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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执法人上门求真相 赵旭东再护廖悦兮

门又被敲响,廖如华开了门,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问,哪位是廖悦兮。

“我是廖悦兮。”廖悦兮不知道这两人找自己是什么事情。

两人客气地说:“廖悦兮你不要紧张,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如实回答。”

“好吧。”他们越说不要紧张,廖悦兮越是紧张。

两人就打开录音笔,并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

“廖悦兮,请问,三天前的市政新闻发布会,你参加了吗。”

“参加了。”

“你在之后的商业洽谈会上。与玲珑公司谈成了一笔一千多万的生意,是吧?”

“是的。”

“这笔生意是一个叫张志功的人促成的,对吧。”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廖悦兮说。

“哦——解释一下。”穿制服的人说,“这个张志功,当时担任市府副秘书长——”

“明白了,就是这个人促成的。”廖悦兮说。

“那么,是他向你索要百分之二十的回扣,还是你主动要给他的?”制服人员问。

“我不知道需要给回扣,是他说的百分之二十。”廖悦兮如实说。

“那,这笔钱,你付了吗?”制服人员问。

“付了。”

“好,让张志功进来对质。”制服人向门外喊。

又一个制服人员带了一个个子瘦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瘦男人站在廖悦兮面前,说:“我认识你,你是廖家刚从商的廖悦兮小姐,两年前,你参加了我市大学生卓越贡献奖,是由我把奖章和奖金送到市长手里,他亲手颁发给你的。但是,你认识我吗?”

廖悦兮虽然不认识他,但猜测到,他应该就是张志功。

“您是——是张志功秘书长吧。”她苦涩地说。

“我就是张志功。”瘦小男人说,“廖小姐,请问,我什么时候促成你和玲珑集团的项目合作的?又是什么情况下告诉你我需要百分之二十的回扣的?”

廖悦兮说:“当时,您可能比较忙,应该是您安排人帮助我的,至于回扣,也是听别人说的。”

制服人员说:“廖悦兮,你这么说,就意味着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张志功参与了你的生意,是吗?”

廖悦兮点点头。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你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就是在诬陷张志功了。”制服人员的口气很严肃。

廖悦兮害怕了,诬陷是重罪。她说:“可是——我并没有举报他啊。”

“你是没有举报他,但是,你给举报人提供了信息,并授意举报人进行了举报,性质是一样的。”

“我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情,没有让他去举报,是他自己要做的。”她辩解。

“但举报人说,是你让他去举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付回扣费用。”

“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廖悦兮崩溃了,哭了出来,“我可以答应和他离婚的,他这样报复我,太可恶了!”

“你和举报人是夫妻关系?”制服人员惊讶地问。

“是的,是她的爷爷强行让他们领证的,我女儿并不愿意。”王花抢着说。

几个制服人员都厌恶地皱起眉头。

张志功痛心地说:“廖老爷子糊涂啊,本为道德模范,礼仪之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们堂兄妹结婚,本来是违反法律的规定,不过,这事不归我们管——”制服人员说。

“什么?什么堂兄妹结婚,我不明白你们的话。”廖悦兮激烈地说。

制服人员地看着她:“廖悦兮,是你告诉我,你和举报人廖介武是夫妻关系——”

“谁说举报人是廖介武了?”王花气势汹汹地喊,“我们说的是赵旭东那个臭要饭的,举报别人的事情,只有他这样恶心的人才会做出来——”

“住口!”制服人员生气地说,“诋毁诬陷别人,是素质低下的表现,谁是举报人,你比我还清楚?你是想做伪证还是想诬陷好人?”

原来是廖介武举报了张志功!

廖悦兮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廖悦兮小姐,虽然商海容易使人沉迷,但你受过良好的教育,本是清白的,你不应该诬陷我。你必须清楚地告诉纪律人员,那天,你怎么知道我很忙?我当时正在京城出差,根本就没有参加那个会议——”

廖悦兮张口结舌。

“还有,你说我安排人帮助你,我安排了谁,怎么帮助你的?”

廖悦兮看着马荣,马荣头也不抬。

“索要百分之二十的回扣费用,又是谁告诉你的,你说已经付了,是付给谁的?”张志功严肃地追问。

“你必须说清楚。”制服人员严肃地说:“如果,你帮助我们追查了一个犯罪分子,那你就是立了功,人民感谢你。但是,如果你是诬陷了一个清廉的好干部,那就是犯罪。张志功今天已经被停职,他手头的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我们必须调查清楚,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好吧,”廖悦兮无力地说,“这一切,都是张秘书长的外甥在帮我联系——”

“廖悦兮小姐,希望你能说实话,”张志功生气地说:“我没有姐妹,哪来的外甥,你倒是变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廖悦兮为难地指着马荣,“就是他,我的同学马荣。”

“马荣?”张志功着眉头,想不起来,“你叫马荣,你的母亲是谁?”

