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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处,姜婳目不转睛的盯着声音的来源地。

而萧南盯着面前的人儿,心中已对姜婳的打算做了上百种猜想。

随着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传来,通道里微弱的光迅速爆满。

姜婳一眼锁定来人。

是她!

那个在地下河对岸消失的白衣女子。

突然,那女人似有所感,抬高灯笼,朝着这边转角看了看。

姜婳横手拦在萧南的胸前,把人挡在阴影之中。

片刻后,姜婳通过对面墙壁上的光线晃动,判断那个女人没有过来,应该是转身站着不动了。

又一阵脚步声靠近后,传来一声询问:“为何引我来此?你到底是人是鬼?”

萧南与姜婳对视:竟然是刀义的声音!

他俩从转角探出半颗脑袋来,刚好与那女人的视线撞上。

刀义顺着女人的视线出声:“什么人!”

萧南抿唇,原来这女人早就发现了他俩。

随着腰背笔直的女子一同跨出阴影,暴露在微光之下。

“殿下!萧南!”刀义从那白衣女人的身旁掠过去,快速来到两人的身前:“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不是随着他们一起出发了吗?难道大家遇到危险走散了?

他的视线快速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发现殿下并未受伤时松了一口气。

“你的事情办完了?”

“还未,与大家分开之后,我被这图纸带着在这墓地中绕来绕去,追着她估摸有一个时辰了。”

刀义说着,转头看了身后的白衣一眼。

三人眼睛落在白衣身上之时,那女人已经用一节木棍把长发盘起来,露出那张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来。

眼神是那种压抑已久的灰暗。

她放下手中的灯笼,脚步一深一浅的走过来,礼数周全的下跪:“肯请几位恩公帮小女一个忙。”

女人眼角有几丝细纹,但从她的声音和形态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风貌,应当是个娟秀婉约的女子。

她的额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面前的人不答应她就不起来。

几人这才发现,她的左手五根手指不正常粘连,那瘸了的一条腿也不知是天色如此还是后天人为。

她是误入此地无法脱困,请求几人带她一起出去?

还是被吴仁清困在此处的可怜人?

“你是想让我们带你出去?”刀义问。

这女人先前就是用食物和水引起的他的注意。

白衣匍匐在地上,快速的摇头:“不是的,我被奸人困在此处无法脱身,这地下陵墓机关重重,我也不指望能出去,但你们既然能渡过地下河,还能从机关中脱困,说明几位定然不一般,我只是希望你们出去后,能帮我找一个人,带一封信给他。可以吗?”

抬起头来时,白衣的脸上已经淌下泪水,那双灰暗的眼中,因为希翼而注入一丝光亮。

姜婳低眸与之对视,不为所动,她轻声道:“如何信你?”

女人直起腰来,卷了袖子无声抹泪,随后抬头看着前方进入一段回忆:

“十几年前,我的夫君高中后入仕,做了一县县丞,他朝起与我相安,公务再繁忙也会回家同我一起用晚膳。

不久后我们育有一子,小儿虽磨人,却机灵聪慧,夫君每晚回来,总会给我们娘俩儿带些小玩意儿。

院中,儿骑木马,郎,拥我入怀,夕阳斜,数落花,飞燕归檐下。

那几年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这样的日子在夫君擢升县令那年画上了句点。

他突然被朝中女儿权贵相中,要他先休妻后入赘,夫君宁死不休,后来,他们绑了落单我,用我的命要挟夫君,那日,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对世道的憎恨,对朝堂的失望,对我的愧疚,他拔剑欲与我共赴黄泉,长剑刺向我时,正好被门口的孩子看见,那声爹、娘,有多撕心裂肺,我至今难忘。

后来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夫君的剑偏了两寸,但那时,我已被奸人控制,他们用夫君和小儿的命作为威胁,让我写信劝说夫君为他们办事,我不愿,便落下这一身的伤。

