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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又是一个下雪的日子

“怎么,你家也有酒坊?”黑衣少年看向书生,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对。

“是。我没来京城之前,常去家里的酒坊烧酒。我走之后,就由,就由表弟代管了。”他哪好意思说后来由未过门的媳妇代管。

“哼,那又如何?人有重名重姓的,酒也如此,不会凡是叫‘玫瑰酿’的酒,都是你家酿的吧?如果真是你家酿的倒容易得了,派人去你家给大人拉些来便是了。”黑衣少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些酒根本不可能是如渡家酿的,因为,他们就是这九龙镇上的一个酒坊酿的,而且还是一个新建不久的酒坊。”萧恒道。

“也是。抱歉得很,确实不可能,是我唐突了。”

书生慢慢地重新坐下,并在心里叹着,“是不可能,何况,表弟来信说她已经不在了,这‘玫瑰酿’终是与她无关的。”

“如渡,这么说来,你也是懂酒的了。”贵人笑问。

“不敢说懂,只是略知一二。”书生赶紧放下心中所想,谦虚的回道。

“能略知一二,已是很难得的了,不像我等,也只能是满足个口欲而已。”以贵人的身份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相当谦逊的了。

“大人无需妄自菲薄,所谓术有专攻,不是人人对种种物事都会尽可而知的,再者说,您胸有丘壑,非池中物,根本就没必要为此种小事上心,只管满足您的口欲就是了,那是您的权力。”

“哼!瞧他这马屁拍的……”黑衣少年斜了书生一眼。

“阿白,别这么说如渡。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不可他比,但就行事与学识上头,你还真得向他学学。”黑衣少年虽名唤蓝白,贵人却总是喜欢叫他阿白。

“是是是,我遵命了还不行?”黑衣少年有点不耐烦地敷衍道。

“你呀,嘴上言遵命,心中自还是不服。就说先前在街上吧,你何必那样紧的驱撵人家呢,到头来想要人家的酒了,如是你,可肯给?”贵人语气温和,像是在循循善诱自家不懂事的兄弟。

“那,那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只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他们会酿酒。”黑衣人语气自是低了些。

“到哪儿都是一时兴起,和谁都是玩玩罢了,你总是小事小事的,可你的形象,唉!如渡,你来说说。”贵人无可奈何。

“是!《淮南子.谬称训》:君子不谓小善不足为也而舍之,小善积而为大善;不谓小不善为无伤也而为之,小不善积而为大不善。是故积羽沉舟,群轻折轴,故君子禁于微。”裴如渡一板一眼,犹如夫子讲学。

“听到没,‘群轻折轴’啊,小问题也能酿成大祸患的。即便你再英武,可不拘小节,处处豪横,人气不佳,也是会积羽沉舟的,假如将来真要你统领一方了,你想想,会有人真心服你吗?”贵人语重心长,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可见,贵人对他的重视程度。

“哦,我,我明白了,以后注意便是。”黑衣少年这次倒真是听进去了,语气也不再那么无所谓,有了几分庄重。

他岂能不明白贵人的心思,他是把自己当心腹对待,将来要委以重任的。

这顿饭,几个人吃的甚是满意,当然,关键是因为有好酒,有他们平生第一次喝到的如此好的酒相伴的。

雪花翻飞,先是稀稀落落,继而越下越大。

本来,秋习与方自逸已把马车寄存在一处,想去购买些东西的,但见这雪大了起来,便转身返回,想赶紧往家走,反正也是些可买可不买的东西,没什么要紧的。

平日里车上就什么都备着,以防变天。秋习进了车厢,把披风和斗笠一并拿出。递给方自逸一套,自己把一套小号的披上,然后戴上了斗笠,先坐到了车辕的另一边。

当她转头看向方自逸时,不禁“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方自逸被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竟怔怔地望着秋习不知所措。

