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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二打一的格斗切磋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池玉确实拼尽全力了,她在军院学的格斗术全部用上,凯瑟琳和吉罗德也没留手。

没一会儿,迪贝,京娜,洛伊泽和安维克都进来观战,台上三人并没有理会他们,拼尽全力要把对面的人打趴下。

没留手但也没下重手,伤痕累累但不影响行动。

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来冲上去,一拳一拳打出去,脑海中闪过儿时的画面。

沉海时的窒息无助,一次一次药剂注入体内痛不欲生,反复在生死线上不断挣扎,鞭子抽在手上刻骨铭心,残忍训练身体透支,封闭的小屋内黑暗又窒息。

第一次杀人,鲜血浸染双手,噩梦惊醒,心惊胆战。

好人,坏人,熟人,陌生人,有用的人,无用的人,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从别人握着她的手,逼着她做,到她自己颤颤巍巍的动手,再到面无表情干净利落的动手,时间很短。

拳头粗的铁链压在身上,一鞭一根肋骨,那是破釜沉舟般的反抗,代价是半条命,是除了用药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那年八岁。

能让人支撑下去的精神力量,却也是最折磨人的,那记忆,那恨意。

四岁的时候,她可以坦然接受他们的选择,如果她死了的话。

可她活下来了,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来自疯子的叙述。

那药啊,怎么就让记忆越来越清晰呢?

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成年人尚且禁不住的折磨,那侥幸活下来的孩童,该有多面目全非。

当时,死了就好了,就让那记忆停在最好的时候,没有恨,多好。

即便是后来知道真相,可还是好恨啊,好恨啊,她真的努力过,努力不去恨,毕竟没有知道她还活着,可是那些记忆就像蚀骨之蛆,驱之不尽。

她努力过了,可每每想起来,还是好恨啊。

池尧,哥哥,我想你了。

没有池尧,这世界上不会有池玉,有的只是伤痕累累,满腔愤恨,注定没有未来的一只恶灵。

思索间,大家打的难舍难分,攻势依旧力沉迅猛,三人都带了伤,还能打成这样,意志力要占一半功劳。

正要抬腿挡住凯瑟琳那一记横扫,吉罗德一脚朝胸口踹来,没有生命危险的同时,身体本能反应选择了保护伤处,两臂交叉挡在胸前。

这一脚和那一记横扫同时袭来,池玉整个人腾空被踹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台柱上,台柱虽然是软的,但这一下属实被震的不轻。

半跪在地,都顾不上手臂上的痛,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胸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因为这一下被震再次袭来,幸好,不是特别严重,压下喉间的血腥,摆了摆手:“不打了。”

听到她这话,凯瑟琳直接呈大字躺倒,吉罗德也一屁股盘腿坐下。

这口气一松,浑身上下真是哪哪都疼,冷汗滋滋往外冒。

“这次,是我们赢了吧。”凯瑟琳笑着说道。

身体上的疼痛压下了心里的烦躁。

池玉呼出一口气,转身,撩起围绳下擂台,扑向迪贝。

“贝贝,好疼啊。”

迪贝接住她,然后将人交给洛伊泽,一撑一跳从围绳之间上了擂台,一脚朝吉罗德扫过去。

吉罗德瞪大眼睛,连忙起身后退:“迪贝冷静啊。”

“嘭”迪贝一个飞踢,踹到吉罗德胸口,将他踹飞出去,撞到围绳上,然后弹回来半跪下。

另一边的凯瑟琳一个翻身,直接从围绳中间下去:“京娜京娜,搀我去歇会儿。”

京娜乐呵呵的架着她去旁边的沙发上了。

迪贝也就这么不疼不痒踹了一脚,然后就下台了,顺带给他拉了一把。

池玉趁他们闹的这个间隙,吃了一颗药。

洛伊泽皱巴着脸看她吃完,然后拉到沙发上,给她递了一瓶水。

“谢了。”

安维克趴在沙发后面,左右看看这三个“惨不忍睹”的人,好奇的问:“所以,你们为什么约这一架啊?”

