有人身穿银色刺绣描边的黑袍，正背着手背对着她。
领着她来的人将她带进房间，对着黑袍人恭敬地弯腰，“阁主，人已经带到了。”
“退下吧。”黑袍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人离开。
门被打开又合上，一时间房间里面有些安静。
凰千晗悠悠然坐到一边的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挑眉问，“怎么，见不得人吗这帽子戴的这么严实？”
费期见凰千晗一副一点也不把他看在眼底的样子，神色沉了沉，说出的话有些似笑非笑。
“我是阁主，你不过一个刚进来的小弟子，哪来的胆量这么挑衅？”
凰千晗饮了一口茶，反问：
“你是鬼老头的手下，我是他的传人，你一个普通亲信，哪来的胆量见到我不问好？”
她打不过鬼老头被下蛊就算了，反正蛊虫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这个鬼老头安插的走狗还觉得能压她一头不成？
“伶牙俐齿。”
不过是一个用来送死的工具而已，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传人了不成。
费期冷哼一声，没有对凰千晗客气，半神四阶中期的威压像是巨石一样直接朝着凰千晗砸了过来。
凰千晗歪了歪头，直接无视了他的压迫。
堪比半神的精神力如同巨浪一般直接涌向了费期的识海，像是一根粗壮的针头扎进脑袋，带起迟钝的痛意。
费期一惊，急忙将凰千晗的精神力驱逐出去。
藏在帽子下的脸色又惊又疑。
凰千晗将茶杯放下，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
随着她的走动，她的脚下，诡异森冷的领域渐渐展开。
不同于仿若无形的化灵，这个领域带着尸山血海的狰狞杀意，空气都仿佛因此变得稠密，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整个房间忽然漫上猩红，映得少女娇俏绝色的容颜带上了几分邪、几分煞。
一圈圈神秘的符文在凰千晗脚下转动，再一个一个的扩散到其他地方。
“我最讨厌威胁，一个鬼老头就算了，他实力强，我打不过。”
“你一个小小的阁主，鬼老头安排在无妄宫的走狗，还妄想着踩到我的头上来？”
投靠鬼老头，背叛了帝诀的人，凰千晗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有什么好脸色。
有些人就是这样。
做狗做久了，连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了。
费期盯着弥漫在整个房间的死亡领域，指尖颤抖。
他几近失声，“你怎么会‘森罗域’？”
这可是鬼老头倾尽一生研究出来的绝学！
凰千晗微微歪了歪头，舔了舔唇畔，“这东西……不是有手就行吗？”
“不会有人学不会吧？”
鬼老头估计也没有想到，在他为了应付凰千晗，稳住凰千晗让她为他办事时敷衍的教学，真的能给自己教出一个传人来。
凰千晗也一直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经偷偷学会了他的两个绝学。
鬼老头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真的知道的话，很可能会重新估量估量凰千晗的价值。
费期唇瓣颤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
他哪是学不会，他是根本没有资格学。
鬼老头对继承人的要求极其严苛，除了当年那位被他亲手误伤的亲生子，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过。
可是现在……
他竟然真的把森罗域教给了面前这个小姑娘。
最主要的是。
她竟然，真的，学会了。
良久。
费期挫败般的轻叹一声。
“是属下逾越了，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