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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加代往事传奇 > 第91章 天津洗浴城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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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加代刚起床,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勇哥打来的。加代没敢怠慢,赶紧一接,“哥。”

“你还没睡醒呀?是不是没睡醒,还是干什么事呢?”

“我刚起床,哥,你有什么指示?”

勇哥说:“你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快点。”

加代问:“着急啊?”

“着急,快点,别问了,快点。”勇哥挂了电话。

加代心想,md,勇哥放个屁都是急事,芝麻大的事都是大事。这次又是什么事呢?不敢问。开着车赶紧去了勇哥家。一开门,加代觉得还真不是个小事,因为涛哥和老段都来了。

勇哥一看,“来了?”

加代紧张地叫了一声,“哥,涛哥,段姐。”

涛哥说:“没事,勇哥找你,让勇哥跟你说吧。”

勇哥一招手,“你过来,坐这边来。”

加代懵逼了,“我站着吧,我看他俩都站着呢。”

勇哥说:“他俩是有事儿。你过来,坐这边。”

看向涛子,勇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一定,哥。那边下通知了,让我学习去。我不去的话,也不好。”

段姐说:“我是个女人,俩月时间够不够啊?”

涛子说:“估计费劲。领导跟我说将近四个月。你看我这边往上爬一格,那边挺费心思的。一共就三个名额,给了我一个。”

勇哥说:“有你一个,那也是我给说的话,才给你往那个位置上去。这次去哪儿?”

“去福建。”

“我不拦着你了,你去吧。你老婆也去啊?”

涛子说:“她去,那边是允许有家属陪同的。你看我这到时候一个礼拜能出来一回,可不要在那陪着我嘛。”

勇哥一听,“弟妹,辛苦你了,还得你走一趟。等学习结束了,哥给你们接风。走吧,不留你们了。”

勇哥一摆手,进厨房去了。

加代看懵逼了,问涛哥:“你要走啊?”

“我上福建学习去。回来以后,要往上拔一级。这回弄好的话,我就了心了。”

加代一听,说:“那是好事啊!”

涛哥说:“你这回够呛了。”

加代莫名其妙,一脸懵逼。

涛哥接着说道:“你想想,你说我走了,他把你找过来,什么意思?”

“我他妈一大堆事呢,我深圳那边还有不少买卖,一大堆的事......”

涛哥说:“别解释,别解释,你觉得你能跟他解释吗?你敢跟他解释吗?”

“不是我解不解释,我一大堆事儿,我不能给他司机呀,我能像你那样给他伺候局啊?”

涛哥不想再解释了,说:“你等他跟你说吧,我跟你段姐走了。以后我没有事的话,我回来看你;你要没有事,你上那边看我去。”

加代问:“你去福建哪里?”

“厦门。我走了。”涛哥拉着老段的手,回头说了一句,“哥啊,我走了。”

勇哥在厨房里说:“走吧,不送你了。

加代,你等会儿,我找点东西。”

“你俩慢慢聊,我走了。”涛子和老段走了。

加代无奈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分钟左右,勇哥穿着一套运动服出来了。看着一脸懵逼的加代,勇哥问:“车钥匙有没有给你啊?”

“什么车钥匙?”

勇哥一看,车钥匙在桌上放着,拿起来就要往加代这边扔,“接着。”

“不是,哥......”

“接着。”勇哥把钥匙扔给了加代,加代伸手接住了。

勇哥说:“给我开四个月的车,叫你几点来就几点来,叫你几点走就几点走,记没记住?”

加代没有脾气地说:“哥,你也知道,我这边和深圳那边有不少的哥们......”

勇哥没听到加代说话一样,说:“走,拉我吃饭去。我的车会开吧?”

加代看着勇哥,勇哥说:“看什么呢?开车去。”

加代点了一下头。来到车库把车打着,预热后,开到楼下,加代下车点了一根烟。勇哥下来了,“外面冷不冷呀?”

“还行,我抽根烟。哥,你来一根吗?”

“我不抽了。”

勇哥站在车旁。加代在抽烟。

勇哥一看,“过来呀!”

加代这才想起来,赶快过来给勇哥开了车门。勇哥往车上一坐。加代猛吸了口烟,把烟屁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打开驾驶室车门,坐了上去,“去哪儿呀?”

勇哥说:“王府井。好久没吃烤鸭了,今天去吃烤鸭。”

加代一加油门,车往王府井去了。

停好车后,勇哥说:“到了呀?你跟我下去吃一口吧。”

加代跟着勇可提前安排好的包间。一坐下,勇哥问:“我喝点酒啊?”

加代问:“你能喝吗?”

“这不是废话嘛!”勇哥转身让服务员把自己存在饭店的酒合了过来。服务员往分酒器里一倒,勇哥说:“行了。出去吧。”

服务员出去后,勇哥说:“把酒倒上。”

加代把酒倒上了,说:“哥,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你要出门,没有人给你开车,我过来都行。但要是天天的......我这边也有不少事呢,是不是?”

勇哥像没听到加代在说话一样,自顾自吃着。

等加代说完了,勇哥说:“说完了没?”

“说完了。”

“说完了,吃饭。吃完饭送我回家,我眯一会。下午三点半到我家叫我,送我去天津,记没记住?”

“哥,你看我那意思,我是......”

“吃饭!”

加代没敢再说话了。吃完饭把勇哥送回家,勇哥下车的时候,看了看车,“车有点脏了。”

加代一看说:“还行吧。”

“我说脏就是脏了。”

“那行,我洗车去。你回去睡觉去吧。”

“下午三点半,记住了。”勇哥上楼了。

下午三点十分,加代把黑色的蝴蝶奔开到了勇家楼下,上楼来到勇哥家,进了卧室,勇哥还在睡觉。

加代喊道:“哥,哥,到点了。”

“叫什么叫!”

“你爱起不起,三点半,你自己说的。反正我叫过了,怨不了我,我在外边儿等着。”加代转身出去了。

“回来,加代!”

加代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没有搭理,下楼了。勇哥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屋里穿好衣服,来到楼下,“我喊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

“那怎么没站住呢?我让你干什么来了?”

“什么我干什么来了?我不是你弟弟吗?你干什么呢?”

“加代,你他妈不懂规矩啊?你是不是不懂规矩?”

“哥呀,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你要说一时半会地,怎么都行。你不能让我给你当司机呀!我不是不能干。我一大堆事,你说我这一多少事呀?”

