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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勉的到来让盛逻还是很高兴的。

他在京城也没有什么熟人,先前熟识的书生们能一起聊得东西不多。离开了自南诏返程热热闹闹的队伍,他顿时感觉到了寂寞。

偏偏大学里的学子们都一起被派出去实习,学校里的课也停了。盛逻在家中不过待了两日,整个就有些憋不住。

“顾大人!”他语气里的热切甚至让顾勉以为自己不是来游说他,而是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

那是那间屋子、还是两人,盛逻此刻的心情却是与上回完全不一样了。

上一回,他虽答应的爽快,可南诏终究是他心里的一道桎梏,叫他每每想起,都不不安宁。

“殿下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你。”顾勉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盛逻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殿下?”

他寻思了一下,反应过来:“很正常。殿下向来喜欢顾大人这种文质彬彬的,对我这种书没读多少的草莽之辈看不上也实属正常。”

顾勉看了他一眼:“草莽之辈?盛公子过于自谦。”

“殿下不喜欢盛公子,是因为觉得你在逃避、在畏缩。”顾勉靠在椅背上,目光直视着他,“先前你想去大学读书,殿下就一直不愿意。”

后来还是让你去了。

“南诏的局面就当真乱到盛公子完全无力招架,需要让太子殿下力挽狂澜才能解决吗?”

盛逻回视着他,从他眼中读到了未尽之言。

若是南诏的局面真有那么糟糕,那堂堂南诏王下手下得如此爽快,就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局面一乱,率先被架空的,必定是南诏王本人。

“是殿下和顾大人说的吗?”盛逻突然问道。

顾勉毫不退缩:“这点事,还需要殿下亲自与我讲?”

顾勉叹了一口气:“你捉摸不定,也是正常。但自你从南诏脱身而出后的每一件事,殿下心里就算是再不愿意,也替你办了。”

他知道你为何要来京城,也听到了你心底的求救声,所以他才愿意妥协。

你到京城来,殿下没追究;你要去大学读书,殿下给你开了口子;你有心结,殿下送你去南诏解忧。

盛逻,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顾勉从怀里掏出一份信:“我不知你对朝政的了解有多少。太子殿下前两日在早朝大杀四方,给你争取了一个入仕的机会。内情在这,你自己做决断。”

盛逻接过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整个人有些惊讶:“开海运?”

“大安不是一直都有海运吗?”盛逻回想了一下,“泉州那边,热闹得很。”

“不是一个事情。泉州海运,是商队往来。”顾勉指了指盛逻手里的信,“你再读一遍殿下的意思,有半句话提到‘商’这个字吗?”

“你若是接了差事,时间紧张。殿下的意思是要你通识军事地理、天文物理,好在他乡有自敌之力。大学力的课程都停了,但夫子们还在,届时需要搬到大学去住。殿下已经联系好陈晨,给你开私课。”

太子殿下亲自督导,工部、户部尚书牵头,工部侍郎顾勉主事。盛逻握着信,感受到此事的重要性。

“顾大人似乎笃定我会答应?”盛逻将视线从信上移开,看向顾勉。

“你会。”顾勉确实很笃定。

盛逻确实会。

他将信折好塞回去:“顾大人料事如神,我确实会。”

接着站起来,给顾勉行了个礼:“那日后,顾大人便是我的上级了,咱俩也成了同僚。”

“盛大人很早就与顾某同朝为官了。”顾勉意有所指。

“好好。”盛逻笑着点头,不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人还是得向前看的,盛逻送走顾勉,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远处正盛的日头。

京城冬季难得的艳阳高照。

顾勉从盛逻这里出来,掉头就去了皇宫。

他一来,安弘察就知道了结果:“应了。”

非常肯定的语气。

顾勉笑道:“七擒。”

安弘察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七放。”

收服孤狼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说,这匹孤狼也值得七擒七放。

“哎对了。”又了了一桩事,安弘察心情大好,“你对陈平姚这个人的评价如何?”

“陈尚书?”顾勉接过麻瓜送来的茶,告了声谢,“陈尚书为人温和有礼,与各部相处融洽,对礼部之外的事情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

“万事‘稳’字当头,是这个意思吗?”安弘察若有所思。

他看过陈平姚的履历,稳扎稳打的京官,没有任何外放的经验,看起来礼部尚书就是他政治生涯的终点。

父皇选人怎么这么暗搓搓啊!选得每一个人都像是在给自己下套!安弘察心痒痒。

“是。陈尚书确实是这个性子。”顾勉认可。

那便是不足以为相。

为相者首要便是要有足够的魄力,这位礼部尚书听起来圆滑有余、胆识欠缺。

李铁年纪已经大了、先前就被父皇打回去一回致仕,可李铁之下,能任丞相一职的。

根本没有。

再加上右相一职已经空缺许久,父皇丝毫没有补位的意思,李铁一开始还提过几回,如今却是闭口不谈。

配上父皇上次那意味深长的“关你什么事”、乔相的出现。

如今又提了太子太师。

真的很难不让安弘察多想。

“不管了!”安弘察一拍桌子。

根本问不了!问了父皇也不会说实话,“借他东风一用!”

顾勉还在等着太子殿下开口,没想到他愣了神以后,就是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殿下?”

“哦。”安弘察这才意识到原来顾勉还在,“没事,在揣摩父皇的心思。”

听起来不像是在揣摩,更像是在算计。顾勉为劳苦功高的皇帝陛下点蜡,辛苦。

“那臣就先行告退。”顾勉起身要走。

“好。”安弘察懒得动,坐在椅子上假装挪了挪,摆手,“去吧。”

等顾勉走到门口,他才假装无意地说道:“对了,你上次给我的印,被父皇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