“我妈叫王雅芝——”马荣不得不说话了。

“王雅芝——”张志功眼睛一亮,大声喊道,“你是王雅芝的儿子?来了北晋,不和我说一声?”

他自觉有点失态,就给制服人员解释说,他年轻时家境贫寒,是一个好心人资助他读完大学,直到参加工作后,才了解到资助他的好心人,是一个叫王雅芝的女人。当时,王雅芝已经随丈夫调到了省城。他还专门到省城登门道谢,并认王雅芝作了自己的姐姐。不过,因为双方都是工作人员,为了避嫌,平时没有什么来往,只是逢年过节发个短信微信祝福。所以,对马荣,他知之甚少。

张志功是以贫困大学生的身份入职的,他深知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在工作中非常自律,是信得过干部。接到举报后,虽然按规定停了职,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调查取证,但上级还是很信任他,首先从玲珑集团那里核实情况。萧佩再三坚持,是自己本着扶持本地弱小企业的原则,才让利给廖氏劳保公司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关。纪律人也是在走程序,才到廖悦兮这个当事人这儿了解情况来了。

“廖悦兮,情况大概了解清楚了,张志功并没有举报人所说的那些问题,可以肯定是诬告,你和马荣两人,到底是谁在主使,希望你们能在一天内整理好材料,到纪律部门主动说明,接受处理。”

“首先感谢纪律部门的同志为我洗清冤枉,”张志功说,“我希望这件事情不必追究了,马荣,可能也是因为幼稚无知,才产生了误会——”

制服人员苦笑着说:“张秘书长,您的大度,我们很感动,但是,你也知道,有案必查是我们的原则,揪出蛀虫,是我们的职责,保护干部,也是我们的职责呀。”

“我不明白您说的主使是什么意思?”廖悦兮小心翼翼地问。

制服人员耐心解释:“我这里说的主使,第一就是,举报人廖介武称,是廖悦兮要求他去举报的,但廖悦兮若是不知实情的话,是不是马荣实际指使的?你们自己搞清楚,说明白。第二,廖介武实名举报,我们展开调查后,廖介武受到打击报复。据我们抓到的歹徒说,是有人出二十万块钱,让他们报复廖介武,把他打伤的。不知道是你们二位中的谁。”

“当然,这事不是不追究,而是不属于我们管,警察肯定会追究的。”另一位制服人员补充。

廖悦兮吓得魂不守舍了。二十万,不正是先前她打入马荣指定账户的那笔钱吗?有转账记录在,警察还能调查不到?她看了马荣一眼,马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志功和纪律检查人员走了。

王花问:“马荣,真的是你让人打介武的?”

马荣说:“钱是悦兮转给凶手的,可以说,是我们两人合作的。”他很高兴可以把廖悦兮拖进来。

王花吓坏了,对廖悦兮说:“悦兮,你赶快收拾东西,跟马荣到京城去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到京城去?”廖悦兮不满地说。

“你多傻啊——”王花禁不住声音大了起来,“跟马荣到京城,他爸是大官,谁敢到京城去抓你,到了京城,你还不是享受荣华富贵?”

“想跑?没门!”大门被踹开,廖介武凶狠地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他早就找上门来了,但看到外面停着执法部门的车,没敢进来。

“介武,你要做什么?“廖如华急忙阻拦。

“做什么? ”廖介武指着自己浑身缠着的绷带,气愤地说:“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想报仇还不行吗? ”

廖如华担心地看着马荣说:“介武,马荣的背景可不简单,你不能动他。”

“我不能动他,还不能动廖悦兮这个贱人? ”

“悦兮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要动她? ”

“廖悦兮这个贱人,伙同她的情夫,买凶打伤我,我要不要动她? ”

“介武,你胡说什么?马荣要娶悦兮的,别说得那么难听。”王花说。

“怎么,三婶,说个情夫,还有错了?这个贱人的老公不是赵旭东吗?那多出来的这个马荣算什么? ”廖介武反问。

“廖介武,嘴巴放干净点——“廖悦兮怒喝。

“我的嘴巴再不干净,也比你个贱货心干净,身体干净。占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踩两只船,把廖家的面子丢光了,今天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姓廖了。”

“介武,你和悦兮是堂兄妹,都是廖家人——”廖如华央求。

“廖家人?堂兄妹?三叔,这个贱人花二十万买人杀我时,不知道和我是堂兄妹,都是廖家人吗? ”

“悦兮,你真的这样做了? ”廖如华难以置信地问。

廖悦兮一个劲地痛苦摇头,马荣不站出来说话,她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我就奇怪你这个贱人了,奶奶那样求你,你对陷入困境的廖家见死不救,反而把钱给了你这个情夫——”

“你别胡说,我那是付给他的回扣费——”廖悦兮辩解。

“回扣费?好一个借口,他做什么了,你给他回扣?”