“你事多啊?我他妈能找别人啊?老实给我开车门。”

加代把车门打开,让勇哥上了车。

车门一关,加代心里话,就这一回。从天津回来我就跑到深圳去,我让你找不着我。

勇哥指路,加代开车。不到两个小时,到了天津和平区的金陵会所。勇哥一下车,“你在门口等我。”加代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勇哥一看,说:“你不乐意呀?你要是不乐意,你就走,我自己开回去。”

“哥,你说我能不乐意吗?陪你出来,我能不乐意吗?我等你。”

“行,那你等着,等我电话。”说完,勇哥进会所里面去了。

加代坐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抬手看看表,八点了。

下车抽了一根烟,拿出电话,没有消息。饥肠辘辘,看看附近也没有超市和小店,也不敢离开。

加代心想,当初在深圳创业也没这么难过,最起码哥俩有包子吃,这他妈可倒好,饿肚子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了,几个人扶着喝得东倒西歪的勇哥出来了,“勇哥,慢点儿,慢点儿啊,勇哥。”加代赶忙过去扶住,勇哥手往加代肩膀上一搂,和那几个送他出来的人挥手告别。

加代把勇哥扶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勇哥问:“饿了吗?”

“啊?”

“饿没饿?”

“不饿。”加代没好气地说。

“小样,饿了也不说。换个地方吃饭。”

加代问:“事办完了?”

“办完了,走吧。”

加代问:“往哪去呀?”

“找个吃饭的地方,我没怎么吃饱。”

加代说:“我看你这喝不少啊!”

“没怎么吃饱。找个地方,我们吃点。”

加代问:“上哪吃呀?有没有地方?”

“没有地方。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找个特色的地方。”

“特色的,哪有特色的呀?”

“开车看看吧。”

“那一会住哪儿呢?”

勇哥说:“找个洗浴或者酒店都行。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再回去。你赶紧找地方,我看你都饿迷糊了。”

加代拉着勇哥漫无目的地转了二十来分钟,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右边一条长街是一个大夜市,里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吃。勇哥一看,“这是什么地方?”

加代说:“这地方你不知道啊?这不是夜市吗?”

“什么市?”

“夜市,你不知道?”

“什么叫夜市?”

加代说:“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小吃,汇聚全国各地的小吃。就是路边的小吃。”

勇哥一听,说:“挺好啊。哎,挺热闹的。你在这吃一口呗?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我俩在这边吃点。”

加代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夜市里,勇哥在前面走,加代跟在后面。勇哥说:“别在后面跟着,挨着我走啊,你给我介绍介绍讲解讲解这都是干什么呢?”什么大麻花呀,驴打滚呀......勇哥都没见过,觉得非常有意思。

勇哥问:“这玩意贵不贵?”

加代说:“不贵。十块八块的。”

“十块八块的呀?你给我买一个,我尝尝,我看人不少啊。”

加代一看,说:“你真吃呀?”

“真吃。快给我买一个。”

勇哥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这也要,那也要。臭豆腐、驴打滚、毛鸡蛋、烤串来了一大堆。

加代都懵了,说:“哥,你吃不了,一大堆了,五个人都吃不了了。”勇哥还一个劲地让买。看到金老汉在卖自家酿的酒时,勇哥说:“买点自己家酿的酒。从小我就听老爷子说自家酿的酒才好喝呢。去给我买二斤,买五斤也行,我带回家去。”

加代一听,“哥,那酒......”

“快去,买去。”

加代走到金老汉旁边问:“这酒多少钱一斤?”“六块钱一斤。”

加代一回头,“哥,六块钱一斤的酒。”

勇哥说:“人家就是自己家酿自己卖,没有商标,没有品牌,卖的肯定便宜。”勇哥问金老汉,“你有多少斤?”

“我今天晚上拿了三十斤。”

勇哥说我全要了,转身对加代说,“给钱。”

加代说:“哥,这个酒你喝不了。”

“怎么就喝不了?给我装上。我跟你说,这一般地方买不着。”

加代把酒坛子搬到车后备箱去了,心想勇哥是在玩我,还是真没见过呢?

加代从车里又拿了两千块钱,回到了东张西望的勇哥身边。

勇哥问:“一会儿我们在哪吃呀?”

“这儿就能吃?”

“这儿能吃啊?赶紧弄个桌子,我们在这边吃。”

“不是,哥,我俩......”

“啊?就在这吃吧,对付一顿。

加代找了一个烤串的摊子,和勇哥坐了下来。

勇哥说:“一样来两份!”

勇哥看到旁边有啤酒,说:“来,喝点啤酒。”

加代问:“喝多少?”

“你能喝几个?”

“我不一定。”

勇哥说:“去点几个。我俩喝点儿。这些东西我没吃过。”

啤酒上来后,加代和勇哥开始喝上了。勇哥拿起一个鸡蛋,把蛋壳一敲碎,一剥蛋壳,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玩意?”

加代说:“这是毛蛋。”

勇哥一听,“噢,毛蛋的毛是长在里面的啊?我以为是鸡蛋呢!毛蛋是什么下的?”

加代说:“这不就是鸡蛋吗?”

“这是鸡蛋吗?”

加代把老板娘叫了过来,让老板娘解释了一下。

老板娘说:“毛蛋,是鸡蛋孵化,小鸡快要出壳前的鸡蛋。”

勇哥尝了一个,说:“哎,挺好吃。代弟,你也来一个。”

两个人在夜市里喝着啤酒,品尝着各种小吃。

夜里一点多了,夜市上依然熙熙攘攘。勇哥越喝越高兴,说:“这个地方太好了,氛围也好。”勇哥本身就是喝多了来的,加代是饿急了。两个人都喝得迷糊了,勇哥看看加代,“来,喝一口”

“哥,来!”两人一碰杯,干了。

勇哥说:“弟呀。”

“哎。”

“给我当司机不高兴?”

“没有,哥,我他妈高兴。”

勇哥说:“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谁他妈的能让我跟他在这地方喝酒?你真当你勇哥没见过世面呢。这些,我是没吃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能跟你来在这个地方坐着喝点酒,谁能呀?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跟你说,我拿你当亲弟弟,但是有两句话我得跟你说,一是这事儿回去不许对外说;二是哥不相信别人,知道不?你这段时间,不管是辛苦不辛苦,你就陪着哥,听没听见?哎,我去哪,你就给我开个车。涛子不在,我去哪,就把你带着,正好你跟我见见世面。有哥们,我再给你引荐。”

加代一听,“行啊,哥,什么也不说了,这四个月我就认了。我就把你伺候好,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行不行?我全听你的。”

“你他妈这才是我弟弟。来吧,别剩下,都吃了。”

加代一看,“你这不扯淡吗?哥,我上哪能吃完?”

“你这浪费,弟呀,浪费有罪呀。拿回去呢?拿回去给弟妹,给我干儿子吃。”

“你可拉倒吧。你怎么不带回去给我嫂子吃呢?”

勇哥一听,“弟弟啊,你看我他妈是好心吧?这一大堆东西......”

“那不都是你点的吗?”

“哎,你拿回去给马三他们吃,你跟他们说这些东西可好了。”

“他们都认识,都知道,就你没吃过。”

“那大志能吃吧?”

