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我们谈谈。”泽塔·琼斯穿着一件法式宽松白色连衣裙翩翩走过来。
“好吧。”威廉拍拍身前的盖儿，结束了对小女孩的价值观灌输。
“盖儿，别烦，每次球赛，他都有事要谈。”赫敏对着一脸不开心的盖儿说道。
坐在包厢里，威廉静静听着泽塔·琼斯关于魔法部内部分歧的分析。
事情起源是老奥利凡德和斯克林杰的父亲关系很好，他们都是28圣族中的偏平民派。老巫师因为威廉的预言，长期待在欢乐街的别墅太无聊，碰巧前去拜访，巧合的是当天妖精正在绑架奥利凡德。
妖精们这个时候哪里会顾忌太多，直接杀死了这个老巫师。
因为担心影响，尤其是对中下层魔法部官员的恶劣影响，这件事秘而不宣，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所以那天斯克林杰亲自前往霍格沃兹时，琼斯也在李娜的暗示下跟了上去。
她们担心斯克林杰报仇心切下，会要求威廉占卜，寻找真凶的下落，导致一场远征南美的战争。
那个时候，魔法部温和派更想要的是和妖精达成谅解。
不过在知道自己下属惹了大麻烦后，马克主动愿意赔偿60万加隆，但是交出凶犯，这不可能!
斯克林杰在四国魔法部联合压力下，不得不顾全了大局。
但谁也没想到妖精们担心他会从中作梗，继续与妖精为敌，雇佣了十二名精锐黑巫师伏杀这位法律执行司司长。
从谋略来说，如果它们成功了，魔法部也只能咬牙把这件事丢给神秘人头上去。为了一个司长，重新和妖精们开战，显然有些难以接受，顶多是拿十二个雇佣兵算账。
但妖精没想到威廉会插一手，给了一枚3阶魔戒。
一直用自身为诱饵的斯克林杰在各类魔法护盾的保护下，加上4个下属，硬是抗住了2分钟，让他暗中埋伏在身后的同事迅速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战。
要命了，这下敌人没有铲除，反而让仇恨更加深了三分，而且还被魔法部抓了一个大把柄。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妖精指使的，但大家都一致就是它们干的，谁让神秘人和食死徒在巴黎魔法部攻防战中销声匿迹了。
激进派官员此刻正在要求立刻组织联军，杀进银三角。
杀妖精，抢加隆的口号喊得贼响。
但高层意见有分歧，很多人不愿意大动干戈，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再次陷入动荡。
另一边马克坚决不承认这件事是它们在幕后指使，但同时向魔法部捐赠100万加隆，反正这些东西在南美洲也失去了交易价值。
沃朗、舍勒、斯克林杰主张打下去，但汤姆森、李娜等人建议和平解决，他们还用了雨林的形势图作为分析，巫师进攻那里面临什么困难。
一连三天，英国魔法部高层们都在争吵中度过。
“我不支持继续打下去，邓布利多教授也是这个想法。”威廉直接表态道。
“神秘人还没伏法，食死徒在北非肆虐，前往雨林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作战，完全是对傲罗的不负责任。”
“我的想法是你可以出面说服斯克林杰司长。”琼斯平静说道。
“他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我的话不会有用的。”威廉毫不犹豫拒绝了。
“你觉得部长会怎么想？”琼斯明知故问道。
摩根当然不愿意打下去，这种烂泥潭的仗，谁打谁就是冤大头。灯塔国这么大的优势，都在南越和阿富汗跌了个大跟头。
老祖宗说得极好，天时地利人和，开战起码你得占一样。
现在民众普遍不希望打仗，宣战只会引发他们的抗议和不安。雨林打仗更是个坑，白魔咒估计连棵大树都未必能打断，丢原子弹种蘑菇还差不多。而魔法部内部也是意见不统一，魔弓手根本不适合在那种地方作战。
沃朗、舍勒看不到这种情况吗？
当然不会，他们分明是在拉拢斯克林杰，压制汤姆森、李娜、韦斯莱这些平民派巫师。虽然战争还没有结束，但神秘人是食死徒势力衰败是不争的现实，整个欧洲都在讨论什么时候彻底解除神秘人的威胁。
如果不是畏惧伏地魔的力量，又无法解开食死徒烙印，就算是那些激进的妖精们都想逃离神秘人麾下，前往南美洲。
谁愿意跟着一个屡战屡败的人一起奋斗呢？
看不到希望就会绝望，现在食死徒们就是这个样子。
“部长自然有他的想法，我们的目光还是放在食死徒身上。”威廉还不至于将自己和摩根的谋划告诉这个女巫，就是李娜也不知道银月山庄的各种计划。
“可假如斯克林杰转移工作重心呢？”琼斯不放弃道。
“他是斯克林杰，我相信他能分清楚怎么样才是对英国魔法部最好的选择。”
