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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仪哪里还有反驳的余地。

世子爷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今日被她那句喜欢刺激到,往日都顾及着她的身子适可而止,今夜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不休不止,似乎不知什么是疲倦。

柳清仪伸手环着他的脖子,低声求饶:“阿北,夫君……”

换来萧矜北一个缠绵的吻。

这一夜谁都没怎么休息,萧矜北无论如何都不满足,后来看她实在太累,担心再继续下去她吃不消,这才满怀惋惜的放过了她。

第二日自然是起个大晚,柳清仪被隔窗透过来的日光唤醒,腰间的手臂都推不下去。

“夫君……”她挣扎了一下,“都这么晚了,您快放开我,该起了……”

“起来做什么?”萧矜北闭着眼,把手臂往回收了收,“放心吧,都知道我昨夜喝了酒,你定然要辛苦,没人会过来打扰……”

柳清仪脸色一红,又被他拉了回了怀里。

萧矜北睁开眼,含笑看她。

折腾了一夜,柳清仪眼尾的红晕还没褪去,也许是哭的狠了,原本轻柔的声音有些低哑,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昨夜叫的不还是阿北吗?怎么今日又变回来了?”萧矜北揉了揉她柔软的腰肢,“再叫几声与我听听,清仪都不知道自己叫的有多好听,又软又甜,为夫每次听到一声便振奋一分……”

柳清仪满脸通红,双手齐上,胡乱捂在了他嘴上。

萧矜北知道怀里的人面皮薄,逗了两句就不再逗她,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靠在床头与她闲话。

“……清仪昨夜无意间听说夫君被皇上派去赈灾?”柳清仪轻声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件事萧矜北本来就没打算瞒她,“太子那边都是一些文臣,恐怕出了乱子镇不住,皇上让我带些人过去,保护太子的安全即可。”

柳清仪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那这一去,怕是要许久才能回来了……”

萧矜北应声:“不错,暄洲与京华,光是路程怕就得两月有余,这次我们应该得在那边过年了。”

柳清仪神色黯淡了下来。

这还是她与他成亲之后的第一个年,没想到还要分隔如此遥远。

“呦,怎么这个表情?”萧矜北挑了挑她的下巴,“舍不得我?”

柳清仪该说的不该说的昨日都说过了,今日也算是淬炼出了一个全新的羞耻心,闻言点了点头:“嗯。”

萧矜北通体舒畅。

“那就和我一起走,”他两指交错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反正爷早觉得京华的冬日太冷,不适合养你,南边要好上许多。”

柳清仪愕然:“那怎么能行……”

他这领的可是皇差,稍有差池,都不好交代,带着她多不合适。

“有什么不行……”萧矜北手臂一收,把脸埋进她的肩窝蹭了蹭,翁声翁气道,“爷离不开世子妃,若皇上不让我带,爷就推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柳清仪失笑:“您别闹……”

“于是皇上就同意了。”

柳清仪笑意一收:“什么?”

“皇上同意了,”萧矜北捏了捏她的脸,“收拾东西,过几日我们一同出发。”

柳清仪万万没想到萧矜北当真是这么同皇上说的,皇上还真因为他这个离谱的理由就同意了,她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的境地,荷香把行囊收拾好的时候她还不可置信。

“当真可以一起去吗?”

柳清仪忍不住又问了他一遍:“清仪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我在京华也没关系的,父亲母亲都在……”

“把你一个人放在京华,我可不放心,”萧矜北指挥众人把行囊搬上马车,挑眉笑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京华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爷一共离开两回,第一回被德太妃那个老东西欺负,伤了膝盖,第二回因为太过思念我,都把自己折腾病了……”

柳清仪脸上一片绯红:“我那才不是……才不是您说的那样!”

她是每到换季的时候自然而然生病的,谁说是因为想他!

萧矜北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有这两次经验已经足够了,他实在不放心这么长时间把她一个人放在京华。

他必须得把她放在身边,放在他视线可以触及的地方,他才能安心做事。

“过年期间,京华到处都是麻烦事,”他牵着她的手回屋,“皇宫里的请安一次又一次,还有一些平日里就上赶着来巴结的人,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若是留在京华,这些都是操不完的心,倒不如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暄洲过年。”

柳清仪自然也是想跟着他去的,确认自己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开心的点了点头。

除了幼时偷偷溜出去的那一次,这还是柳清仪第一次出远门,她兴致勃勃,倒也没忘记他们这次是去干什么的,让何香把那些奢华而不必要的东西都从行囊中拿了出来。

“世子妃,既然是去赈灾,当地恐怕不会太好,您这些东西都不带,过去后不适应怎么办?”

荷香一脸担忧。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柳清仪笑道,“既然是去赈灾,我们就得认真对待,那里的灾民应该不在少数,这些东西带过去,只能平白遭人记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来谁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可把这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那些灾民面前,就太过分了些。

荷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东西拿的少,世子爷却一点都不肯少拿,他生怕委屈了自己娇滴滴的世子妃,只要是能想到的都拿了些,塞了马车后满满一车厢。

就连前来送行的魏长风和孟玲都看不下去了,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萧矜北带着柳清仪和他们道了别,踏上了去暄洲的道路。

“江南那边是水患,”柳清仪坐在马车上看暄洲传回来给的汇报,“几乎年年一次,刚有了收成就来一次,皇上已经免了那边的赋税,到头来还是补不上这份亏空……”

“嗯,”萧矜北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此事倒也不怪当地官员,那里靠着两条大江,派了许多人过去都没有好法子,是地势的问题。”

“那这一次太子准备用什么方法?”柳清仪好奇。

“他什么也没想出来,”萧矜北冷笑,“此人在路途中就下了马车,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玩的正开心……”

柳清仪睁大了眼:“那灾民的事怎么办?”

“自有人替他去办,”萧矜北飞快勾了一下嘴角,“所以我们这次过去,要隐姓埋名,太子还不知道皇上又派了我出来,等他得知此事,我们再去找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