“你别操那份心了。我回去单独请他们一顿。一会儿我送给路人。”

“那你赶紧送人。别糟蹋了,糟蹋粮食有罪。”

“哥呀,你是真的假的?”

“快送人,不能浪费。不少人没吃着呢!”

“行!”加代拎着袋子,勇哥在旁边坐着。

加代送给几个人,都没人要,有的以为加代是精神病呢。

加代看到路口有四五个乞丐,赶紧走了过去。把那些买了,根本没动过的,往乞丐手里一放。乞丐一抬头,

加代说:“吃吧,哥们,别客气。”

“不是,给点钱呗。”

加代问:“不爱吃这玩意儿啊?”

“不是,天天吃啊。没见过给这个的呀,人家都给钱的。”

加代说:“你吃就得了。一口没动,没有毒,也没有病,你放心吃吧。你吃了我给你钱。”

“那我留着了,谢谢。”

“没事没事,哥们,我谢谢你。”加代终于把买来的小吃分成五份送出去了,还花了五百块钱。

转身回来了,勇哥一看,“都发出去了?”

“都发出去了。”

“这样做就对了。给谁了?”

“那边有几个乞丐。”

勇哥说:“手里有钱,多给点。”

“我给了,哥。”

“都给了,我们就走吧。”两人上了车。

勇哥问:“酒呢?”

“放后备箱了。”

勇哥说:“可不能丢了,回家后,我藏着。”

加代心想,回家尝一口,就得扔。加代问:“住哪呀?”

“找个宾馆吧。”

加代问:“你这没有熟悉的地方呀?”

“可别去熟悉的地方了。我这一去熟悉的地方,连老板那经理都得过来找我聊天,有个别他妈还求我办事,我就讨厌那帮人。你找个地方,我俩一身酒气,还有烤串的味道,找个大点的澡堂,洗个澡,开个房间随便住一晚。”

“行。”加代一点头。

加代正准备开车,歪头一看,“哎,哥,这家不小呀,渤海洗浴城。”

勇哥一看,“挺好,走吧,上那家去。”

车往楼下一停,勇哥说:“弟弟,我跟你说啊,我俩来这儿可不许装逼,我们就是安安稳稳洗个澡,然后上楼睡觉,明天早上回四九城。”

来到洗浴之后,俩人冲了淋浴。

加代赶紧找经理想要开个套房。

经理说:“没有套间,先生。现在最好的就是标间了。

”加代问:“单间呢?”

“单间订满了。”

加代一听,说:“行,标准间就标准间吧,开一个。多少钱?”

“五百九十九。”

“多少钱?”

“五百九十九。”

“这么贵啊?”

经理说:“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啊?和平区有名的渤海洗浴城。不吹牛逼,先生,你在这住一宿,出去跟哥们儿说话都有面子。”

加代一听,说:“开吧。”

俩人换了衣服,准备到二楼休息大厅坐一会儿,醒醒酒。

正往楼上走,勇哥一回头,“哎,快点儿啊,你快点。”

加代说:“我拿盒烟。你还有烟吗?我去买盒烟,等我一会儿。”

“快点快点快点。”勇哥站在休息大厅门口等加代。

“先生。”勇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一摆手,“你好,先生。”

勇哥以为自己挡道了,一侧身,说:“过去吧!”

“不是,摁腿吗?捏脚吗?”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忙你的。”

“摁腿很舒服的。”

“不用不用不用,你快过去吧,不容易,你给我捏什么腿呀,不用不用,快走啊,过去吧。”

“先生,你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是来洗澡的,你给我捏什么腿呀,你是不是认识我呀?”

“先生,您真幽默。我不认识你。”

“你别那什么啊。你家经理是谁呀?是不是认识我呀?可不能给我瞎安排啊,就是洗澡的,一个女的给我捏什么腿呀?你告诉人家经理啊,你要干什么,我就换地方。”女的懵逼了,转过身心想,这不他妈有病吗?

加代回来了,问:“哥,跟谁说话呢?”

“过来一个女的问我捏不捏腿。哎,你在这儿找的谁,认识我呀?是不是经理或老板认识我呀?”

“不会的,谁认识你呀?”

“那怎么上来就有人要给我捏腿呢,什么意思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加代问道。

加代和勇哥进入休息大厅,映入眼帘的一幕幕让勇哥懵逼了。加代在后边忍不住捂着嘴笑。

勇哥问:“代弟,这都是干什么呀?”

加代说:“这不是捏脚,摁腿吗?”

“tmd,我要知道这个地方,我不会来。乌烟瘴气的,谁允许他有这些的?”

“哥,我们就是来洗个澡,你真也是的,走走走,你要是不想看到这些,我们就上楼。”

“不是,你别别别你别,这些都是违法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看到里面一个女孩在给一个年龄大的摁腿,勇哥一指那女孩说:“这都多大岁数了,哎,干什么呀?”

加代拉着勇哥说:“哥,你干什么呀?”

女孩一歪脑袋,“哎。”

勇哥一招手,“你来。”

躺着的那个年龄大的问:“谁呀?你对象呀?”

“我不认识啊。”

加代拉着勇哥说:“哥,你干什么呀?我们上楼行不行?”

“别别别,我非得问问她不可,这是什么性质?”

女孩过来了,“你好,哥。”

“来,我问问你,多大岁数了?”

“我,我今年二十。”

勇哥说:“你二十,干点什么不好?你干这个?你让你爹妈知道你干这个,你什么玩意儿啊?你不学好吧,你啊,姑娘啊,我比你大,我比你大不少。我劝你一句好话,人间正道是沧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别干了,下班回家去,去去去,别干了。”

“不是,哥,我这......”

勇哥说:“我告诉你,这都是违法的,知不知道?这都是违法的!”女孩转身跑了。

“哥呀,你这一天你真疯了,你什么话都说。”加代朝着勇哥一竖大拇指,把勇哥拉上楼了。

女孩跑到经理旁边,把勇哥刚才的事告诉了经理。

经理一听,说:“你等一会儿,今晚辉哥在,我去告诉辉哥。”

渤海洗浴城的老板辉哥正和三个哥们在三楼包间里躺着,一边享受着摁腿,一边喝茶聊天。

老板一听经理的汇报,问:“人在哪呢?”

经理说:“哥呀,会不会是阿sir?”

老板看了一眼经理,问:“人往哪去了?”

“上三楼了。”

“是阿sir也没有鸟事。走,我过去看看。”

老板旁边的三个哥们说:“哎,你可别冲动,他爱说就让他说去呗。”

辉哥说:“那他妈能行吗?跑这儿装牛逼来了?我过去看看。”

勇哥和加代进入房间,加代给勇哥点了茶水和果盘。

勇哥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说:“地方还挺好,挺干净的。给我把电视打开,调个体育新闻。”

加代正在调电视,房间门开了,辉哥抱个膀,后面跟着三个哥们和经理进来了。辉哥说:“哥们儿,看电视啊?”

