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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曾阿姨生气罚众人 郑少杰自保诬悦兮

“春风——”廖如烟哭得撕心裂肺。

“刚才还给他机会,可被你浪费了。”周武叹息说。

“周武,是你害了春风!”刘氏一指周武,明明是她的责任,却推给了周武,廖家人于是都对周武声讨起来。

一边的田春雨看得清楚,全身发冷,哆嗦起来。生活在廖家,太可怕了。这些亲人们,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就听得刚出了大门的士兵们齐声喊:“夫人好!”

院内众人看去时,却见门外进来一个贵妇人,后面跟着许多人。

“阿姨——”赵灵儿惊喜地叫了一声,扑上来要抱贵妇人,贵妇人后退一步,止住她:“站好了,让我看看,你漂亮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给我滚一边去。”

赵灵儿怔了一下,忽然笑起来,故意搔首弄姿:“阿姨,你看,灵儿可是天下最美的——”

“好你个灵儿——”贵妇人笑了一声,喊:“大秀,给我打——”

“哎——”已经迎出来的张大秀应了一声,举起手,就要打赵灵儿。赵灵儿灵巧地跑到廖悦兮身后:“你敢打,就先打悦兮姐——”

“曾——阿姨——”廖悦兮迎向贵妇人,苦涩地叫了一声,就泪如雨下了。

“谁?谁欺负我家悦兮了?”曾凤怒眉紧皱,大声喝问。

“曾阿姨——没——没人欺负我。”廖悦兮紧紧抱住曾凤,“我是见到阿姨,高兴的——”

“来——悦兮,和阿姨坐。”曾凤拉着廖悦兮,坐在张大秀让人搬来的两张椅子上。

廖悦兮刚坐下去,看到其余人都站着,忙站了起来,去拉张大秀:“阿姨,您坐——”

“悦兮——”曾凤说,“我让你坐你就坐,别让来让去的。”曾凤的威严,使廖悦兮小心地坐了下去。

“小琳,让你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没有?”曾凤问身后的华小琳。

“阿姨,一个不漏,都通知了。”华小琳回答,“有人可能通知得晚,正在赶过来呢。”

曾凤点点头:“好吧。”看着张大秀,叹口气说,“大秀,我让你多照顾悦兮,看来,你做得不够好啊。”

张大秀站在曾凤面前,惶恐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姐,孩子们——”

“曾阿姨,张阿姨对我很好,是我做得不好——”廖悦兮说。

“悦兮,我不让你开口,你就给我闭嘴。”曾凤的声音很低,但威势十足。

“你辈份高,年龄大,就连几个孩子也管不住吗?”张大秀面对曾凤的指责,脸有愧色,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的心里,比镜子还明,为什么也要装糊涂?”曾凤又逼问。

“姐,我——”张大秀嗫嚅着。

曾凤失望地摇头,张大秀不言语,走了几步,跪到地上。曾凤的确是嘱咐她,要她保护和善待廖悦兮,但她也以为廖悦兮真的抛弃了赵旭东,转投郑少杰了,虽然委婉含蓄,但也对廖悦兮心生怨恨,听任赵旭东和赵灵儿对廖悦兮误会下去,若不是曾凤打来电话督促,她不会让赵旭东去调查落实,那样,就彻底害了廖悦兮。所以,她内心有愧,跪下去,是对自己错误行为的忏悔。

“妈——”赵灵儿失声叫道,曾凤盯了她一眼:“喊什么?欺负悦兮,一定也有你的份,是不是?”

“阿姨,别惩罚我,我主动跪下还不行吗?”赵灵儿跑到张大秀身边,跪了下来。她鬼怪精灵,早看出曾凤是为廖悦兮申冤而来,跪下来,也很自愿。

廖悦兮哪里忍心让他们下跪,紧张地看着曾凤,可不敢说话。她不知道的是,曾凤自己,也对她有歉意,正要借此机会,为她立威,张大秀辈份高,赵灵儿和她关系近,这两人带头跪下去了,其他人还敢站着?

