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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炕,其实也没什么大讲究。就是在砌好的床下面开个柴火的小门,两头各一个,这样也会更暖和。

不过再暖和也烤不熟人,因为炕上都会放很厚的垫被和褥子。

睡觉前往里面丢点木炭,干燥的秸秆,或者废旧的纸壳子都行。不过最好是做饭的时候捎带往里面扔些个玉米棒子之类的就好。

烧炕也不用烧一夜,那样太费柴了。

傅元姬坐在炕沿上,轻轻晃着腿。之前傅瑢用柴火把灶洞点了,这会她感觉炕已经逐渐热起来了。

“那这么说,我觉得废柴这个词很冤枉啊。好像它也没有那么废啊,好歹能把床烧热,不会冷。”

“要不然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话是怎么来的?”

傅瑢看着她笑了一下,突然倾身上前把她压在了炕上。

傅元姬吓了一跳,直骂他变态。

可巧段妈妈和段奶奶突然进来了,一看两个人在炕床上都闹起来了,笑得眯了眯眼。

什么时候他们家小景也能像这样带回来一个好姑娘,做长辈的就满足了。

不过小景才刚大学毕业,找对象的事儿不急,等他先挣到钱再说。

“小瑢啊,婶婶怕你们冷,这是今年新做的棉被,可暖和着,你们拿来盖正好。”

“婶婶,不用……”

调整好尴尬情绪的傅瑢想说不用,但是段妈妈已经把绣花的新被子放在了炕上。

“还有这两双棉鞋。小瑢你穿小景的,这双新打的就给许小姐穿。试试,可紧。”

“你们年轻不懂,咱们老规矩说这新被子就是得先盖盖,才好传传喜气。”

随后段奶奶也来说了。

“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啊,这被子就是专门拿出来给你们盖的。小瑢他自小就是个刚直脾气,也不贴心。

但是他心眼不坏的,人也上进。我虽然只是他的三奶奶,但这孩子从小我就知道他的好。”

每次回来,傅瑢都会给他们带东西,这次也不例外。

“那就谢谢奶奶和阿姨了。”傅元姬笑得很是温和。

“时间不早了,小瑢你去打点热水,一会快休息吧。”

段奶奶又嘱咐了一句,就跟段妈妈去了另一个屋子。

不一会,傅瑢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水盆是从前很常见的那种搪瓷盆,上面画着彩色的鱼戏牡丹图案。花团锦簇的样式,可喜人。

男人卷起来袖子,试了试水温。

“不烫,正好。你把鞋子脱了。”

“你要给我洗脚?”

傅元姬有些不确定地问。

“洗脚怎么了?你的澡,我不是也洗过?”

“行,你要是乐意我也没意见啊。”

傅元姬倒不是害羞,她只是没料到有一天,从小与她针锋相对的傅瑢竟然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想想,的确有些感慨。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他在她崴脚那会儿,给她的清瘦却有力的怀抱;还是看着他一边隐忍不发,一边却不得不顺服于她时产生的畸形快意呢……

亦或是,更早?

傅元姬脱了棉靴,坐在炕沿等着男人给她脱袜子。

傅瑢蹲下身,伸手拿住了她的脚。

他的手确实修长而宽大,傅元姬穿39码的脚放在他掌上,只多出来大约一个趾头。

傅瑢正在给她脱袜子,她突然有点恶趣味地问:“我的脚臭不臭?”

“不臭,就是有点凉。”

能不凉吗?棉鞋和袜子都湿透了。

此时的傅瑢异常温柔,他轻轻地把她的双脚浸入水中,手掌还一直在试水温。

“你实话实说呗,我又不怪你。”

傅瑢闻言忍不住腹诽:

他信个她球啊。

不过袜子是潮了点,和臭沾不上边。

“小仙女不都是香香的吗?再说,踩了泥是难免的,再把它甩掉洗干净就是。”

救命!他好会啊!

不得不说,傅元姬承认自己被他取悦到了。

傅瑢洗得很认真,把她每个脚趾都浸在水中轻轻揉捏;又从脚背到脚心按摩了片刻。

“小瑢子,你想什么呢?”

一看傅瑢不讲话了,傅元姬便开口问了一句。

闻言,傅瑢手下动作没停,抬起头无奈地瞥了瞥她。

这个小瑢子的名字,他受着也就算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小瑢子这三字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脚长得像这样自然健康,到底有什么不好。以前的男同志是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喜欢三寸金莲。”

他不理解。

傅元姬笑出了声。

“那小瑢子,你觉得本宫的足美吗?”她像影视剧中一样,故作骄矜地问道。

“美,美得不得了。”

傅瑢笑。

嘁,这句一听就是敷衍。

“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臭男人。中学的时候,历史老师给我们看过三寸金莲的图片。

那什么鬼啊?简直吓人的不得了。足弓都弯成那样,脚趾头都要长到脚后跟去了。这么变态的审美,也就你们男人会拿来害人。”

“啊——痒!你干嘛?”

傅瑢捏了捏她白玉般莹润的趾头,才说道:“讲了多少遍?不准以偏概全,不准随便给我扣帽子。”

“你算老几啊?”

她不服。

“三寸金莲是变态审美,我承认。但是西方的束胸衣呢?这难道不是女人自己套上的枷锁么?”

傅元姬无语了。

简直大无语事件。

她记得自己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你懂历史么?你懂人类学么?你懂物种起源么?你理解矛盾对立统一规律么?你懂性心理学透视分析法么?”

傅瑢投降:“我认输。”

傅元姬不理他,继续输出。

“你还有没有一丝丝的人道主义精神关怀啊?”

好家伙,这直接都说他不是人了。

傅瑢不敢接话。

“我跟你说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记好了!”

“嗯。”

对于女朋友的话,那必须得洗耳恭听。

“我承认,这些病态审美的其中包含了某些女性对自身的驯服和异化。

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这难道不是黑暗的社会制度造成的么?男权视角下的审美,逼迫女性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痛苦。

西方的束胸衣我就不评论了。拿裹脚来说,如果那时候的女孩不这样做;家庭,社会,人生都要抛弃你。傅瑢,你说,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自杀?屈服?”

傅瑢沉默了。说实话,他回答不上来。

“不是有那句话么?说什么只要你努力,老天爷都会给你让路。那如果是全天下都不给你活路,人还要怎么努力呢?”

“水凉了。”

傅瑢只说了这一句,拿起毛巾给她擦脚。

“你回答我。”

她有时候异常执拗。

“娇娇,我们都很幸运,没有生在那个时代。所以你说的假设,我真的回答不出来。

我跟你道歉,是我刚才思考不周,才说了那些话。你说的很对,但是你知道,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

我能控制我自己,不会给你戴上任何枷锁。但是娇娇,你能不能下次不要再以偏概全。如果我真的是你讨厌的样子,随你处置就是。

把不属于我的罪名安在我身上,那我死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