勇哥瞥了一眼,加代站起身说:“啊,有事啊?”

“什么意思?我刚才听说到这儿提意见了呀?干什么的呀?到我这提意见。”

加代一摆手,说:“哥们儿,没事,喝多了。你忙你的。”

“别别别,别说喝多了。哪里来的?跑这装牛逼来了?天津的吗?听口音不是天津的。四九城的呀?跑这儿说话注意一点,行吗?哥们儿。不管你是哪儿的,到这儿说话注意一点,别什么话都说。还让技师不干了。你是干什么的?”

勇哥抱膀,吃着苹果,又点了一根烟。加代一摆手说:“哥们,没必要吧。喝点酒,说两句不太好听的话,不都正常嘛。”

“我不管你喝不喝酒,到这儿说话注意一点,听没听见。”说话间朝着加代的胸脯使劲拍了两下。“明天结账滚蛋。”辉哥和哥们一起出去了,经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勇哥说:“怎么样?拍你了吧?”

加代一听,“哥,你看我笑话呀?”

“你看,人家打你了,四九城代哥也不行呀!你不是社会方方面面牛逼吗?我看在这儿也不灵呀!啪啪打你几下,你也不敢吱声。”

“哥,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是因为谁呀?”

“你别因为谁,我以为你在社会上多牛逼呢。操,被人打两下没敢吱声,你脾气呢?”

加代都气乐了,一摆手,“哥,我不和你一样见识。我这一天司机真不好干。”

“什么不好干?你刚才怎么不搂他呢?你就跟我有能耐。他凭什么这么牛逼啊?”

加代说:“我哪知道他怎么这么牛逼,有靠山呗。”

勇哥一听,说:“去调人,调你家兄弟去。”

“没别要,哥。”

“我让你调的,把他洗浴砸了,赶紧地。”

“哥,你这一天,没有必要,我们就洗个澡。再说我们确实做得也不对。”

勇哥说:“我让你调的,快去。别让我找关系了,为这点小事,我打个电话犯不上。去,给他砸了。”

“你......”

“你怕什么啊?哎,你不敢呀?你要是不敢,就不用你了,敢砸不?”

加代一听,“我有什么不敢砸的?”

“给他砸了,快去,打电话。”

“那我去了!”

“快去,我等你!”加代一转身出去了。

加代的电话刚接通,辉哥的哥们就看见了,“哥们儿,打电话啊?”

加代一看,连忙说:“没有没有没有。”转身回房间了。

一个哥们说:“不是,我看是不服气啊,给他两下不服气了?打电话找人了?”辉哥一听,对经理说“过去看看。”

另外一个哥们说:“人家打电话不也正常嘛!二辉,你是不是喝多了?”

加代回房间把电话打给了鬼螃蟹。加代小声地说:“英哥,你在哪呢?”

“代弟,你怎么这种声音呢?我在门口接人呢。”

加代说:“我给哈森打电话,哈森没接。你去找他一下。”

“干什么呀,有事啊?明天就办呗。我今天晚上钱都交完了,八百块呢。”

“你今晚赶紧过来,天津和平区,渤海洗浴城。把哈森、老金、大志、丁健、孟军全给我叫上,给我凑个三四十个人。到了门口,给我打电话。”

鬼螃蟹说:“我他妈钱刚交上去,”

“我他妈回去给你。”

鬼螃蟹一听,“那行,那我马上叫人。”

打完电话,勇哥已经躺下了,加代正准备上床,房间门开了。

加代吓了一跳,“谁呀?”

辉哥走了进来,“哥们儿,你打电话了?”

加代说:“嗯,我是打电话了。”

“我告诉你啊,你别在这儿装牛逼,听没听见啊?找人啊?天津,你随便找!找谁都要打你。听没听见?”

勇哥侧身躺着,看着加代:“说话呀,代哥,说话呀!

加代看了一眼勇哥,对辉哥抱拳说:“哥们儿,我们没有。我错了。”

勇哥一听,“操,完蛋,啥也不是。”

加代说:“我错了还不行吗?哥们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钱一分不差。今天晚上哪里做得不对了,话说错了,我们错了。你别往心里去,你放我们一马。我们从外地来的,到天津不懂规矩了。”

辉哥说:“cNm,在这儿还装牛逼?再打电话,把你电话都砸了。”

“行行行,我错了。”

旁边的一个哥们拉着辉哥,“辉哥,快出来吧,辉哥,喝多了。”把辉哥拽出去了,一摆手,“不好意思,哥们儿。”

“没事没事。”加代说道。

四九城,鬼螃蟹联系不着哈森,直接去场子里找到了哈森。老金、娈伟、崔虎几个都在。鬼螃蟹给大志打电话的时候,大志一接电话,“你这干什么呀?半夜里打电话。”

“没有,志弟,是你哥让我打的,让你马上去天津。”

“操,不让人睡觉呀?”鬼螃蟹的一通电话,张罗了将近四十个人,带着十四五把五连子直奔天津。

加代和勇哥也无法睡觉了,两人坐在床上闲聊。勇哥看着加代:“代弟,我问点事。”

“你问呗。”

“你说哥对你好吗?”

“你看你这话问的,那肯定好啊,你是我哥呀。”

“有时候哥也在想,你无依无靠的,自己混这么些年也不容易,是吧?”

加代说“还行吧,哥,这玩意就是推着走,赶着混。但是这些年我也多亏我哥照顾了。”

勇哥问:“手头现在能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

“跟我他妈还不说实话?这些人挣多少钱了?”

加代说:“一两个小目标。”

“你十来年挣一两个啊?”

加代问:“多还是少啊?”

勇哥说:“我身边的朋友,有不少还是女的,人家一眨眼,手一动就挣一二百个,最少手里都有一两百个,多的有几百个。你怎么还一个两个的,够花吗?”

“我怎么跟人比呀?”

“你怎么比不了啊?你要脑子有脑子,要人有人的,要我有我的,你有什么可怕的?”

加代说:“我跟人比不了,哥,这怎么比呀?出身不行啊,我跟人家比不了。”

勇哥一听,“会有机会的。有机会我拉你一把。说实话,弟弟,哥对你真就是一份心,你这孩子好,你这孩子本分,实在。”

加代心想,我俩他妈是同龄人,只不过你比我早出生几天,说话跟我大爷似的。加代抬手一看表,快要五点了。

勇哥问:“人到没到?”

“我打电话问问。”

加代电话中得知兄弟们已经进入和平区了。加代告诉兄弟们往渤海洗浴城来。

放下电话以后,加代说:“哥,我们下楼换衣服。一会儿,我在大门口接他们。”

勇哥一听,“我就在这坐着,你亲自带你那帮弟弟上来接我。”

“哥,赶紧下楼吧,你在车里坐着多好啊。”

勇哥说:“我就在这坐着,我要看看你们怎么治得老板。”

加代一听,“那我下去了。”

“去吧,我在这等着。”

“行!”加代一点头出了房间。

穿着浴衣的加代路过二楼的时候,一个技师问:“哥,摁腿呀?”

