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远明飞快地将自己失礼的情绪遮掩住，眼眸弯了弯，“想和千晗姑娘结个伴。”
凰千晗扫了他一眼，但视线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她“噢”了一声，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赞赏。
补充道：“你小子好眼光。”
少女右手比了个“八”，然后晃了晃手。
“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晚点给你打个友情价，八折。”
毛远明：“？”
什么友情价？
她要卖什么吗？
毛远明将心里的疑惑压下，随即温声答道：“多谢姑娘。”
管她卖什么。
就算是卖个破铜烂铁他都得买了来套套近乎。
不为什么，就为他觉得跟着她有前途。
听见这话，凰千晗倒是多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毛远明属于比较耐看的一类，剑眉星目，眉眼间就带显而易见的正气，妥妥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好人的面相。
怪不得的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了。
冤大头嘛！
凰千晗又注意到角落里同样也在看着他们的越寒春。
在后者逐渐疑惑的视线下，少女快步走到了他面前，“帅哥？我看你骨骼惊奇天生不凡，买药不？”
越寒春：“……”
他面具下的唇微抿，定定地看着凰千晗，不说话。
在后者纯澈的视线下，越寒春有些不自然地将头偏开，让半边丑陋的蛤蟆面具对着她和紧跟着她过来的毛远明。
凰千晗不死心，绕到另一边，“你真不买啊？”
“千晗出手必出精品，你也感知到这城池中的异样了，万一错过我你可就没有买药的途径了。”
凰千晗眸光澄澈，“真不考虑考虑。”
听见这话，越寒春微诧，惜字如金，“你，真有，办法？”
少女挑眉，“那是自然。”
“你，为何，”沉默了一下，越寒春思索用词，紧接着道，“殷勤。”
为什么要上赶着找他卖药？
凰千晗弯眸一笑，“晚点你就知道了。”
就在三人交流的时候，那些废墟之上的灰尘渐渐散去，露出断壁残垣的完整面貌。
毛远明还记得刚刚这两个人盯着废墟的神情，第一时间看了过去。
但是除了一些灰尘和木屑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
已经有人看到了呆在一起的三人。
许多人虽不认识凰千晗，但是对南神域学院弟子排名第七的毛远明以及突兀杀上榜单第八名的越寒春并不陌生。
见到这两人结伴，他们也动了自己的小心思，想求个庇护。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玄月城内到底有什么危险。
若是有前十弟子的庇护，这一路想来会顺利的多。
毛远明礼貌地拒绝了所有上前请求组队的人。
越寒春则是谁也没搭理，顶着个丑不拉几的面具眼神漠然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他们只能把注意达到了三人里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凰千晗身上。
后者却是双手一摊，“我是毛兄台半路捡来的，做不得主。”
言外之意，找毛远明去，别找她。
不过在这些人中，一个淡紫色裙装的少女倒是惹起了她的注意。
那人是天鹤学院院长的孙女，喻子妍。
她哥哥喻子平是排行榜的第十名，素来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
喻子妍是和毛远明打过几次交道的。
因此，在众人连连受挫的情况下，她挺了挺胸膛，骄傲地走了上去。
却被毛远明无情地拒绝。
喻子妍愣在了原地，盯着别人戏谑的视线，脸色逐渐变差。
“毛师兄，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原本以为凭自己哥哥和他的交情，毛远明没有理由不带她一程的。
想到现在的处境，喻子妍压下自己心里的不悦，扯出一抹笑来。
“若是毛师兄愿意和子妍结伴而行，天鹤学院一定会奉上大礼感激。”
听见这话，毛远明可算是想起来面前这人是谁了。
但是他看了一眼正漫不经心看着废墟的凰千晗，还是带着歉意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毛某能力有限，子妍姑娘还是另寻高明来的好。”
凰千晗虽然说了听他的，但是他不能真的因为自己的私交给她带来任何的不愉快。
更何况，他和喻子妍的哥哥，谈不上熟稔。
闻言，喻子妍的面色再也挂不住了。
她伸手指着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凰千晗，面含怒色，严声叱问：
“那她为什么能？”
“凭她那张狐媚子的脸吗？”
一个从未见过的狐狸精面孔，就这么吸引这些不长眼的臭男人眼巴巴地凑上去吗？
毛远明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声音有些重：“喻姑娘！慎言！”
“千姑娘是我的朋友，辱她如辱我！”
凰千晗莫名被cue，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天上的血月。
血月还有一半被云遮挡。
她上前两步，“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毛远明点了点头，“好。”
见凰千晗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喻子妍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羞辱之意涌上脑海。
她直接拦在凰千晗面前，不管不顾地就要去拽她。
凰千晗微微侧身，灵巧地将她带了灵力的手避开，然后抬腿，对着她的小腿狠狠一踹。
喻子妍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凰千晗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迎着她愤恨且带了杀意的视线，少女语调冰冷，掐着它下颚的手越发用力。
看着喻子妍因为痛意而皱起的眉头，凰千晗轻声道：
“你丑是你的事。”
“但我警告你，少来我跟前犯贱。”
说完，少女钳着她的下颚的手一甩，喻子妍因为这股力道脸狠狠地侧到一边。
等再看过去时，只看到凰千晗即将消失在不远的拐角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