“周武——”曾凤喊了一声。

“师父——我在呢。”周武也打了个颤。

周武居然是曾凤的徒弟?这是廖悦兮不知情的。莫非是曾凤听说周武要杀自己了,才跑来北晋要救自己?其实,周武也只是曾凤手中的棋子,哪里会,又哪里敢杀廖悦兮,他只是找借口假作戏,保护廖悦兮而已。对周武,廖悦兮是真误会。

“你好高大哦,值得我仰望!”曾凤说。

“师父——对不起!”周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周武——”担心周武对廖悦兮不利,一路追过来的邓雪敏,恰好看到周武下跪的一幕,心疼地喊了一声,跑过来要扶周武起来。周武摆脱她的手,轻轻地对她摇着头。邓雪敏就随着周武,跪了下来。

“你是自己要跪的,与我无关。”看着邓雪敏,曾凤冰冷地说。

“阿姨,是我自愿跪的,我要陪周武。”邓雪敏小声说。

“周武,你好威风,听说,你要追杀悦兮,还只能你杀她,别人不能?”曾凤说。

“师父——这——这不怪我——”周武情急地解释。

“不怪你?那就该怪我了。”曾凤说,“那你起来,我跪吧。”

周武叫了一声屈,乖乖地跪说:“周武认罪,一切都是周武的错——不过,师父,你也得公平点,我还从郑文斌手里救过悦兮呢。”

“给我夸功了?我还得奖励你是吗?”曾凤拍了桌子,周武吓得又哆嗦。“救悦兮,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是——是——对!对!”周武唯唯诺诺,“师父教训得好。”

“郑文斌是谁?敢绑架悦兮?”曾凤问郑少杰,“郑公子,是不是你郑家人?”

“他是我堂弟——”郑少杰不得不承认,“可是,绑架悦兮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

“报告夫人,”一个士兵进来说,“郑文斌已经抓过来了,是不是押进来?”

“他还不配跪在这里,送到警察那里吧。”曾凤说。

“既然说到郑家,”曾凤看着郑少杰,“郑家可是京城大豪门呢,郑家的公子,也想和我平起平坐。”郑少杰一听,就知道曾凤也想让他跪下。他心中不忿,可一想到自己曾经派人刺杀她,还想在商业上算计她,怕她报复得厉害,现在,他所依仗的“虎帅”倒了,就趋前一步:“曾阿姨,您是长辈,我应该跪下来。”于是,也跪倒在地上。

“郑家派你来北晋,是让你历练。历练嘛,也就意味着成长。可是,你啊,只少不杰,成长不了喽。郑家把你培养反了,头朝下,往土里扎。”曾凤说。

“曾——曾阿姨——”郑少杰害怕起来,“我来北晋,没干过坏事——”他抬头看向廖悦兮,“悦兮,帮我向曾阿姨解释一下,我可是真的喜欢你——”

“哦——郑公子,你真的喜欢悦兮?”曾凤好奇地问。

“喜欢,真的喜欢!”郑少杰喊起来,他能看清形势,一院子的人,只有廖悦兮能陪曾凤坐着,而且,从曾凤的话来看,她就是为廖悦兮出头才来北晋的。如果,廖悦兮能为自己说话,曾凤也许会免于对自己的惩罚。于是他又加一句,“我愿意为悦兮做一切事情,包括去死。”

“这话太令人感动了。”曾凤笑起来,郑少杰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上次,在廖昌河老爷子的陵园,有人要刺杀我,你可知道是什么人?”曾凤问。

“曾——阿姨——”郑少杰害怕极了,曾凤终于要寻仇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没几个人知道我要去陵园,刺杀我的那二十来个人,肯定是有预谋的。到底是你,还是悦兮——”曾凤就打量起廖悦兮来。

“曾阿姨——绝对不是我——”郑少杰喊了起来。

“那就只能是廖悦兮了!”曾凤的声音突然显示出愤怒,廖悦兮吓了一跳。

“曾阿姨,不是我,不是我!”郑少杰乞求道,“是不是悦兮,我——也不知道。”

这个郑少杰太虚伪了!刚刚还说什么“我愿意为悦兮做一切事情,包括去死。”现在,面对曾凤的威风,竟然想陷害自己。廖悦兮既悔恨又气愤。多亏,在他的虚情假意面前,自己也只是有原则的应付,饶是如此,也犯下许多无法挽回的错误和遭受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比如爷爷的坟就被迁走了。若是如对待白冠宇那般真心,这次,早不知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但她什么也不说,只想静静地看着郑少杰表演。她相信,有曾凤在,足够惩罚他。