“摁鸡毛腿。”

“Sb!”

加代未加搭理,来到了一楼换好衣服,来到门口。门口的保安招呼道,“哥们儿。”加代看了一眼“哎!”

“等人啊?”

加代说:“等朋友。”

“进屋等呗,外边冷。”

“不用,大哥,我来一伙哥们。”

“噢,是外地来的吧?行,你们能来这个地方的,都是有钱人啊。我比不了你们啊。我是在这打工的,当个保安,一个月给我开一千七百块钱。中午饭给我两个馒头,我也知足,哎呀,挺好。”

加代一看,问:“大哥,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五十五,带干不干,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儿,一千回家给老伴儿,自己留点儿上舞厅玩玩,我也知足。”

加代一听,也觉得大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说:“大哥,挺好啊。一会儿要是来人的话,别往屋里进,不管他来干什么的,你躲着点。”

“怎么了啊?”

“没什么的。”

保安大哥说:“我猜是黑你钱了吧?”

“对,黑我钱了。”

“我跟你说,这地方常干这事。你花二百块钱,要你他妈两千;你花五百,要你一万,这是太正常了。老弟啊,大哥在这儿干了三四年了,我都知道了。但是老弟啊,哥劝你一句话,尽量别瞎搞。这老板叫辉哥,厉害啊。我跟你说,平时来这里洗澡的,不知道多少社会人,可以说是无数。哎,你听说过大钢柱吗?”

“我听过。”加代说道。

“大钢柱你都听过呀?大钢柱到这儿洗澡,都得跟他妈辉哥兄弟长兄弟短的,都是好朋友。但是更多的我不能跟你说了,我们这边二处、三处、四处的老大到这儿洗澡,牛逼啊,我都见过。操,辉哥有关系。”

“是吗?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大哥。”

“没有事儿。老弟,我劝你一会儿可别瞎闹。”

“行,我知道了。”

“没有事儿,我上班就在门口站着,一个月一千七。老弟,有事的话,喊我。哪个是你的车呀?”

加代说:“我车在旁边停着呢。”

“行啊,你忙吧。我上班。”保安大哥开心地笑着。

“行,你上班吧。”加代说道。

各个阶层,都有自己的活法,也都有自己的快乐,关键在知足。知足者常乐!

保安大哥没有想到和自己聊天的年轻人是一个什么人,没有想到渤海洗浴城里现在还住着勇哥这样的人。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保安大哥瞠目结舌了。

两辆凌志570开道,后面跟着蝴蝶奔、虎头奔,十辆车往渤海洗浴城门口一停。

保安大哥上前招呼,“洗澡呀?”

“洗你妈,滚一边去!”

“哎,哈森,别骂!”加代说,“大哥,没事。”

保安大哥莫名其妙,“怎么了?”

加代说:“大哥,不好意思,我哥们心情不好。”

“哦,没事。”保安大哥说道。

四十来人从车上一下来,一个个张牙舞爪,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伙职业社会人。加代一招手,把众人召集在一起,“一会跟我上去,把家伙夹好,什么话也别说。”

鬼螃蟹问:“怎么了,哥?”

“勇哥在楼上。”

“谁?勇哥在楼上?干什么呢?”

加代说:“别问干什么了,我们一会儿上去。把勇哥惹毛了,解解气。”

加代领着四十来个兄弟往大厅一进。保安大哥一看,“操,没看出来呀,这也不是一般人啊!”

经理一抬头,“先生......”一下子愣住了。

加代手一指,“把嘴闭上,跟你们没有关系,找你们老板的,听没听见?”

经理和服务员一点头。加代领着兄弟们上楼了。渤海洗浴城三楼靠楼梯是休息大厅,再往里是客房。

来到三楼的休息大厅,加代一抱膀,“放一响子!”

鬼螃蟹掏出五连子,朝着天花板哐地一响子。休息大厅一下子炸锅了,慌作一团。加代一指刚刚还趴在吧台睡觉的经理小刘,“你们老板呢?”

小刘没敢吱声,加代一招手,“过来!”

丁健把五连子一举,“叫你过来!”

“大哥,我过去,我过去。”

小刘经理走了过来。加代说:“不难为你,把你们老板叫来。”

小刘来到老板的房间,敲了敲门。正在打麻将的辉哥把门一开,“怎么了?”

“辉哥,赶紧打电话吧,来社会人了。你拍胸脯那个,带了四十来人,还有五连子。”

辉哥一听,“带五连子来的?我过去看看。”

“辉哥,你先别过去。去了,肯定打你呀。”

辉哥说:“你下楼把内保喊上来,我来打电话。”

小刘经理下楼了。辉哥打电话了,“喂,维祥呀。”

“哎,辉。”

“你到我洗浴城来一趟。”

王维祥问:“怎么了?”

辉哥说:“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流氓,到我这儿装牛逼,放响子了,你带人来一趟。我这儿今天晚上只有几个兄弟。”

“行,那我过去。知道是谁吗?”

“别管是谁了,赶紧过来。我给分公司部门经理老陈也打个电话,让老陈也过来。”

圈王一听,“老陈也去呀?那我过去。”

辉哥把电话打给了老陈。“大哥,睡了吧?”“啊,我睡了。怎么了?”

“你到洗浴来一趟,这边出了点事。来了一伙外地的流氓,刚才在里面放响子了。你过来看一下吧。”“行。严重吗?”

“带响子来的。”

“好嘞。”老陈放下了电话。

两个电话打完以后,辉哥和三个哥们出来了。虎背熊腰,文龙画虎的辉哥走了过来,“来了不少人啊,哥们儿,想怎么样啊?砸场子呀?要是想砸场子,我不拦你,楼上楼下,随便砸。但是我要说一句话,后果自负。如果不是砸场子,是要说法,我就自报家门,我叫二辉,天津本地的哥们都叫我二哥或者辉哥。大小钢柱、王维祥、老耿、小兵都是我朋友。只要在天津提上筷子的都是我哥们。你要是想打我或者提钱,你说话。我说得够明白吧?我再提醒你一句,砸完场子或者打完我,快走,一会儿二处的老大陈经理过来,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二辉一抱膀,“人真不少呀,有四十来人吧?”

二辉后面的一个哥们一摆手,“哥们,刚才也没怎么样,算了吧,怎么样?”

加代看着二辉,头也不回地说:“把五连子给我。”

丁健把五连子递给了代哥,代哥啪嚓一撸。二辉眉毛一挑,“要不开砸呀?”

加代说:“我砸它干什么呀?你叫什么名字?”

