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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新经理入主大湖矿 旧矿主暗中搞破坏

华西带了杜小海安排给他的两个助手到了大湖煤矿,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大湖煤矿更名为小海煤矿。原副矿长祁有福前来向他汇报工作。

祁有福四十多岁,已经谢顶,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业务能力很强。朱大湖虽然很不满意他,但业务上还得依靠他,而他虽然也很看不惯朱大湖的暴发户作派,但不愿意丢掉饭碗,所以一直在矿上担任副矿长,对矿上的情况了如指掌。

更名后的小海煤矿,日产能力三千多吨,可由于朱氏煤业内部勾心斗角,财务管理非常混乱,朱大湖又生活奢华,现在处于负债运行状况。好在朱氏煤业总集团承担了两千万债务,华西到任后,差不多是从零开始。

一方面华西承载了常三狗身上的全部记忆,另一方面智商高于人类上万倍的帝类,对人间世务的熟悉速度高过电脑,几乎就在进入煤矿的同时,华西就将大湖煤矿的所有信息了然于心。当下拿了矿工花名册,用铅笔圈住十几个人,让祁有福通知他们两天内完善从身份证到培训结业证的所有信息,否则辞退。又在矿内地下图上圈出几处,分别要求强化安全设施,贯通排水排气系统。还要求检修联运机械的某几个部位。最后拿出杜小海交给他的五千万的银行卡,让祁有福安排财务入账,作为煤矿的运作资金。一系列安排下来,惊得祁有福一头大汗。这位新来的矿长,对煤矿的情况,了解得如此全面深入,远远超过他这位资深的副矿长,顿时佩服和五体投地,敏锐地感觉到煤矿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朱大湖哪里肯甘心煤矿落到别人手中,暗中安排他的手下尽可能搞破坏活动,目的只有一个,让煤矿无法运行,最后还得还回到他手中。

白班工人接班一小时,班长就赶紧汇报,掘进机械无法运行,工人们从上班等到现在,要求升井等待。并请求检修。

华西洞察一切,安排祁有福,通知井下工人各就各位,立刻开工。班长根本不信,带着工人就位开工,机器运行如故,搞得一头雾水。

祁有福也惊疑不定,以往出现这种情况,没有一天时间排除不了故障,因为新设备的运行所依靠的先进技术,矿上的技工没能掌握,得逐步排查才能找到问题,找到也未必能够解决,说不定还得请人来解决。明明刚上班发现了运行故障,当时矿长还未到位,现在怎么就知道机器没有问题,可以运行?祁有福心中嘀咕:这个矿长简直神了!

华西立刻通知所有煤矿中层和安检人员,立刻到监控中心开会。祁有福尴尬地说:“华矿长,既然故障已经排除,问题解决了,还开什么会?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华西认真地对他说:“你的看法,正反映了咱们煤矿一直存在的弊病。解决问题当然重要,但问题解决后,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也很重要,不然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问题。”祁有福不得不承认华西说的有理。

所有人员到位后,华西让技术人员打开监控,直接指挥回放到早上交接班七点到八点,并且把目标确定在一号井和二号井之间的一个电路设备上。这个设备在一个小山坳,长满杂草,除检修人员外,一般没有人来。画面明显显示,一个头戴安全帽,貌似检修工的人,四下张望着来到电器箱前,俯下身子捣鼓着。

监控中心的技术员浑身冒汗,他收了好处,被要求删除在这个时间安装在这个位置的监控,他分明按要求做了,正常情况下,这时打开监控,应该呈现的是空白画面,可为什么画面如此清晰呢?画面上出现的那个人,正是给了他好处的安全中心副主任费志平。真是见鬼了。

接到故障汇报,刚才费志平到了井下。华西让人通知他前来。做贼心虚,费志平紧张得双腿发抖,那故障本来就是他搞出来的。能让煤矿停产一天,他就能得到十万块钱的好处。“大不了就摊牌。” 他横下心来想,反正有朱大湖在背后撑腰,怕什么?

谁料华西却笑着说:“刚才我们看监控了,发现正是费主任牺牲了早饭时间,亲自检修线路,及时发现故障,解决了问题。费主任精神好,技术高,应该表扬鼓励。” 他安排祁有福,让他通知财务奖励费志平两千块钱,并在全矿通报表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次故障,绝对是费志平搞出来的。矿上的老人手不难猜测到,朱大湖肯定会搞破坏。包括祁有福在内,刚才还对华西有所佩服的人,此刻都认为华西头脑简单,眼光极差,有点看不起他了。

满心死灰的费志平被这种神翻转搞得反应不过来。华西淡淡地对他说:“费主任既然有此能力和责任心,以后就多费心了。想必你能够保证线路安全,以后不再出现类似问题。”

费志平冷汗一身,慌不迭地点头答应:“是!是!我保证。”大家这才意识到华西的手段,感觉后背发冷:这新矿长,太强了,不惩反奖,看似荒谬,但以两千元的损失换来线路的平安,太划算了。