“他帮我谈成了生意。”

“廖悦兮啊廖悦兮,你睁着眼睛说胡话,人家玲珑集团都发声明了,你还在自欺欺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廖介武恨得咬牙切齿。

廖悦兮忙打开手机,玲珑集团的声明一下子跳了出来:本人以玲珑集团董事长的名义,发表郑重声明。本集团与廖氏集团劳保公司的合作项目,是本集团源于善心,以帮扶本地弱小企业为目的,主动寻求的合同对象。没有其他任何因素介入。近日有心怀叵测之人,假借我集团的名义就此事招摇撞骗。在此严正声明,以正视听。

廖悦兮不知道怎么说了,莫非又上当受骗了?她看看马荣,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人家大官家庭出身,自己又在行政部门任职,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只一个廖介武动手,也许还有个轻重,可他带来的这几个人,一看就膀圆腰粗,凶神恶煞,肯定是打架的老手,廖悦兮哪能禁得住他们下手?

王花求马荣:“马荣,你管管这事吧,悦兮她受不了打的。”

马荣双手一摊:“这是你们廖家人的事情,我没资格管的。”

廖介武哈哈大笑:“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时各自飞。更不用说你们奸夫淫妇了。贱货,你就不用指望这怂货护着你了。没了赵旭东那狗东西,还有谁保护你? ”

“赵旭东这狗东西又来保护她了。”门口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不知道赵旭东何时站到了门口。

“赵旭东,你也真够贱的。”廖介武有几个人保护,不怕赵旭东,“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要下贱地保护她——”

“戴什么帽子是她的自由,保护她是我的责任。”赵旭东依然淡淡地说。

“赵旭东你胡说什么,谁给你戴什么——什么了——”廖悦兮狠狠地骂赵旭东。

赵旭东无——廖介武骂她什么,她置若罔闻,恢复期旭东跟说一句,她就不让了。

“既然你这么贱,那今天连你一块儿收拾。”廖介武凶狠地对廖悦兮说。

“你准备怎么对付她,就用来对付我吧。”赵旭东说,“她是女人,不禁打,打坏了她,没人给你们廖家赚钱花了。”

“行,满足你这小小的要求。”廖介武一挥手:“打他,往死里打。”

赵旭东一摆头:“到外边吧,你三叔家穷,打坏了家具,他们买不起新的。”

说完,出了大门。那几个大汉叫喊着追了出去。

等廖悦兮紧张地跑出来,就看见只有赵旭东一人负手而立,廖介武带来的几个汉子,都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却起不来。

廖介武气极,指着赵旭东,“赵旭东,你——你敢下狠手——”

赵旭东说:“我这不是担心,她要是被打伤了,明天就不能和我去民政局离婚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行,我要是离开了,你对她动手怎么办?“说着,向廖介武走去。

廖介武吓了一跳,转身就跑,虽然一瘸一拐的,但跑起来飞快。

赵旭东笑了,对廖悦兮说:“领队高官豪门本身没错,但一定要小心谨慎,被人利用了,就麻烦了。”

“你少诬蔑我——”廖悦兮黑着脸骂赵旭东。

“不管别人让你做什么,先过过你的大脑。”赵旭东没在意廖悦兮的态度,“触犯汗毛,可不是像骂我几句这么轻松。”说完转身走了。

回到屋里,王花紧张地说:“没事了,没事了,赵旭东那家伙真暴力。马荣啊,你来得迟,没听到,刚才,那臭要饭的亲口说,明天,要到民政局和悦兮离婚了——”

“好啊——”马荣一拍大腿说:“悦兮,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怎么好了?”廖悦兮冷漠地说。

“你外表冷漠,可内心比火还热,我知道你愿意为了我离婚,可没想到能有这么快。我知道你就是个聪明的人,跟着那么下贱的家伙——”

“你想多了,马荣同学。”廖悦兮说,“我离不离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他那么暴力,我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的人都是暴徒。”马荣说,“廖介武是你的家人,他最多是吓唬你,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心中有数的。”

“就是,马荣说的对。”廖如华恍然大悟,“我也觉得他不会真对你动手的。”

“马荣同学,事情已经了结了,钱都付给你了。你可以走了,我们累了,想休息了。”廖悦兮不留情面地说。

“悦兮,你太不懂事了,怎么和马荣说话的?”王花训斥了廖悦兮,转身对马荣笑着说:“你别多心,悦兮就这怪脾气,心里对你好,面子上反而不客气。”

廖悦兮冷着脸,要上楼了。马荣说:“悦兮,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廖悦兮问。

“悦兮,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约了咱们班好几个同学一起庆祝,想邀请你一参加,能赏个脸吗? ”见廖悦兮在犹豫,马荣又说:“过完生日,我就要回京城了。”

王花一听急了,再不抓住机会的话,马荣就要离开悦兮了,抢着说:“好的马荣,我替悦兮答应你了,明天她肯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