“二辉!”

“哦!”加代哐地一响子,打在了二辉的大腿上,二辉倒在了地上。二辉身后的几个兄弟过来想要拉他。加代手中的五连子一指,“别动!”身后的鬼螃蟹、哈森也把五连子举了起来,“都别动。”

楼下二十来个内保拎着大砍往楼上冲,鬼螃蟹的手下兄弟小瘪子一回头,往楼梯口一站,“你们干什么的?”

“cNm,闹事啊?”

小瘪子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子的肩膀哐地一响子,那小子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剩下的内保呆在原地不敢往前上了。小瘪子五连子一指,“都别动!去墙角站一排,把手上的d撂地上,谁跑打谁!”二十来个内保一看,这是硬茬子,双手一举,“哥,我们不动。”

小瘪子一回头,“哥,你办你的,我看着他们。”

二辉躺在地上捂着大腿。加代一指前面劝阻二辉的哥们,“哥们,你靠边!”

“啊?”

加代说:“你靠边!”那哥们靠边了。

二辉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哥们,加代一指其中一个,“有你一个吧?”

“什么有我一个?”

加代朝着那小子的大腿哐地一响子,这小子连疼带吓晕过去了。剩下的一个跪下了,双手作揖求饶,“哥们,我不对,我服软,我道歉。你打我两嘴巴吧,别拿五连子打我,我害怕。”

加代把五连子往丁健手里一递,“打他。”转身往客房去了。

丁健把五连子一举,“把腿伸出来,不然打你脑袋!。”

那哥们哭着把一条腿伸了出来。丁健哐地一响子。听到响子声音,休息大厅的一切服务都停止了,从客房跑出来几个女的也站在了休息大厅的一角。前面说“不好意思,喝多了”的那个哥们,加代让他站到了一边。

加代来到客房,“哥,哥。”

勇哥一抬头,“我听到了,人都到了?”

“都到了,哥。”

“行。让你兄弟都下楼去吧。我出去。你下楼把我衣服拿上来。”说话间,勇哥把手牌扔给了加代。

“哎!”代哥拿着手牌出来,对小刘经理说:“你把他们送医院吧。”

转身对自己的兄弟说:“跟我下楼。”

来到一楼,兄弟们往大厅一站,代哥到更衣室把勇哥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捧着上楼了。

楼下圈王到了,带着六七十个兄弟。一下车,王维祥左手提着五连子,右手反掐着烟,“快点,快点,来,快点,辉哥有事,我们必须到,走!”

肥头大耳的王维祥穿过旋转门,一看大厅站着四十来号人,“谁呀?有认识的吗?这是谁呀?”旁边的小兵子说:“不认识。”

王维祥手里拎着五连子,往前一上,“有认识我的吗?王维祥,圈王!你们是哪混哪里的?”

丁健把人群一分开,提着五连子出来了,手一指王维祥,“你认识我吗?”

王维祥一看,“丁健呀,哎呀呀呀,兄弟,哎呀,你地这啊?你怎么来这里了?”说话间,王维祥把右手伸向丁健。

丁健未加理会,“干你妈来了!”

王维祥强作笑容,“哥们,开玩笑了,闹笑话了。你们怎么了?”

“跟你有关系吗?你带人来干什么了?给我滚回去。”

王维祥脸色一变,“丁健,我挺给你面子,你太不拿我当回事了。二辉是我朋友,在这闹着玩呀?”

王维祥一回头,“兵子,你们上楼去看看二辉在干什么?怎么回事呀?你们他妈来打二辉呀?不行。我在这呢。”

丁健一听,“怎么说?”

王维祥说:“我说我在这呢!打二辉就是不行。给二辉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到了。怎么回事儿,是跟谁呀?是跟他们吗?是跟他们的话,谈谈。欺负我们呢,mLGb,谁呀?”

丁健一指小兵子,“你敢动呢,你往上走一步,我看看。”

小兵子一听,“操,你是谁呀?我走一步能怎么样?”

丁健抬手朝着小兵上臂哐地就是一下。“哎呀,我操,哎呦,祥哥!”

王维祥身后的几个兄弟把五连子一举。“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王维祥把五连子一支,冷冷地看着丁健,“你什么意思?丁健,脸给多了?”

哎呀,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我问一下也是不错啊,妈的兜里的五帘子一抽出来。

丁健身后的一帮兄弟也把五连子举起来了,往前走了过来。丁健手里举着五连子,朝着王维祥走了过去,“我告诉你什么意思。”

王维祥连着往后退。

丁健说:“你别躲。”

王维祥说:“丁健,我手里也有响子。”

丁健说:“我告诉你什么意思,你别躲,你别躲。”随着王维祥的后退,后面的兄弟退出去了二十来个,王维祥退到门框了。

丁健指着王维祥说:“你少在这儿装大哥。我就在这站着,牛逼的话,你开火。我不管你是圈王还是圈霸,我丁健就在这站着,你有本事,你把我销户。不敢的话,赶紧走。你摆不了这件事。”

勇哥戴着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跟在加代后面,从楼上下来了。

加代一看门口被一伙社会人堵住了,问:“怎么了?”

丁健一回头,“哥,王维祥在这儿不让走。”

王维祥朝着加代一摆手,“加代呀?我不知道你在这。”

加代往前一来,“是来摆事的,还是来打我的?”

“没有。我过来看看二辉。”

加代说:“二辉在楼上被我打了。我亲自动手的,包括他身边的二个哥们。你要打我呀?打吧!”

王维祥问:“因为什么呀?二辉是我朋友。”

加代一招手,“你靠我近一点。”

王维祥往前凑了凑。加代说:“我告诉你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看他来气,就打他了。听明白了吗?你再多问一句,连你一起打。滚蛋。”

王维祥看着加代。

加代问:“看我干什么?什么意思?”

王维祥说:“你这么说,二辉......”

没等王维祥把话说完,加代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再说话!”

“加代,我是不是......”

加代啪地又是一个嘴巴。加代对着王维祥的兄弟说:“我都扇他了,你们上呀。拿五连子打我呀!”

加代看着王维祥,说:“我数三个数,滚蛋。不走,就在这打你。三,二......”

“行!”王维祥对自己的兄弟喊道,“出去出去,出去等着。”兄弟们心里也憋屈,自己的大哥被人打了两嘴巴。王维祥领着兄弟们出去了,站在自己的车旁。

加代和兄弟们也出来了。站在门口,加代一挥手,“王瑞,把勇哥的车开过来。”

就在王瑞取车的过程中,120到了,和平区社会后起之秀小南、知名大哥大钢柱领着兄弟来了,二处的部门经理老陈也来了。

大钢柱领着一百多个兄弟来了。王维祥一看,“钢柱,钢柱。”

加代一听,“我操,大钢柱来了?”大钢柱的车停在了圈王的车旁边。

老陈亲自带队,开着二十来辆闪着红蓝灯,响着笛声的车过来了。一下车,老陈拿着喊话器,“别动,别动,别动!门口站着的,不许动,动就打了。给我立正。

加代往前一站,回头看了勇哥一眼。勇哥扶了扶帽檐,问:“谁呀?”