“你就这么信任他？”琼斯不解道。
“不，我是相信部长，如果斯克林杰分不清楚主次，莱斯特兰奇部长会纠正错误的。”
琼斯看着威廉说道：“我去了一趟阿兹卡班。”
威廉没明白女巫的意思，球场上爆发一阵欢呼声。加布丽面对两个击球手的围攻，一个漂亮的传球，将鬼飞球丢给了金妮。
琼斯说：“那些狱犯告诉我，教父的魔杖被小亚克斯利交给了西尔维斯特，一个阴险狡诈的黑巫师。”
威廉转过头，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哦，是这样吗？”
琼斯继续说道：“但负责看守我教父的食死徒和犯人全都死了，全部被杀死了。”
威廉继续装傻，等着女巫的调查结果。
“唯一的知情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服用吐真剂后否认了罪名，她们计划是放回教父，让他继续和部长为敌，给邓布利多制造麻烦。”
说不定福吉还发出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威廉恶意满满想道。
眼见对方又开始寻找答案，为了防止这个女巫试图翻案或者挖出最终真相。
威廉不得不开口劝道：“你有何必非要找到真相，让他背着烈士的名誉总好过投降的部长。你偷看法律执行司的秘密文档，一旦泄露，斯克林杰第一个可以将你缉捕。福吉已经死了，就让这件事过去不好吗？”
琼斯平淡说道：“他发现了，但李副部长给我补了命令，将这件事揽过去了。”
威廉问道：“那你找到杀人凶手了吗？我想应该是食死徒或者犯人吧？”
琼斯看着威廉，也不动怒，带着一股哀伤道：“更可能是斯克林杰杀了他，你心里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怎么敢杀他！他有什么权力杀他！他怎么能杀了他！”
看着悲愤的女巫，威廉摇头道：“未必是斯克林杰杀了他，或许是自杀。”
琼斯反驳道：“我刚出生就和教父认识，他的性格，我很清楚。”
看着再次陷入牛角尖的女巫，威廉有些头疼，对方平时理智、敏锐，不亚于麦格教授，可提起福吉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就莫名心绪激动。
不过想到教父也算是半个父亲，几十年的培育之恩，威廉也算能理解她的样子。假如有人伤害老费舍尔，他照样会暴怒。
可是这笔账就是个糊涂账，真要说起来，那天参与的摩根、威廉、李娜、舍勒等都是刽子手。威廉、摩根更是整件事的推动者，坑死福吉的主要密谋人。
只不过由强硬派斯克林杰主动代劳了。
威廉歉意道：“如果你怨恨的话，可以找我发，我其实有机会救他的。”
琼斯问道：“你是不是早就预见到了老斯克林杰的死亡。”
威廉抱歉的神情还没消散，听到女巫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死亡预告是有限制的，它只能帮助威廉监控到自己关注的人生死。至于预言术，更是必须想到某些人才能在时间的迷雾里有所感应。
他平白关注一个退休的老傲罗干嘛？
琼斯带着一丝复仇的快意眼神看着威廉的眼睛说道：“正是因为你的提醒，斯克林杰才让家人全部躲在欢乐街，自己独自作为诱饵，引诱敌人出手。
可他没想到，在欢乐街闷得无聊的老斯克林杰会在九月一日偷偷去见奥利凡德，只要再过一天，就是2个月的期限，可偏偏老斯克林杰在最后一天出去了。”
这也是高明预言家的悖论，有时候预言才是因。
因为预言了，所以人们去改变，最后反而达成了预言中的结局。
看到威廉眼中的无奈，琼斯目光复杂说道：“他杀了我的教父，可他的父亲也被妖精杀了，你说这是命运吗？”
威廉全神贯注看着女巫，同时启动禁神灵印、银月之瞳。
如果对方意志堕入黑暗，他绝不会让她继续待在李娜身边，威胁魔法部的安全。
对方的心灵防御很不错，只有一股悲伤缠绕外泄，还有一种奇特的复杂情绪在里面流动。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威廉银色眼眸盯着她问道。
“算了，不逼问你了。”琼斯忽然凄然一笑，包厢内的冷清氛围似乎都增加了三成。“你说的没错，教父已经死了，再追究下去没有意义。”
“女士，你又是哭诉，又是怒斥，又是惨笑，总不会把我当成诉苦对象了吧？”
琼斯站起来，走在威廉的面前，躬下身子在他的脸颊亲吻一口，在他耳边说道：“你就当我是倾诉吧。”
威廉收回神通，放弃了入侵心灵、暗中窥探的行动。
“你最好是放下，在这世界，我们总要为活着的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