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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一个多时辰里,楚晴晴就一直保持着吃惊的姿势没有变过。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桥段会发生在她穿过来的世界里,那些在小说里才有的剧情,血淋淋呈现在面前时,是说不出口的感触。

赤熙五十四年,当时官居三师之一的李太师带头奏报,武安王冉旭通敌叛国,罪不可饶恕,其罪当诛。

黄白的纸上密密麻麻列举着武安王的罪证,数不胜数的地步。

先王当时手握着写满武安王罪诏震怒不已,双手颤抖除外几次要掀翻桌子……

紧跟李太师其后上谏的官员多达数百位,人人手中都有关于武安王被封王以来的罪书,都说冉旭他居功自傲,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所做之事天怒人怨,放纵自己的亲信霸占良田,有的还买卖妻女,甚至更过分的是将赈灾粮草中饱私囊……

早朝呈递的奏折,晌午过后武安王府便被抄了个彻底,期间还找到了他与敌国往来信件,这些信件后来成了他通敌叛国的罪证。

三日后,冉旭午门问斩。

封号被剥夺,所有封赏一律充公,并灭其九族,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瞬间哀嚎遍野,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冉家,变成了行走在京城之中的禁忌,无人敢提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

楚晴晴听下来后,只觉得太过行云流水,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她读过的史书里曾经也记载过不少关于冉旭这样的历史人物,总是在最高处的时候,被人从顶端拉下,成为不能说话的过往。

让后人无限的去瞎想,甚至会有惋惜。

有的是遭人唾弃万年死不足惜,而有的则是罪不至死含冤而去。

楚晴晴暂时还不知道冉旭应该归为哪一类,直觉倒是在告诉她,此件事蹊跷着呢。

“从被人上奏参本,到他被午门问斩,这个过程竟然不超过五日。他可是有封号的王,还是护国大将军,身后带着王牌军队……”

“嗯,”甘赦同样点点头,指着纸张上的“李太师”道,“李太师,听我爹说过此人。此人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历任三朝元老,稳坐太师之位,从他手中教出的皇子个个都是国之栋梁。”

“甘兄的意思是,这李太师的行为有些可疑?”

“我没有证据,只是以我爹那听来的消息作为推测的依据,但不能证明那人就是无辜的,被陷害的。”

“有些疑问想请教甘兄。”楚晴晴盯着已被写满字的纸张沉静道。

“你问,眼下只有我俩,目前看来还是安全的。”

“武安王当时与先皇的关系如何?”

“楚小姐你想的这一点,我早就想过了,”甘赦重新指在了“冉旭”的名字上,“他与先皇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密无间,如同父子。”

甘赦知道楚晴晴在想什么,他后面的话直接把她这条线索给斩断。

冉旭是先皇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入宫跟皇子们一起学习,所习知识跟所有皇子都无异。甚至在行冠礼后,还被允许跟太子一起处理政务,与太子一起成为了先皇的左膀右臂。

而冉旭也十分争气,不仅有着自己的一套治国理论,还有着一颗聪明的头脑,擅于带兵打仗。

赤熙二十一年,太狐国与大爻国边境的十几个部落联手,企图攻打占领大爻国。

这次战役可谓十分凶险,敌军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即便大爻国一直强盛百年也抵不过那么多部落的联合侵略。

危难之间,太子与冉旭一同联手,运用计谋,打赢了当时群臣都以为打不赢的战役,直接一路封神。

二人也因此一同被记入史册,当时先皇还戏称,自己的皇位恐怕要两人一起坐这大爻国才能稳当,他二人难说会开启史无前例的一国二主的先例。

“一国二主?先皇真是这么说的?”

“嗯,在书上也是能查到的,武安王虽罪恶滔天,可关于他的一切记载先皇当时下令不可抹除,必须一五一十记录下来。”

“……”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呢?楚晴晴不懂。

她所在的世界里,也有封建社会的时期。在封建社会里,那高高在上的王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是被人窥窃的野心。

在它之下,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争破了头颅才有一人能坐下去,而坐下去也不一定就稳固,这其中还有不少的刺杀与暗斗在裹卷着。

反而是“一国二主”听来的较为新鲜。

“那,那就真的是武安王犯下了这些罪责了。”

“面对指控,武安王并未对自己辩驳,可他也并未认罪。我爹说,那时见武安王,他脸上异常的平静,问斩时竟还笑了……”

“可真是奇怪的人呐。”

楚晴晴杵着下巴,目光都留在“冉旭”两个字上。

“我爹时常会想起他,我爹曾是他的旧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

“伯父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啊,”楚晴晴感叹道,“既然武安王的事在京中不能被提及的存在,那与他有关的人难道也……”

甘赦摇摇头:“或许是因为甘氏一族是跟着开国的元勋吧,所以先帝念及旧情并未把甘氏怎么样,反倒还一直赏赐不断。”

“是在警告你们吧。”

摇曳的烛火就像故事里角色的落幕。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几乎都是我爹跟我说的。”

甘赦将桌上的纸粗略卷起来后,借着烛火的微弱将它点燃,静静地看着它燃烧殆尽,再也还原不了的形状。

“甘兄,你真觉得他是罪诏所说那样的人吗?”

“谁知道呢,”他翻了翻那堆灰烬,确认彻底熄灭才安静道,“每逢他的祭日,我爹也只是摆一副空碗筷,倒一杯好酒,独自空饮不知敬何人。再说到楚小姐疑惑的地方,你母亲送给你的那个木盒也许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你从说书人那听来的以及侯府下人说的,乃至黑场集市上碰到的一切……都是个巧合罢了。”

“过去的事再是怎样的,它都是过去了的,我们并未经历过。如今我们正值青春,应该好好朝着明天活着,不是吗?”

不同角度的烛光投射在甘赦脸上,四面八方的打光下,甘赦的脸看起来渗里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