“哥,不知道。”

勇哥问:“什么意思?”

“不让我们走。”

“等一会。”勇哥说道。

陈经理带着五十来个阿sir威风凛凛朝着洗浴城的门口走了过来。老陈往加代这边一指,“听不懂话呀?把手中的东西全部放下,全部放下。”

加代看着老陈,说:“你算个Jb呀?”

勇哥在后面忍不住呲呲直乐,“你别这么骂他呀。”

加代一回头,“啊,哥,你看......”

“你别这么骂呀。”说话的时候,勇哥忍不住笑出了声。

鬼螃蟹也笑了,而且不加掩饰。大志放声大笑,“算个Jb!”

勇哥一回头,“你们......”

“看你笑,我们也忍不住了。”

陈经理一看,气坏了,掏出64,对空放了一响子,“你们笑话我呀?我数三数,手中的东西全部放下。谁敢不放下,说开火。”转身对带来的阿sir说,“给我围上!”五十来个阿sir呼啦一下把加代等人围上了。

勇哥把帽檐往上提了提,往前上了两步,“哥们,我给你们武长顺打个电话呀?”

老陈把手中的64往勇哥一指,“你他妈吹牛逼呢,我怕他吗?”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武长顺,“别睡了,起来。你亲自到渤海洗浴城来一趟,这边有一个......”勇哥捂着话筒问老陈,“贵姓?”

老陈没敢搭话。加代在旁边说,“哥,他姓陈,是二处的经理。”

老陈嘴角动了一下,明显是骂人了。

勇哥说:“你来一趟,你手下二处的经理在这儿。”

放下电话,勇哥对老陈说:“哥们儿,等一会儿,他马上就过来。”老陈把64重新别回了后腰。

大钢柱一看,“那不是加代吗?”

王维祥嗯了一声。大钢柱说:“我回去了。”

圈王说:“你别走呀。”

“我干什么不走?”

“二辉被人打了。”

大钢柱说:“二辉就是没了,跟我有鸡毛关系呀?维祥,我劝你也走。”

“不是,我们来都来了......”

大钢柱说:“你是没进过白房子吧?”

“什么叫白房子?”

“哎呀,你是没进过呀。”大钢柱朝着自己的兄弟一挥手,“都走吧,回家睡觉。”

王维祥莫名其妙。心想,陈经理在这呢,怕什么呀?钢柱没胆量。身边的兄弟问:“哥,我们走不走呀?”

王维祥说:“我们走什么呀?不用走,等一会。”

老陈等了四五分钟,也没见武长顺过来。老陈一摆手,说:“哥们儿,哥们儿。我不是在这有意要难为你们,这个洗浴是我朋友开的,你们大半夜的来这么多人儿在这儿大呼小叫,听说你们还放响子了,我过来调查一下也很正常吧?我没难为你们吧?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没有人搭话。老陈说:“你们谁说句话呀,回我一句啊。”

还是没有人搭茬。老陈说:“我话都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吧?我没难为你们。”转头,老陈让阿sir把64全收起来了。

老陈实在没有办法了,说:“要不你们先走也行。回头如果这边需要的话,我再打电话呗。说句话呀!没说不让你们走,你们说句话,要不你们先走也行,就先上车走呗,没说拦着你们。我说,哎,这......”

一辆凌志570啪地停在渤海洗浴的门口,一个穿着阿sir工作服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老陈后面的那帮人交头接耳,“武经理来了。”

老武来到老陈跟前,手指点着老陈的鼻子,老陈吓得直往后退。老武说:“立正!”

老武来到勇哥跟前和勇哥握了握手。勇哥说:“不让我走,我能走吗?”

“这不是笑话吗?我亲自送你走,我给您开道,行不行?”

勇哥一指渤海洗浴,对老武说:“那里面没事呀?我提醒你一下,这个洗浴里有wF的服务,查一查。我告诉你,觉悟一定要高,什么性质?老板是社会呀?”

“是,我疏忽了。”

勇哥说:“这不是疏忽了,这是有保护伞啊。姓陈的不就是他的保护伞吗?”

“是!”

勇哥说:“我看结果。”

“您请,您请!”老武朝着洗浴的门口看了一眼。

勇哥问:“你看什么?”

“没有,我没看什么。”

勇哥说:“这些都是陪我来的朋友,能走吗?”

“能走,能走!走吧!您请!”

勇哥说:“今晚跟姓陈的一起来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呀?是不是和姓陈的挺好呢?那有那伙人。”

王维祥的兄弟说:“祥哥,好像指你呢。”

“指我能怎么样?陈哥在这呢”

“我看陈哥好像立正了。”

“是吗?你看清了?”

“我看清了。立正了。不行,我们也走吧。”

王维祥一听,说:“md,早走就好了。走走走,上车。”

勇哥上车以后,老武一指圈王这边,问老陈,“那伙人是谁呀?”

“我不认识。”

老武一挥手,“全带回去。你马上回公司等我。”

来到勇哥车旁,老武问:“去哪里?”

“给我打个酒店。”

老武在前面开道,把勇哥送到了酒店。勇哥说:“代弟,我一夜未睡觉,我马上睡觉,你给我过去看着点,看他们怎么处理。其他兄弟就在酒店休息吧。”

回到公司,才七点多钟,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老武把老陈叫到了办公室。老武看着老陈,说:“脑袋里有屎啊?”

“我不知道啊,哎,我真不知道啊。领导......”

“你叫我说什么好?我们是哥们儿,你叫我怎么说?”

“领导,我不敢了,下回肯定不敢了。”

老武说:“回去吧。”

“领导,那你看我这事儿......”

老武说:“你这事没问题,我都到现场了,我替你兜底儿呗,我替你圆回来呗,那怎么办啊?回家去吧,休息一天。”

“没事了?”