“看你的披风,带子是系上了,可怎么都系扭了。”因那披风很大,也不知方自逸是怎么弄的,把右边的那个带子从披风中间绕了一下又从后边拽过来似的,左边的胳膊是盖上了,右边却扭了个麻花在背上。

秋习拿下斗笠,坐着往方自逸的身边挪了挪,帮他解下披风,把扭了的地方抖了开,两手往方自逸的肩上使劲一甩想给他披上,不想这一个寸劲,车厢一晃,她硬是没稳住,一下子她的头便撞到了方自逸的头上。

她痛的“嘶”了一下,眼冒金星。方自逸何曾不痛啊,但他还是急忙用两手支住了秋习的身子,没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

秋习双目紧闭,咬牙挺着。

“怎么样?疼得厉害吧!得敢快揉揉,不然会起包的。”说着,方自逸伸出手便往秋习的头部揉了上去。

他也知道撞的不轻,因为另一个受重点可是他啊!

“你挺着点儿,恐怕手劲不重些包就会马上起来。”他说着手劲也加重了些。

“无妨,我不怕。”虽说不怕,眉头还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雪花漫漫,斜斜地飘着,他们的头上身上全都是。

二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不有别的了,一个揉着,一个就那么任其揉着……

少顷,秋习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方自逸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那里盛着关心,可那扭着的眉头里却还带着自责。

“对不起,怨我,都怨我,如不是我,你也不会……”他声音低沉。

“好了房大哥,不用自责了,这是意外,怎么能怨你呢!”她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

方自逸的手冰凉,手背上化了的雪水,正一滴一滴地淌到袖子里。

是不那么疼了,方自逸揉的恰好,不轻不重。秋习还是第一次被个男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触着肌肤,那种感觉似乎有着某种说不上来的磁力。

当初她被秦书瑶和裴夫人裴子佳她们相害,被柳惠和秦子骞抱走时,她可是昏睡着的,并不知情,所以,真真感受到男子触碰的,对她来说,这可是头一回。

她摸了摸额头,没有起包,只稍稍地还有点儿疼。

“还好 ,没有包。”方自逸看着她道。

“嗤!”秋习放下手,捂着嘴笑。

“你还有心思笑,看来真的是不疼了!”方自逸严肃地嗔怪道。

“我是没有包了,可你,头上的包可都起来了呢!”秋习往他的头上指了指。

方自逸往头上摸了一把,“还真是的。”说着自己随便地揉了两下,就住了手。

“房大哥,你怎么不揉了,赶紧点,一会儿包就变大了 。”秋习有些着急,伸出手就给他揉了起来。

女子的手软软的,触感令方自逸的心颤了一下。她眼睛紧盯着他的额头,红红的唇紧抿着,那专注为他揉着的样子,使得他浑身的血液无明地加快了起来。

“不行,不能让她再揉了。”他想着,便拿开了她的手。

“算了,包就包吧,反正一个大男人,也不怕丑。咱们赶快回去吧,这雪是越下越大了。”方自逸平复了一下情绪,扑了扑身上的雪,拿起了马鞭。

“也好 ,那就回去再说吧。”秋习跳下车,抻住披风的两个角抖了掉雪后又跳上车。

她不敢再在车上抖了,怕一个不小心,又撞到一起可就不好了。

因秋习刚才突然撞的那一下子,方自逸急着给她揉头上的包,连披风也没顾得上穿。他拿起披风,重新披上,系好带子 。

秋习帮着抻了抻,确认这次没有系错。

“给,还有这个。”方自逸接过秋习递过来的斗笠,扑了扑头上的雪,戴到头上。

“雪大,你进车厢里吧!”方自逸道。

他并没有看秋习,还在继续平复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的心情。

“不用了,我要看雪。”秋习瞅了他一眼笑笑。

方自逸暗自吐了口气,终于如常,也敢看她了。

“你不是北方人吗,怎么像没看到雪似的。”方自逸有点纳闷,扫了她一眼,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她的笑,牵引着他的嘴角也向上弯了那么一弯。

