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神色微敛，接了过来。
她秋狩回来就生了病，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最后柳香的事情怎么处理了。
“成亲？”
柳清仪展开帖子，愣了一下。
父亲对柳香极其宠爱，曾不止一次说过，宁愿她嫁给一个人品贵重的人白手偕老，也不愿她嫁去富贵人家做妾室，没想到最终还是事与愿违。
如此看来，只要能保住这从官运，父亲倒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在意那一对母女。
“只是纳妾，”萧矜北淡淡道，“王府与郑岩之间没什么可以走动的，但你毕竟是柳家的女儿，回娘家去送她一程，也是常理。”
“不去了，”柳清仪笑笑，把那帖子折起来，扔到了一旁，“清仪如今是世子妃，又何必过去给她撑什么面子。”
况且柳香这般手段，她实在为之不耻。
萧矜北笑了笑。
“如今怎么这般硬气？”他挑眉，见缝插针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嫁了我是不是还不错？”
“嫁给您最好了，”柳清仪轻笑，“夫君是全京华最好的男子，骁勇善战，英俊潇洒，任何人都比不上。”
她眼里全是揶揄的笑意，萧矜北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终于回过味儿来。
“你胆子大了啊……”萧矜北伸手把人抱过来，环在怀里，磨了磨牙，“调侃你夫君，很上瘾是吧？”
柳清仪笑了起来，生怕又来挠自己痒，赶紧求饶。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只是世子爷不信，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些直白炙烈的话，她说不出口，但这般说来，次数多了，他应当也会明白自己意思。
柳清仪想着，头偏了偏，靠在了他肩膀上。
萧矜北难得见她如此依靠自己，也收了玩闹的心，把人揽紧了些，同她闲聊。
“过段时间就是科考，”他低声道，“来京华赶考的人会一下多出不少，到时候京华的看守也会变严许多，想去哪里提前同我说，我陪你去。”
“没什么，”柳清仪乖巧的回答，“既然这段日子乱的很，那清仪就尽量少出门，免得给夫君添麻烦。”
“你能添多大麻烦？”萧矜北笑了，“趁着天还暖和，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太医都说了你身子弱，往后阴凉的地方切记不可待的太久。”
柳清仪点了点头。
她对自己的身子也有一定了解，祠堂跪多了，寒气入了体，以至于这些年总是羸弱，一直小病不断。
“这段日子已经好多了，”柳清仪轻声道，“夫君不用太担心。”
萧矜北回想起太医的话，眼底掠过一抹阴霾。
“说起来，兄长曾说，科考结束后要去孟家提亲，”柳清仪眼睛亮了亮，“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考中。”
柳瑾瑜才学有目共睹，基本上只要参考，就不会落榜，不过是名次之分，萧矜北笑笑，低声道：“他能，不仅是他，孟兆那文章我也看过，只要题目出的不太刁钻，他也没什么问题。”
柳清仪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夫君。”
她叫了一声。
“您也想参加科举吗？”
他是帝师教出来的，文采想必不亚于这几人，若是要参加，也必定榜上有名。
“不想，”萧矜北回答的毫不犹豫，“饶了我，我可做不成文官。”
别的不提，就他们每日里写的折子，萧矜北撇上一眼就觉得眼睛疼，密密麻麻一大堆，也亏得皇上好耐性，能看得下这么多废话。
柳清仪笑了。
萧矜北的嫌弃可不是装的，她还记得他面对孟兆与兄长时的表情。
如此也好，至少她不想看到他空负一身才学，那般委屈自己。
“科举啊……”萧矜北指尖在扶手上点了点，“若我没猜错，那姓谭的也会参加，小海棠，你对这人有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