几年前,他们把我迁来这陵墓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后来,我与夫君隔着地下河见过一次,他说儿子在我出事那年便走丢了,他让我等他,儿子一直都在找,终有一日,我们一家人会相聚,回到从前那般。”

说到这里,女人收回眼神,一双如泡在水中的眼睛泛着红,看着姜婳继续道:“世道黑暗,哪里还有什么光明,你们能发现陵墓并走到此处一定有夫君的暗许,他夹缝生存十分不易,请贵人怜悯,帮我找到小儿,将这封信带给他。”

女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高高举过头顶,递到姜婳的眼下。

几人已经猜出这女人的身份。

“我不会帮你把信带出去!”姜婳的声音如腊月寒冰,让女人彻骨的凉。

刀义惊讶的扭头,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姜婳,他听了她的故事十分动容:“殿下,我们帮帮她!”

萧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的婳婳才不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随即他心中感叹:不过,不论何时何地,总有一些人,会成为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姜婳弯腰把心如死灰的女人扶起来:“我把你带出去,等找到你的儿子后,你亲自告诉她你想说的话,带着他做你想做的事!”

猛地,那女人抬起头来,心火复燃,又连忙跪了下去:“旋,叩谢贵人大恩大德,来世甘为牛马供贵人差遣。”

姜婳从女人的身旁跨过去:“刀义,你带着她!”

“是,殿下!”刀义看着姜婳的背影激动的答。

萧南握住刀义的肩膀:“你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还不如我了解她的为人,你小子,还不快跟上!”

刀义把女人扶起来,看着像条尾巴似的跟在殿下身后的人失笑摇头:明明你才是小子。

一行人跟着姜婳手中的地图往前,

姜婳问身后的人:“你可知把你困在此处的人是谁?”

“不知,一直以来,都是一群和尚与我打交道,他们师兄师弟相称,看管我的衣食住行,地下河这边,他们没有图纸,也不敢多留。每每放下东西就走。”

女人也是凭借一颗不好奇的心才能活下来。

女人似乎很久没有人可以说话,她又开始温温柔柔的说着自己的孩子,夫君:“我儿的名字是夫君起的,那日我刚生产,夫君抱着孩子来床前,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的孩子就叫吴千里,可好?……”

姜婳带头走在前面,没有打断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她描绘的一幅幅美好的画卷。

这些,是她被囚禁的这些年来,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回忆了吧!

姜婳带着几人找到了一扇石门,上面刻着:

生死一念万古哀

千金散尽还复来

寻着机关按下去,石门缓缓向两边移动打开。

入目是一间极大的,四四方方的石室,中央有个玉石打造的托台,上面放着一口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棺椁,石壁上的雕刻的图纹道出了墓主人姓氏的来历和她的一生。

离棺椁两米的四个方位分别屹立着纯金打造的貔貅、石狮、饕鬄、浑敦的金身,头朝外,像是棺椁的守护者。

地上成堆的金银珠宝玉石古玩数不胜数。

稍微有点亮光,整个石室光彩夺目。

姜婳皱眉:这里面的财宝抵得上整个国库了,这些东西决不能落入奸人手中!

萧南压住双眼的光:系统系统,你懂我的意思吗?

【宿主爸爸,这些身外之物最没意思了】

萧南:…………

刀义扶着女人,两人皆被里面泼天的财富迷了眼,不知不觉中,几人已经走了进去。

几只守护兽的眼睛红的如能滴下血来一般,面部狰狞,尽显凶相。

系统说石室里的空气中漂浮了一种能致幻的粉尘,而那几只金身塑像上的红宝石是诱发人入幻境的关键物品。让萧南不要离守护兽太近。

萧南把系统的话复述了一遍后,提醒大家:“捂住口鼻,站远些,不要盯着那几坨大金子看。”

“殿下,让属下去吧。你们退出去等我。”刀义抱拳。

“不必,我们就在此处接应,你小心些。”

要去拿棺椁里的尸骨,必要经过那几尊金身塑像,奇怪的是刀义竟然没有丝毫反应的安全到了那玉石台上。

萧南疑惑,系统扫描后得知,刀义的怀里揣了一稀奇物件,看上去平平无奇,却能保他百毒不侵。

【不过宿主爸爸,你现在要注意你的旁边】

旁边?