“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秋习感叹道。

“第一场雪怎么了 ?会和第二场、第三场雪有什么不同吗?”方自逸问。

“嗯,第一场雪的颜色是红的。”秋习望着远方呢喃。

方自逸见秋习似沉浸在什么遐想里,但那遐想并不像是美好的,便就没有问下去。

是啊,去年的第一场雪,是她出嫁的日子,她的红妆,她的花轿,她路上遇到的春姐姐,还有那个替代新郎柳惠和她未曾谋面的郎君裴轻舟。

她本不想再想这些,可她第一脚踏进裴家时所遇到的那股比外面的大雪天还冷的冷意,婆婆的脸上那层比霜雪更寒的霜雪,她怎能忘记。

雪帘哗哗,却怎么也遮不住那些曾经,她坐在马车上,却仿佛自己穿着嫁衣,还坐在那个红色的小轿子里,随着风雪在飘摇……

秋习和方自逸回到酒坊时,路上已见不到泥土,都已被白雪覆盖。

“东家,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们都担心着呢!”听到马蹄声,关晓率先迎了出来,其他人也紧跟着出了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秋姐姐,没事吧?怎么才回来?”小米近前关切地道。

“没事,只是下雪了,路不太好走,耽搁了一会儿。”秋习边说边抖落着身上的雪。

“快把披风解下来给我。你,你这脑门子怎么红了?快让我看看。”还是芰荷心细,一手拿着解下来的披风,一手摸上了那块儿红的地方。

“没事,想必是先前擦雪时手重了些吧。”她敷衍了一句赶快转过了头。

“关大哥,麻烦你把马车送到车棚里,给马喂些草料。”秋习对关晓道。

“好,我这就去。”

关晓牵起缰绳还没挪动两步呢,只听小米一声大叫,“房大哥,你的头,你的头上怎么有个大包?”

关晓一听,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往方自逸的头上望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方自逸的头上。

“嘶,真是啊,怎么生了那么大的一个包!”关晓使劲地抽了口气,一脸的坏笑。他本就是个爱闹的,哪能放得了这个机会。

“哎哟,包,这么大的一个包,疼不疼啊?”关楼慢吞吞地说着,然后伸出手来往方自逸的头上摸了下。

方自逸看也没看大家,只是随便回了一句,“哦,在‘凌云阁’搬酒的时候撞了一下。”

关晓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往秋习的头上看了眼,“也不知是撞到了什么地方,怎么也不注意着点?”那口吻看似关心,却也是明摆着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撞……”方自逸本来是挺机灵的,可突然一下子竟生不出智来,卡那儿了。

关晓的眼睛依旧紧盯着他,除了关听,几个人的眼睛也都盯在了方自逸的脸上,都想听出个所以然来。

方自逸大囧,稍显紧张。

“搬酒时,房大哥怕碰到我,躲我时撞到了门上。”秋习见关晓紧追不放,赶快插嘴救急。

“原来如此。不过,这包撞的挺圆润,不像是撞到木门上,倒像是撞到了人的脑门子上了呢。”关晓有点促狭地笑。

“嗯,大哥说的有理,撞门上肯定会有伤痕,可这个包却是圆乎乎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关楼是实话实说,倒是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秋习和方自逸不着痕迹地偷瞟了对方一眼,又赶紧把眼光收回,却也都没说出什么来。

从不愿管闲事的关听这时却道:“东家,男儿醉可以装坛了,你不是说要给老夫人用的吗?”

这围解的恰好,秋习松了口气。

“是,马上装坛。快过年了,早点给守疆的将士们送去,也让他们过年时能喝到咱们酿的酒。”秋习立马又显现出了领军人物的气势,再也不是刚刚那个有几分腼腆的小姑娘了。

“好,咱们走吧,装坛去!”关听挥了下手,大家都跟着他走了。

关晓自觉没趣,人都走了,想调侃也调侃不起来,便也牵着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