“没事了。刚才回去我聊了很多,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以后,你的脾气要改一改。”

老陈说:“是!我一定改。” “去吧。”

“领导,那我谢谢了,回头我去看你.。”

“走吧走吧走吧。”

“哎,那谢谢啊!”老陈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老武的办公室。

没过一个小时,老陈的主子,和老武当面称兄道弟,背后存在竞争关系的夏副经理给老武打来了电话。老夏说:“老武呀。”

“哎哎,老夏大哥。”

老夏说:“小陈啊,人不错的,毕竟是自己家人,该帮忙的帮忙,该拉的拉一把,是不是?那边我也知道了,这事做得挺过格的,我也批评他了,他以后不会了,这事多亏你了。”

老武说:“放心吧,老大哥,什么问题都没有。我这边给圆圆场,过去就拉倒了。”

“那行,那我就不说谢谢了,我就不说谢谢了,感谢呗。”

“哎呀,多余了。”老武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老武马上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亲信小斌。“小斌呀。” “哎,领导。”

老武说:“你马上带几个自己的精干兄弟,兵分两路,一路到医院去把二辉隔离起来,单独问他。别的不用问,就给我问他跟老陈什么关系,这些年他给老陈拿过多少东西,找老陈摆过多少事,一定给我问明白了。” “我怕他不说呀。”

“你想想办法。第二路,你直接给我去姓陈的家里,把他家给我端了,包括他媳妇、孩子全给我抓了,一个都不能留,听没听见?最主要的是不允许他报信,不许他往外打一个电话。他如果往外打一个电话,我唯你是问,老陈家你亲自去。”

“是!”

“我告诉你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没听明白?”

“是!”放下电话以后,小斌就做出了安排。五个人去了医院,把二辉隔离了起来进行问话。

二辉开始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当他得知当晚他遇到的人的身份时,害怕了。阿sir说:“你要不说,你应该清楚后果是什么。让你消失就是一句话,我们是在帮你,知道吗?你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全往老陈身上推呗。我们相信你就是一个生意人,除了经营洗浴以外,你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帮你,你就把所有的事往老陈身上推。”

“那行。”二辉把自己和老陈所做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斌子带队来到老陈家,把门一开,64直接顶在了老陈的脑袋上。老陈问:“什么意思?”

“陈经理,别动啊。什么事不跟你解释了,换个地方说话,好吧?带走。”

十来个人把老陈一家三口全带走了,电话收了,座机线也拔了。把老陈一家三口带到了一家酒店,往房间一扣。老陈问:“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了?你们把我带过来?”

“别吱声,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斌子给老武打了电话。没过半小时,老武过来了,让其他人退出了房间。老陈一看,“领导,我怎么了?”

“老陈,你听我跟你说,勇哥追究下来了,我还是想保你。所以没把你带到总公司去。你把这件事全往二辉身上推,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但是你要实话实说。你把这些和二辉的事挑几个重点,全推到二辉身上。现在是我帮你办。如果勇哥查封你,那帮人能把你查个底朝天。明白我的意思吗?”

“领导,我这一说,我不就有问题了吗?”

“你把事推到他身上。如果别人介入呢?就没那么简单了。”

“行。”老陈一点头。

老武把纸和笔递给了老陈,老陈写了两个多小时。

老武拿过来看了一遍,说:“签字画押吧!”

“领导,肯定没事吧?”

老武一摆手,“没事,老夏都给我打电话了。”

老武的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老夏打来的。

老武说:“我接个电话,勇哥打来的,我帮你圆圆场。”

老武走出房间,一接电话,“老哥!”

老夏问:“那个小陈是怎么回事呀?家里没有人了。”

“是吗?我不知道呀?”

“不是你带走的吧?”

老武说:“没有。自己家人,我能那么做吗?”

“噢,我以为是你带走了呢。那我再联系他。我提醒你一句,兄弟,我们之间可不能内讧。”

“是,我明白,放心吧。”挂了电话以后,老武自言自语地说,不把你扳倒,我怎么当老大?还不起内讧,qNmd。

拿到老陈签字画押的材料后,老武说:“送往异地。收队!”

拿着二辉和老陈两人的材料,老武直接找到了董事长。“领导,我有重要情况汇报。如果我不汇报,我对不起这身衣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请坐,我听听。”

老武把两份材料往手上一递,董事长看了以后,说了八个字: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领导,还有一件事没跟您说。”

“什么事?”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说来我听听。”

老武说:“他们被勇哥看了个现行。”

“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是真的。人家说这件事看我们的结果。如果不能满意的话......”

董事长一摆手,“好了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叹了一口气,“这他妈什么东西!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事可不能往大闹了。难堪,难堪呀!把这两个人先关起来。什么东西呀!”

“是!”老武低声说道,“领导,您还有什么指示?”

“彻查!这事交给你!我让其他人介入。”

老武退出了董事长的办公室。当天老陈工作服就没了。老夏懵逼了,来到老武的办公室,问:“兄弟,怎么回事呀?”

老武说:“我不知道啊。我听说是董事长发话了。”

“他怎么知道的?”

老武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谁捅出去的,会不会是那边打的电话呢?”

老夏考虑了一会,问:“你觉得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吗?”

老武说:“我估计够呛。老哥,我说句好话,我希望你跟姓陈的作个了断。什么也不要说了。再参与的话,对你没有好处。”

“行,谢谢了。”老夏从老武的办公室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老夏做出决定,不再管小陈了。

回到四九城的第三天一大早,勇哥给加代打了电话。“在哪呢?”

“在家呢,有什么指示?”

勇哥说:“来我家把酒拿走。什么玩意,你拿回家喝去。”

加代一想,把电话打给了田壮,“哎,壮哥啊,”

“哎,弟弟。”

“起床了吗?”

田壮说:“我早起来了,我都晨练过了。”

“我拿你当哥哥,你跟我去个地方,我送你一点东西。”

“什么呀?”

“我去接你,一起去拿。”放下电话,加代开着勇哥的蝴蝶奔来到了田壮家楼下。田壮一看,“这车......”

加代说:“这是我哥的车,我不爱开自己车,我就开我哥的车。”

田壮一听,“他的车你随便开啊?”

“随便开,我哥嘛!”

加代拉着田壮来到勇哥家楼下。把车一停,加代上楼了,从保姆手中把酒坛子接了过来。来到楼下,往田壮手里一放,“给你!”

田壮懵逼了,“这是干什么呀?”

加代说:“还不明白吗?给我的,我这酒能自己喝呀,我不得想着我哥们呀?”

田壮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还是我代弟好!”回到家中,田壮把酒藏了起来,特地关照媳妇,“这酒不可以乱动!”

圈王在里面待了两个月,交了二百万出来了。出来以后的圈王说:“惹谁也不能惹加代。在渤海洗浴城,自己什么也没做,挨了两嘴巴,手下兄弟被崩了一响子,结果自己在里面待了两个月,还交了两百万。”

在小陈被扣期间,老夏特意让人带话给姓陈的:敢乱说一句话,我让你消失。如果安安稳稳地,可以保一命。老陈的回复只有一个字,行。

一年半以后,姓陈的被定了无期限。二辉被定了无期限。

小陈知道老夏的底细太多了,被定了无期限以后,老夏觉得小陈是颗定时炸弹,必须要清理。老夏亲自收集小陈的资料。

老夏做的这一切,让老武尽收眼底。老武吩咐下属,让老夏查,并且尽量配合。

老武当上经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扑。把老夏查小陈的事兜了出来,把老夏送了进去。老夏也被定了无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