池玉喝了两口水,道:“心情不好。”

凯瑟琳白她一眼:“所以拿我们出气。”

池玉:“我没有,我们这是切磋。”

虽然浑身都疼,但不伤筋动骨。

吉罗德开口说:“这一架打的爽,夜队,以后我们再切磋,你就这么打。”

池玉:“看情况。”

将水放下,一口气站起来:“去个洗手间。”

刚走到门口,微信铃声响了,池玉回头看了一眼有一段距离的手机:“贝贝,帮忙接一下。”

说完,进去,关门。

外面,迪贝拿起池玉的手机,看到上面的人名,一时有些纠结。

“谁啊?”京娜好奇的问。

迪贝开口:“凌阳。”

凯瑟琳惊坐起,把身后的安维克吓了一跳。

“凌阳?凌启的儿子?”

迪贝点头:“应该是,我小时候跟爷爷访华,见过他。”

“接啊,怪让人好奇的。”凯瑟琳一边说一边往这边挪了挪。

时间快到了,迪贝点了转语音。

“喂,池玉姐,有打扰到你吗?”对面是凌阳的声音。

“那倒没有,找池玉什么事?”凯瑟琳刚挪过来,然后接了一句话。

对面停顿一下:“你是?”

“别闹。”迪贝制止了凯瑟琳,道:“池玉很快过来,你有事稍等一下。”

“好的,谢谢,那我一会儿再打。”凌阳说道。

“不用,她过来了。”这下,洛伊泽也好奇的搭了个话。

池玉出来,边走边问:“谁啊?”

迪贝:“凌阳。”

池玉微微蹙眉,老实说,刚和徐令兮闹了矛盾,她现在有点烦,但凌阳……

不一样。

接过手机,瘫坐在沙发上:“找我有事?”

“呃…池玉姐,你方便开个视频吗?我在录节目,玩游戏输了,需要打视频给朋友朗诵一首诗。”

朋友,池玉眯眯眼,从凌阳徐令兮他们口中说出这个词,真讨厌。

“可以。”池玉道。

打开视频,凌阳出现在画面内:“池玉姐,我要开始了。”

池玉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应该是一个周播的大型综艺节目《周六欢乐多》,池玉上过,节目有优秀的主持人和嘉宾。

屏幕上的男孩有几分羞涩,有几分可爱,乖巧的朗诵《沁园春?长沙》。

池玉垂眸轻笑,心中郁气不知不觉的慢慢消散。

朗诵完毕,凌阳耳朵都红了,有点窘迫的说:“好了池玉姐,我惩罚结束了。”

他这边惩罚结束,节目的主持人吕怀在旁边热情的和池玉打招呼:“哈喽池玉,好久不见。”

池玉笑着回应:“吕老师好,好久不见。”

交流几句后,开门声响起,陆颢率先进来,随后是栾恒和善卓。

陆颢走到池玉身边,问:“受伤了?”

“那你忙你的吧,我们下次联系。”那边,吕怀开口道。

池玉点头:“好的,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池玉摇头:“皮外伤。”

说完,抬了抬左胳膊:“胳膊疼。”

陆颢若无其事的在她身边坐下:“我看看。”

陆颢拉过池玉的胳膊查看,栾恒好奇的走过来:“听说你今天电子军演输了?发生了什么呀,看给你气的。”

池玉仰躺在沙发上,无语道:“你们很闲吗?”

“快到晚饭时间了,出来凑个热闹。”善卓开口道。

栾恒笑容狡黠:“嗯,也是看个笑话。”

说完,一巴掌拍在吉罗德肩膀上:“二打一,赢了还是输了?”