华西却眼光一扫当场:“前面道路出了麻烦,我去处理,你们各就位,做好自己的事情。”说罢离开监控中心,奔停车场而去。几分钟后,祁有福接到电话,五公里处运煤专线道路被堵,合作单位的运煤车进不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祁有福感觉华西更神秘了。

大概在离煤矿五公里左右的地方,一辆挖掘机正横在当路,把本来就不宽阔的土路挖出两道深沟,十几辆运煤车被挡在外面进不来。华西转眼来到现场,但现场正有十几个司机围着挖掘机要说法。挖掘机司机嘴里叨着一根烟,趾高气扬,居高临下地斜眼轻蔑地瞅着着那些司机们,把挖铲扬得更高,有意地把土洒在司机们头上。现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华西。华西站在巨大的挖铲下,抬手叫了一声“停”,司机就把铲子停在了半空。

华西沉声问“是谁让你来挖路的?”

司机大声说:“是朱大湖,他让我挖断路,不许外面的车进来运煤,把你们煤矿困死。”这家伙一点也不隐瞒真相,可见朱大湖的气焰何其嚣张。其实是华西下了手段,使他说出真相的。

外面站着的一个大汉像是个主事的,怒喝:“你胡说什么?赶快挖!”司机置之不理。

华西又问:“他给你多少钱?”

司机回答,“给的是车主,两万块。我是司机,给车主干活的。”指着那个大汉。

大汉更怒了:“闭上你的臭嘴,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华西说:“那你现在可以把挖开的沟回填了。”

司机应了一声,就扬起车铲,把堆到一边的土又填回沟里,车主大汉在一边跳脚大骂,司机不理不睬,不时地有土落在车主头顶上。不一会儿,两条深沟就被填埋好了,司机还用铲子在回填的土上使劲地拍打瓷实。然后把挖掘机开到路旁停下。被堵住的运煤车,一辆接一辆开向煤矿。

车主大怒,咒骂着攀上挖掘机,把司机提着扔下来,自己坐到驾驶位,扬起铲子想重新挖沟。可技术不好,挖掘机一倾斜,他没来得用铲子支撑机身,整辆车立刻侧翻在路旁水沟上,司机侧的车门,恰好落在一个深约三四米的水溶洞上,车主打不开车门,从车窗钻出来只能掉到溶洞中,当下大喊“救命”,司机从另一侧攀上去,想从另侧车门救出车主,可惜这一侧的车门被机械臂挡住,无法接近。这一切,也都是华西的手段。

司机没了主张,运煤车司机们都幸灾乐祸,按着喇叭从翻倒的挖掘机旁经过。

车主的吼声从车内传出来,让司机打电话求救,司机拔出几个电话。一小时后来了一辆吊车,又把路面占住,从煤矿装上煤出来的十几辆大车又被堵住在另一端。

吊车上的人吆喝着固定好吊钩的位置,吊臂一扬,挖掘机就动了,忽然吊臂一抖,竟然从中间断裂,刚被扯起差不多一米的挖掘机,又重重地落回到原地。而吊车一个反弹力作用,则后倾到道路另一侧的坡下,差点翻个跟斗。司机魂飞魄散,惊叫着从车窗爬出来,蹲在地上发抖。路又通了,满载煤炭的重车,扭着身子接龙一般开走,很快又有一串空车驶来。华西站在一处小坡上,躲避着汽车荡起的尘土,开心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附近再没有吊车,等从其他地方请来,已经是半夜时分,好不容易,才在黎明时分把栽倒在两侧的挖掘机和断臂吊车救走。而华西,下午回矿上安排了事情。晚上,鬼魅一般,回到朱菲儿的房间。朱菲儿的生命,还在存续期间,每天不能断了华西的灵气滋润。朱菲儿睡死了,根本不知道华西回来,只是在梦里,梦到华西仍然在她的床侧打着地铺,。一夜不觉孤独。早上醒来,愕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地上,才知道是梦见了华西。华西去了煤矿,毕竟相距三四十公里,他没有汽车,怎么能够回来?就算有车,矿上那么多事情,他哪有时间两边跑?

第二天中午,廖家前所未有的热闹,张灯结彩,喜气扬扬。廖悦兮和父母一起开了红色宝马来到大院,一众人瞧向他们的目光,颇有深意。不说也知道,总经理的位子,本是老太爷去世前许给廖悦兮的,作为她停止学业的补偿,老太太巧妙地让她先担任其他公司经理,锻炼过渡,可眼下却毫不犹豫地给了刚刚归国的廖介文。同样是刚出校门,缺少实践经验,可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可见他们一家在家族中的地位,被老太太看轻,自然也就会被所有人看轻。再说,廖悦兮是几个姑娘中最先谈婚论嫁的,可自从老爷子去世,就没了任何动静,赵旭东也再没有经常在廖家抛头露面。眼下廖美兮的订婚大事,却被如此重视,足见两个女婿身份高低,天渊之别。

众人话里话外,自然少不了对他一家三口的鄙视,讽刺挖苦。只有打击廖悦兮,才能讨好廖介文和廖美兮,尤其是在刘老太太面前,表明立场态度。

最过分的是廖介武,大摇大摆地迎向一家三口:“三叔三婶,怎么没把你家那个废物上门女婿带来啊?是不是觉得拿不出手?”