“还有啊——”曾凤愤愤不平地说,“你居然敢绑架周武的女儿,想取走孩子的血换钱。”

“曾阿姨,这也不是我干的——”郑少杰只能极力否认。他听到曾凤和周武是师徒关系,知道曾凤绝对会为周武出头的。周武等了这么多天不动手,原来是等曾凤来为他复仇。曾凤出手,太恐怖了。

“这事也不是你干的?”曾凤冷笑了,“要用孩子的血,从你姑姑手中借到两百万。谁会替你做这样的事情?”

郑少杰可怜巴巴地想了半天,忽然说:“曾阿姨,我想通了。我坦白吧!这事,的确是对我有益,但事情,还真不是我做下的。”

“别人能知道你姑姑需要这种血,别人能从你姑姑手中拿到两百万?只对你有好处的事情,别人会替你做?”曾凤很感兴趣地看着郑少杰,看他能编出什么样的神话故事来。

“是她——”郑少杰一指廖悦兮,“事情,是她干的!”

周武早就认准了廖悦兮是参与者,在场的人有好多知道这事,但他们以为廖悦兮是被冤枉的,可现在,郑少杰当场指认了,看廖悦兮还有什么话说。

廖悦兮木然地坐着,对郑少杰的指认,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不相信。”曾凤摇头说,“悦兮那么善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可能你们都不会相信。”郑少杰激动地说,“事情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也不会相信。”

“你说吧,”曾凤说,“看你怎么说,我才会相信。”

“曾阿姨,我不求您相信。”郑少杰说,“这事,似乎不符合廖悦兮的性格,也不太合乎逻辑。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见众人都感兴趣了,郑少杰就说得起劲了,“我和廖悦兮说起过,我姑姑家的女儿需要某种血,谁要能替她搞到,她会尽所有力量帮助这个人。而当时,我为了地铁项目,的确需要大量资金。我知道廖悦兮想靠近我,知道她想巴结我,嫁到豪门郑家,可没想到她会在这件事上动脑筋——你们不相信我说的也不要紧,试想,我怎么能知道她和那个幼儿园有关系?又如何能够测出哪个孩子是什么血?那样的检测,一般体检都不会做的。我又怎么能够认识廖悦兮的表哥王满才。我这样说,良心也在疼啊!廖悦兮那么知心地帮助我,我却要检举揭发她——可又有什么办法?真相,总得让人知道吧!”

“事情是廖悦兮一个人做的,还是你也参与了?”曾凤厉声问。

“做的时候,我的确没参与。”郑少杰说,“在廖悦兮看来,这事情很简单,而且,她也不想连累我。或者,她了解我的性格,一旦让我知道了,会不允许她这样做的。可是,没想到,事情那么快就暴露了。做绑架时,和她一起具体策划的郑海涛,被猛虎军抓了起来,没人接应她了。就被周武追了上来,抢走了孩子。当时,廖悦兮知道郑海涛被抓了,还跑到猛虎军那里,想把郑海涛给救出来呢。是吧,悦兮,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廖悦兮看都不看他一眼,神色怆然。

“你说的,还真有逻辑性呢。”曾凤说,“我听着,越来越感觉像真的。”

郑少杰说:“曾阿姨,干这样的事,的确是丧尽天良。但如果有半点可能,还请您饶过廖悦兮。”

“你真好心,居然会为廖悦兮求情——”曾凤也疑惑了。

郑少杰差点就要从地上站起来,看到曾凤那似笑非笑的脸,才意识到,自己一番话,把人们的思维引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现在正在关键之时,—站起来,惹曾凤发怒,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规矩地跪好,感慨说:“曾阿姨,人啊,贵在理解。越和廖悦兮交往的深入,我越是能够理解她——”

他的话居然和曾凤产生了共鸣,曾凤点着头,对郑少杰大加赞赏:“你说得太好了,人与人,贵在理解。太多的误会和错误,就是因为不能理解造成的。”

岂止曾凤,连廖悦兮,对这句话都非常赞同,只是,她只能在心中感慨了,却并不想表现出来。

“那你说说,是怎样理解悦兮的?”曾凤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