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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从兵紧盯着谢槐的双眼,也看不出丝毫的欺骗,但心中依旧有一丝怀疑,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本子,认认真真的查看第一次和谢槐相遇的时候,记录的那些东西,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

秦从兵看着之前记录的信息,双眼一闪而过的犀利,继续追问道,“那你既然不能证明你的身份,那我可以把你当成是流民,也可以把你当成,最近时常出现在城外袭扰的倭人。”

谢槐听这话便立即意识到,这秦从兵莫不是把自己当成潜入到城中的敌寇了。

这要是被扭送到府衙审问,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啊,更何况自己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强有力的证明自己的身份。

谢槐内心有些慌乱,表面还装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我可听说那些倭人个个身高都不及大明子民,都不用特别辨认,只要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你看我这样的,哪里像是倭人,在说了,你听不出我那地道的方言口音吗?”

秦从兵已经一脸严肃了,“你难道不知道,十倭九假,真的倭人也许只有那么一两个。再者你那所谓的地道的方言,我听起来可觉得怪怪的,真正地道的方言语气还要比你的要重一些,语调也要嚣张一些,不似你这样唯唯诺诺。”

谢槐抖动着身上缠绕当做衣服那件白布,问道,“你看我这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有那嚣张的资本,要是我现在腰缠万贯的,说话的语调都要高那么几度。”

秦从兵看了看他全身的装扮,依然谨慎的说道,“那你如果不是那倭人,那你至少要说出点让我能够信服的东西,就算我当你是朋友,我可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突然谢槐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息,笑着说,“你不会的。”

这下轮到秦从兵疑惑了,双眼紧盯着谢槐上下打量着,“为何如此说话,你还怕我不敢翻脸将你当场带走么。”一边说一边亮出随身携带的镣铐。

谢槐也不慌张,只是伸手放在他面前,“你要拷走我还不是简简单单,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你们那么多官差。就算我能打过你,那我也不会骑马,跑出去也跑得不远。你难道不是料定了这些后,才来问我事情的真相的吗?”

被谢槐一语中的,那秦从兵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算是有算有些自知之明。既然你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你还不老实点说出事情的始末。”

谢槐见秦从兵还是不愿意相信,也肯定不能说出自己是从未来穿越的,毕竟说出来他肯定不愿意相信,只好从民间故事里,随便挑出其中的一个故事套在自己的身上。

谢槐装成十分悲伤的样子,略带煽情的说道,“你查不到我的身份信息是肯定的,从小我不学好,看到邻居怎么样我就学怎么样,我家里带着我搬过几次家,直到搬在一家开私塾的隔壁才最后定居下来。搬家如此频繁,自然也就没几个人认识我的。”

本来随便找的孟母三迁的故事套上去,却没曾想这个故事也是最接地气,秦从兵反而觉得这个比较正常,还比之前说的那些,这个故事还能够信服一点。

秦从兵心里依然有些半信半疑,好奇的问道,“既然你都饱读过诗书,那我为何不曾听你提及过这事呢?要不你来念几首文人的诗歌来,也让我这大老粗听听这高雅的。”

谢槐心想我编了个故事出来,你还想要来考考我,不过我也完全不虚,凭借我那九年义务教育的坚实功底,对付那些个秀才或者举人还不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是你呢,谁叫大明朝能读过书认字的人还是少数呢。

谢槐此时也附庸风雅,估计做出一副文人墨客的动作,一手在前放在胸前,一手在后放在后背,头微微抬起看向那初升的月亮,显得略有沉思那样,不管会不会那个派头要装出来。

之前乞讨时在酒店里,看到那些文人墨客就是这样装的,谢槐也是有样学样,扭捏着故作姿态,把这一套唬人的姿态全部做完。

谢槐用手指着月亮说道,我们就以这明月为题目。

假装苦思冥想一般,这才把关于月亮的那几首古诗词一一背出来。

秦从兵平日里要他捉拿个犯人还拿手,诗词歌赋这种东西研究的不多,但听了谢槐嘴里朗诵完后,觉得这人还是有些才华,能朗诵出如此精妙的诗歌,肯定不是那些大老粗,更不会是那些荒蛮之地来的倭人。

想必刚刚谢槐嘴里那搬了几次家的故事,应该才是他真实的经历,否则怎么能做出这诗。

看着秦从兵的这微妙的表情变化,谢槐趁热打铁问道,“怎么样小秦,你还要听点什么,也可以由你出题,我都可以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秦从兵看谢槐如此自信,便随意出了几道题来考他,让他没想到的是,谢槐居然应对自如,有的诗句还能够做到出口成章,想必连城里的秀才也达不到这般水平。

谢槐看着秦从兵的表情,从半信半疑变成了将信将疑,紧接着脸色变得平静了起来,几首诗念完后则是完全服了。

秦从兵开心的笑问,“看来你说你搬到私塾家旁边,有样学样的还是学的不错的嘛。我开始只当你是诓骗于我呢,想不到你这诗歌居然出口成章。”

突然秦从兵话锋一转,语气略微冰冷的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是外族之人?”

谢槐见他心中还有一些疑问,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干了的这个行当就那么喜欢怀疑好人么?

谢槐用手拍了拍秦从兵的肩膀说道,“我当然不是了,我以这条命来作保证。要是我是外族的人,你尽管将我带回去,生杀大权由你来把握。到时候要杀要剐,我肯定眉头不皱一下。再说了我的生死,还不是由你一句话说的算。”

秦从兵点了点头,第二个疑问又来了问道,“那你读过些书,为何也不去参加一个科举考试,我看你这文采比起城中那穷酸秀才要好上不少。要是你真有些雄才大略,等你科考高中的时候,没准我还能沾了你的光。”

谢槐看这事情有所转机,只好装作无奈的样子,“你方才还在询问我的身份,我当你是朋友都已经如实相告了,你却不信我,那你怎么能指望那些外人会相信我呢。要是都不信我,就不要说考什么科举考试了,去京城都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