吉罗德甩了一下胳膊:“你有病吧。”

栾恒挑眉:“算了,既然热闹结束了,我们走吧。”

“肯定是没输的。”凯瑟琳站起来,道:“走吧,别打扰人家谈恋爱。”

众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只剩下池玉和陆颢。

池玉皮肤嫩,磕磕碰碰都会有痕迹,初看严重,但其实消的很快。

陆颢轻轻的摸了摸池玉手臂上那条基本快消散完了的疤痕。

每看一次他都会这么做。

什么都不问,心疼溢于言表。

“我们回去擦点药。”抚过疤痕,陆颢看向那一片青紫道。

池玉将袖子撸下来:“好,陪我走走。”

陆颢点头,向池玉伸出手。

二人勾着手指,行走在回去的路上。

“能和我说一说你眼中的徐令兮吗?”路上,池玉开口问。

“嗯。”陆颢看向前方,回忆一番。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经常在一起玩,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印象中的她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在当时的一圈小朋友里面显的格外稳重,大家都很听她的话,虽然稳重,但那个时候,她也会乐呵呵的陪着大家玩。”

“十九年前,魔种在华夏绑架高层子女的事情你知道吧?”

池玉点头:“听说过。”

陆颢停下脚步,与池玉面对面,牵着她的手摩挲,语气有点沉闷。

“那件事情对她,对所有当事人打击都很大,那之后,她就越来越沉默寡言,也不爱笑他。”

“我记得小时候,身边的小朋友们大多都很坚定的想成为爸爸妈妈那样的人,徐令兮也不例外,她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更认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了。”

“她换了目标,却依旧坚定。”

“也是从那之后,娱乐这种事情就很少出现在她的人生中了。”

“我到现在都觉的不可思议,那么小的年纪,却能自律和努力到极点,仿佛不知疲惫。”

“当时,大人们很担心她的心理健康问题,但她很理智,理智到不像一个孩子。”

“我从来没有见她松懈过,也从来没听说她崩溃过,她赋予了自己太过沉重的压力,可她自己将其全部转化成了动力。”

“后来我就出国了,再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一直都一如既往。”

“她是我见过的同龄人里面,内心最强大的人。”

说到这里,陆颢停顿了一下,轻笑一声:“但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很累,但她没有说过,也没有休息过,一直都在坚定的走她自己要走的路。”

“那你呢?”池玉抬头,看向陆颢,开口问道:“你累吗?”

陆颢点点头,就像是一只委屈的大修勾一样,乖巧的让人心疼。

“累。”

“我母亲,其实不太会做母亲,但她有很努力去做,只要我父亲没空,或者她有兴致了,就会接我上下学,除非特别忙,否则她也不会缺席我的学生会,她也会抽空陪我一起出去玩,她还会关心我的心理健康,每个月聊一次天,等等,她对我其实很好。”

“可是,这些都是她通过各种育儿手册学来的,她对我所有的好,仿佛只是因为她生了我,这是她的责任,小时候的我很少能在她身上得到安全感。”

“但还好,我父亲能看出来我的不安,他会开导我,所以我并不认为我的家庭有问题。”

“我父亲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离开的,他们说我父亲牺牲了,我不想相信,但那个时候的我,理解他作为一名军人应尽的责任。”

“那时候我真的很伤心,可是我却发现,我母亲看上去并没有多难过,爷爷也是,看到我只是摸摸我的头,骗我说只要我想着爸爸,爸爸就会回来。”

“可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卧底,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不难过,只是觉的,更悲伤了。”

“母亲一如既往的给我一个母亲能力范围内能给孩子的最好的一切,一个月一次谈话。”

“那段时间,母亲很忙,经常魔都帝都两边跑,我不想让她担心,都应付过去了。”

“一次两次没什么,可时间一长,无形之中我和母亲越来越疏远,那时候我真的很想父亲,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也想知道父亲是怎么牺牲的。”

“我努力的学习,想成为父亲的骄傲,不让母亲那么操心,这样她就可以多抽时间休息一下,母亲对我,对爷爷都很放心,所以她适当的松了松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就这样其实也很好,我怀念着父亲,记挂着母亲,跟着爷爷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训练。可是三年之后,这一切发生了变化,那年我过了一个父亲离开后最开心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