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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审讯犯人无结果 今夏取得新线索

昭狱内血腥阴冷,陆绎负手踏步而至,蓦地他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甚为重要的线索。

阴沉的眼神扫向瘫坐在地上血迹斑斑的人:“你是何人!?”陆绎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那人死人一般不说话亦不抬头。

“大人问你话呢!”岑福恶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脚,那人依旧没有反应。

“大人,半个时辰了,一直这样。”岑福禀道。

“好,你可以不说话,以死保你的主子,但你的主子会不会保你,便不好说了。”陆绎不怒自威的声音,让那人抬起了头。

“陆绎,你以为你用离间计便能让我上当吗?我魏……我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那人自己的名字只说上一个“魏”字便未再说下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顶天立地的汉子。来人,冰水伺候!”陆绎厉声吩咐。

不多时,狱卒端来一大木盆带冰碴的冷水,伸手将那人的双脚拽入冷水中,刺骨的冷激得那人浑身哆嗦却未吭一声。陆绎心下一凛,确实是条汉子。

陆绎又走去另一间刑讯室,严风歪坐在地上,见陆绎进来又开始破口大骂,想到他昨晚对今夏的恐吓,陆绎怒意横生一拳砸在严风面部,顿时毛骨悚然的惨叫回响在阴森的牢房,严风牙齿尽落口鼻血水长流。

“城郊的二十余人,藏身何处!?”陆绎阴冷的问道。

“陆绎,有种你就打死我!”严风吼叫着。

“死,多没意思。”陆绎用他的话回他。言罢,一把匕首深插进严风的肩胛窝,叫声已不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岑福蘸着凉水的皮鞭又是一顿抽打,严风没了声息昏死过去。

“来人,弄醒!”陆绎可不想让严风昏迷,他要让他醒着痛。

一狱卒拿来冷水浇头,严风惊醒,气息奄奄。

“给他弄些药,别让他死了。” 陆绎拿过帕子擦擦手,出了刑讯室。

满面沉重,这一日审讯三人无有所获,看来只能寄希望于今夏了。

本想等到天亮,但他心急如焚,已然过去一日不能再等,无论如何今夜定是要去。

“岑福,备马车。”陆绎吩咐。

“大人,夜禁了。”岑福禀道。

“拿通行令牌,换上夜行衣。”陆绎简言。

今夏跟袁母刚刚睡下,便听得窗外有人轻唤“今夏,今夏。”今夏听出是陆绎的声音,蹑手蹑脚披上外衣正欲出去,袁母翻身道:“今夏,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去呀你。”

“娘,大人来了,我去看看,定是有要紧事,不然大人不会这个时辰来。您先睡,我去去便回。”今夏轻声道。

“哎,这大半夜的,去吧去吧!”

陆绎在窗外早已听清母女的对话,轻轻敲敲窗纸:“伯母,这般时候实不该打扰,但晚辈确有要紧事找今夏,请您见谅!”

“哦,陆大人,等等,我去开门。”袁母在屋内答道。

“谢谢伯母,不必麻烦。”陆绎继续道,“今夏你穿上夜行衣出来,我在院中等你。”

“好!”今夏答道。

冬夜凄冷,月色却甚是清明。今夏到得院中,陆绎将人一抱飞掠过院墙。袁母自窗内只见得黑影一闪,院中便如前一般悄无声息。

“哎——”袁母长叹一声,“这丫头真是打小便野惯了,这深更半夜的说跟人走便走了,晃一晃便没了影,女大不中留啊。”兀自嘀咕着睡意全无。

“今夏,昨晚严风劫持你到过的那处宅子在哪儿?”陆绎将今夏抱到车内。

今夏恍然:“大人,这么重要的地方,我们疏忽了。”

“是呀,现在便去,你可还记得路?”陆绎问道。

“当然记得,我的追踪术可是深得师父真传!”今夏轻笑。

今夏带路岑福驾车,一会儿功夫便到得那处院落。陆绎前后看看,亦认出这里斜对着当年严府的后角门。院门紧闭,陆绎依旧是抱着今夏飞身进入院内。

院子不大,一间房子两间耳房。陆绎侧耳听听没有声音,向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点头。陆绎带着今夏进了中间的正房,岑福在门外把风。

月色皎皎照进屋内,看得清屋内没人。陆绎返身到门口对岑福道:“那两间!”岑福颔首。

陆绎站在门边看着岑福,今夏在屋内东瞧瞧西看看,发现案上的几样菜品皆已发干变色,严风喝剩的半盏酒尚在,一切皆是昨晚走时的模样,不像有人来过,便低声告诉陆绎。

岑福亦返回摇头示意两间耳房无人。今夏点燃烛火,查看地上的脚印,亦未有新的发现。

“大人,无人来过这里。”今夏再次确定。

“嗯,还好,”陆绎应了一声,“仔细搜一搜。”

一间耳房应是小梁子的住处,屋内有一副崭新的马鞍。另一间耳房堆满了喂马的饲料。陆绎看着这些饲料,暗想,就这么大个院子没有马厩却有这么多饲料,甚是奇怪。

“大人,这没有马厩却有这般多的饲料,卑职想这马厩应该离此不远。”陆绎颔首浅笑,果然心有灵犀。

今夏返回正房,走到严风的床铺跟前,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这香味好似在哪里闻到过,甚是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陆绎见她在床铺跟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走到今夏身旁,“发现什么了?”

“大人,你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没?”今夏悠悠道。

“嗯,你这么一说,是有股淡淡地香味。”陆绎吸吸鼻子。

“这香味从哪来的呢?而且甚是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今夏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我知道。”陆绎答道。

“大人,你知道?在哪儿闻到过?”今夏诧异地看着陆绎。

“在你身上闻到过。”陆绎轻笑道。

“大人,我们在办案,休要说笑。”今夏面上有一丝赧然有一丝恼怒。

“没有说笑,确是在你身上闻到过。”陆绎笑容加深。

“大人愈发没正经。”今夏瞪向陆绎。

这抬头一瞪,今夏定住了眼睛,粉红的床幔上斜系着一方粉红的丝帕,像似窗幔的装饰,因是同一颜色不细看很难分辨,那香味便是出自这丝帕。

今夏将丝帕取下,向陆绎扬扬:“大人,可还乱说话,怎地在我身上闻过这般香味。”

“某人在潇湘阁扮做琴女红豆迷惑本官,身上便是这般香味。”陆绎深笑着看向今夏。

今夏水眸忽闪一抹娇羞,登时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