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嘴唇动了动。
萧矜北总是在这样的事情上出乎意料的敏锐，她的那点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他面前都变得不像是秘密。
“……没什么，”她突然有些心慌，她低下头，勉强扯出一点笑意，“只是方才不小心出神罢了……”
萧矜北挑了挑眉。
他的世子妃虽然很会哄人开心，平日里好听的话张口就来，但有一些事情上，她是真的不擅长说谎。
“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萧矜北从旁边扯了张椅子过来，跨坐在上面，手肘随意搭在椅背上，含笑盯着柳清仪看，“小海棠，你有事瞒着我吧？”
这距离实在太近，柳清仪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端详，下意识向后仰了仰。
“当心，”萧矜北伸手托住了她后脑，“这里不比王府，榻上没有那么软，不小心倒下去容易碰疼。”
柳清仪听话的不动了。
只是她不动，萧矜北也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近在咫尺的目光深邃幽远，里面乘着一点轻盈的，令柳清仪不敢直视的笑意。
“……夫君。”
半晌后，她终究是红了脸，求饶着喃喃叫了一声。
“真不和我说？”萧矜北牵起了她的手，低哄道：“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就站在你这边。”
柳清仪被他握住的指尖麻了几分。
她相信他说的话，她此刻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柳香这件事若是告诉了他，萧矜北也许会帮她一起想办法。
可她说不出口。
柳家内院是什么样子他已经知晓，那些内宅的琐事，他从以前的不屑一顾，到如今怕她在其中受委屈，为她撑了许多次腰。
可这次不同。
无媒苟合，男盗女娼，如此令人不耻的事情，发生在她家里，在她庶妹身上。
她相信世子爷不会拿这件事把她和柳香两个人混为一谈，可她不想告诉他如此丢人现眼的事。
她希望她能在他心里，更好一点。
“清仪不是想瞒着您……”柳清仪轻声道，“只是事关一些女儿家的事，我……”
萧矜北闻言，瞬间想到了孟玲。
也不怪他如此想，柳清仪在京华的闺中密友，属孟玲来往最是密切，她一提女儿家的事，萧矜北只能想到自己曾经帮忙搭过桥的柳瑾瑜。
“原来是这样，”他轻笑起来，“既是你们女儿家的事，爷就不问了，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同我说，爷还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你那般一脸愁容！”
他起身，伸手在她眉心乱揉了几下：“爷看不得你皱眉，不管为了什么事。你若是实在操心，爷回了京华就找几个媒婆过来，让柳大人带着媒婆去孟家提亲！依我看，你那兄长也是个怪人，要娶就娶，不娶就不娶，非要等到科考之后，难不成中了榜，他便能变一个人不成？”
柳清仪见他想歪了，也没再纠正，轻轻笑了笑。
“我也觉得您说的有道理，”她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夫君，清仪饿了，我们出去烤兔子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