旁边不是姜婳和吴氏吗。

“啊!婳婳,你冷静,不是,这位大姐,你凑什么热闹!”萧南躲过姜婳横空划过来的匕首,立刻握住姜婳的手往自己这边一带。

刀义刚按下棺椁的机关,还没来得及朝里面看,就听见萧南的惊叫。

他扭头,正好看见白衣女子面目狰狞的朝着萧南和姜婳生扑,嘴里还大喊着:“我要杀了你们!”

再仔细一看,萧南兄弟是真不容易,一边要拉着殿下躲避攻击,一边又要躲避殿下的袭击。

他回头朝着棺椁里面匆匆看了一眼,过去,拦住了白衣女子。

萧南这才放开姜婳的手,在宽大的石室中东躲西藏。

很快,萧南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顿了一下,太阳穴两侧有些眩晕,他立刻问系统:“我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爸爸不要担心,你也快进入幻境而已】

姜婳进了幻境就要杀夫,那我进了幻境岂不是要杀妻!

【严格来说,你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宿主爸爸,我有办法,你快趁意识糊涂前抱住她】

这时,姜婳的匕首从后面扎来,萧南侧步躲过,迅速从姜婳身后抱住她的腰:“婳婳!婳婳!”

噗嗤~

萧南抱住她的那一刻,姜婳手中的匕首腾空,她反握住刀柄,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扎进萧南的腰。

与此同时,头顶有冰水哗一声泼下来。

浸入心脾的凉意之后,两人的意识缓缓清明。

捉住白衣女人手腕的刀义听见响动,猛的朝这边看过来,他皱眉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两人:“殿下!萧南兄弟!啊!”

刀义手腕吃痛,吴氏竟然发疯般的咬住他的手腕不松口。

又是哗的一声,刀义也过了一把透心凉的瘾!

他屏住呼吸一瞬,随后嘴巴张大呼吸,手腕上的牙口松开,他退后几步朝着头顶看去:“哪里来的水?是我们谁踩到其他机关了吗?”

吴氏直接被冰水冲刷到了地上。她缓和了好一会儿,抖着身子看了大家的情况,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萧南捂住伤口,紧紧的抓住姜婳伸过来抚他的手,女人的眼中满是心疼,萧南嘴角牵起一抹笑来:“婳婳,我没事,刚才我们都中了毒,进入幻想,可能是我们当中有人无意触碰了解毒的机关,现在应该没事了。”

刀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可是我并未中毒!”

他意识清明得很。

“说不定你身上有什么能避开这种毒药的物件。”萧南说完这句,实在是有些难以支撑,靠着姜婳原地坐了下来。

刀义仔细的从头细数到脚,手掌轻轻放在胸口:“难道是它!”

“抱歉!”姜婳的手按在萧南捂伤口的手上,他腰上的血不断往外涌,她又一次慌了神。

萧南见不得姜婳如此,他心疼。

他调整了呼吸,眼神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子里有他俩才能看懂的秘密:“你知道,我会没事的!”

姜婳心中对自己先前的行为那种恨已经达到顶峰,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染血的匕首上。

萧南看出了她的心思。

立刻反手拉住她的手臂:“婳婳!不可!你若如此,我急血攻心,一下子缓不过来西去了怎么办?”

姜婳没有作答,眸子里那种想要痛与恨交织,折磨得她几近疯狂。

萧南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婳婳!如果你是恨自己伤了我,那不如你答应我三个条件,这才是对我最好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