王花自觉羞愧,侧过脸去忍着。廖如华也脸上挂不住,哼了一声:“我是你的长辈,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廖介武也冷哼一声:“我当然尊重三叔三婶了,可是家门不幸,自从那个丧门星到了你家,廖家有过一件好事吗?”身边一众廖家人也齐声应和起来。

“我已经把他赶出了家——”王花解释说。

“赶出去有什么用?”廖介武不屑地说,“悦兮和他离婚了吗?就算离婚了,之前的损失和影响还在。”

“那你的意思,是我廖悦兮罪孽深重,无法救赎了?”廖悦兮怒声喝问。

“你自己明白就好。”廖介武斜睨着她,“你就努力工作,认真赎罪吧。至于那废物,还是早点离婚,你再嫁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好去除他带来的晦气。”这话也获得廖家众人一片赞同。

“对,对!”王花连声赞同,“介武你交际广,要不替悦兮打听打听,介绍介绍。”

“谁让我这个当堂哥的人热心又有责任感呢。”廖介武故作姿态,“让悦兮抓紧点,最好今天下午就和那废物领了离婚证。最近几天,我就把认识的有钱人介绍给她,让悦兮妹妹也成为人上人,过上富贵生活。”

“那可就谢谢介武了。”廖如华也感激地抓住廖介武的双手。

廖悦兮忽然警觉起来,她太了解廖介武了,他哪有这么好心。事实上,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廖介武生意惨淡,为了赚钱,他巴结上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板,那老板好色。他就承诺,自己有个堂妹长得漂亮,可以介绍给老板认识。

刘氏老太太出场了,廖昌河去世后,她一把抓起了廖家大权,亲自出任集团董事长,很快就树立起权威来。当下她坐在高高上的主位上,轻轻咳嗽一声,下面的众儿孙们,在一阵轻声提醒中,很快安静下来。刘老太太威严地扫过全场,很快满意地就点头:“唔——该来的都来了——正事开始前,利用这个时间,各位负责人先把这段时间的业绩汇报一下。”

大儿子廖如天负责的是老企业酒、醋、酱三坊,全称食品公司。有廖家秘方保底,稳赚不赔,北晋人还就认廖家这个品牌。很可惜,由于规模小,赢利刚够大家族的日常开支。

二儿子廖如山负责的是一个建材公司,廖昌河在世时,有京城赵家的关系,生意尚且能够支撑。可最近一段时间,合作日渐减少,且用货量也不断萎缩,已经处于亏损状态。

廖介武负责的是建筑工程公司,不用说,早已经处于负债状态,亏损严重。

四儿子的女儿廖盼兮的劳保公司,生意也大大萎缩,之前廖悦兮担任经理时,和解莉一起与王永德的众安安保公司签订了服装合同,廖盼兮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被王永德发现,不仅解除了合同,而且还被迫向王永德赔偿了二百万。只是,她为人精巧,手段也多,勉强还能自保,但前景堪忧。

其他由旁系亲族和外聘经理打理的几个公司,有的大致破产,有的濒临倒闭。

能实现赢利的,只有廖悦兮的矿山机械公司了。毕竟那一套设备,赚了一千万,对公司来说,是巨大收益,对廖氏集团来说,是意外惊喜。

众人把惊讶的目光投向廖悦兮,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突出能力和高超手段,能够起死回生,反而创下巨额赢利。但谁都不愿意说出称赞的话来,因为他们谁也不希望廖悦兮能够成功。

可刘氏老太太不能不表态,她望着廖悦兮,说:“悦兮这孩子做得还算不错,不过,这也正说明,矿山机械毕竟还是咱们廖氏集团的支柱产业。矿山机械前景广阔。悦兮啊,你没有让奶奶失望,把一千万利润上交吧,下月,任务目标翻倍。”

一听这话,廖悦兮急了:“奶奶,利润上交的话,没法给员工们提高待遇了。再说,公司也无法进行改革了。”

刘氏冷眼盯着她:“悦兮,奶奶看好你,才把集团的支柱产业交给你,你能够赢利,全因为咱们这个老品牌。你千万别恃才傲物,自以为是。公司只能按既定方针去经营,决不能够胡乱改革,更不能够用提高员工待遇的手段去经营。”

“奶奶说得对!”廖介武立刻跳出来,“悦兮你掌握的咱们集团的命脉企业,一千万利润太少了,你对得起整个廖家吗?奶奶舍不得批评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能力了?”

“是啊,”大伯廖如天也说,“介文要执掌集团,需要大量的资金开展工作,你只上交这么点,会让介文为难的。你还不愿意了?”

一时间大家纷纷指责起来,廖悦兮无力分辨,只能暗自垂泪,父母又不替她说话,她顿感孤立无援。忽然,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赵旭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她立刻觉得不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