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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回得陆府泪潸然 诱哄孩儿现慈父

“你个死丫头上哪儿去了,让大家跟着担心……”袁母稍稍推开些今夏,哽咽道,“让娘看看,让娘看看……嗯,是我闺女,是我闺女,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娘……您近来还好吗,怎么也憔悴了不少……”今夏又落下泪来。

“好什么好?哪个能好,姑爷没日没夜的找你,出了差还留下岑福带人接着找。姑爷怕我担心,告诉我那些个锦衣卫轮流去找你。最可怜的是两个孩子,头些日子日日找娘,哄都哄不好……”

“是女儿不孝,让您费心了……”今夏抹着泪哽咽道。

“丫头,你娘也病了好几天,你姨还差点小产,杨岳一家也一直跟着六扇门、锦衣卫找你,谁都是食不知味……”丐叔和林菱拾阶而上,来到廊下。

今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落下泪来。因自己失踪,家里乱成这样,周围关心她的人皆跟着着急上火。

林菱瞪向丐叔:“能不能少说两句。”

袁母也忙打圆场:“别听他吓唬你,娘现在好了,林大夫也没事,你师傅能去找你,说明他还未老!看到你回来,我们都安心了。”

陆绎上前揽住今夏:“你回来便都没事了,一会儿杨前辈一家就到了,已经派人去请了!”

“谢谢大人,大人,你真好!”今夏回眸看向陆绎。

陆绎笑着对上她的水眸。

“夏儿,快去看看逵儿遇儿,我们到前厅等你!”林菱看向今夏道。

今夏反应过来刚才丐叔的话,喜出望外地看向林菱:“姨,我要当姐姐了?”

不等林菱说话,丐叔抢先道:“不用等太久,七个月你就当姐姐!”

今夏展开笑颜抬眼看着得意的丐叔,拱手调笑:“恭喜恭喜!”

丐叔紧了紧怀中的林菱,林菱蹙眉抬眼嗔怪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将来怎么教育孩儿。”

丐叔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菱儿教训的是,内个……我们先去前厅,你站久了肯定会累的,走吧走吧。”

林菱无奈地摇摇头随他去了前厅。

袁母在前,陆绎今夏在后,抬步进了逵儿遇儿的房间。三个月不见,两个小公子长大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此刻正在床上爬来爬去。

见外祖母进来,咿咿呀呀地翻身坐起,伸出小手咯咯地笑……看来是要外婆抱抱……

乳娘们急忙起身行礼。

袁母来到床前:“逵儿遇儿,看看谁回来了,还不快去亲近亲近。”

小公子们看看两人,并未有回应,一起爬向袁母。

今夏红了眼眶,“他们都不认得我了……”

陆绎拍拍她的后背:“看来,也不太识得我了。”

是呀,他也走了近一个月了。

袁母搂过两个孩儿,继续哄道:“乖,之前不是还哭闹着要找爹娘呢嘛。”

两个小娃娃互相看看,又看看外祖母,有点懵,不哭闹也不找陆绎和今夏。

陆绎大步走过去,蹲在床前,一手拉住一个儿子的小手,柔声道:“逵儿遇儿,父亲回来了,逵儿不是最喜欢跟父亲玩儿了嘛。”

逵儿忽闪着眼睛,似乎认出了他,另一只小手伸够着去摸他的额头,咯咯地笑起来;遇儿却挣开他的手,爬到一边拽过一个虎头娃娃,咿呀着费了好大劲儿扔向陆绎,陆绎立即接住,笑道:“遇儿好大的力气,父亲记得遇儿最喜欢这个,可是要送给父亲?”

遇儿爬上前伸出小手在陆绎手上拍了拍,好像在回答他。

陆绎回眸看看今夏,对着两个孩儿道:“逵儿遇儿,母亲呢,你们谁能先找到母亲?”

两个孩儿四只大眼滴溜溜地围着房内的人转。今夏眼里蓄着泪,她离开的太久了,那时他们才六个月大,还不太会爬……

陆绎一手抱起一个,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两个孩儿立即欢乐起来,并更加确认这是父亲。

陆绎翘起嘴角:“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两个孩儿口里尽是些咿咿呀呀,他们听得懂大人的话,却还不会用语言表达。

“咱们开始,”陆绎看看逵儿,再转头看看遇儿,“哪个是外祖母?”

两只小手一齐指向坐住床边的袁母。

“嗯,哪个是乳娘?”

两个娃娃又一起指向各自的乳娘。

“逵儿遇儿好厉害,哪个是父亲?”

两个小娃娃咯咯笑起来,一齐将小手拍到他的脸上。

今夏也跟着笑起来,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下来,陆绎道:“哪个是母亲?”

两个孩儿互相看看,又看看屋内仅剩的今夏,犹豫起来。

两个孩儿缓缓指向今夏,今夏加深了笑容。

陆绎将逵儿替给今夏,今夏伸手接过,眼泪又落下来:“逵儿,可还认得母亲……”

见今夏流泪,逵儿小嘴一撇吭吭唧唧也要哭。娘亲身上的香味与柔软唤醒了逵儿的记忆,委屈地哭起来……

“今夏,孩子一直好好的,你莫哭了,你一哭引得孩子跟着哭。”袁母拿来手帕给今夏擦眼泪。

“嗯,逵儿不哭,母亲也不哭……”今夏颠颠怀里的孩儿,“逵儿长大了,沉了许多呢!”

遇儿见状张开小手吭哧着,着急地向今夏扑,今夏只好坐到床上,将两个孩儿一起搂抱在怀里,“母亲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陆家的小娃娃到底是不爱哭的,只一会儿逵儿便停止了哭声,瞪着水汪汪地大眼看着娘亲,遇儿亦是伸手去摸今夏的脸……

今夏与袁母给两个孩儿擦干净有些哭花的小脸,又换了一身衣服,才看着袁母与乳娘将孩儿们抱到前厅去。

“夫人也去沐浴换身衣服,一会儿该吃晚膳了。”陆绎抚上今夏哭得通红的小脸。

“大人,你不换洗一下么。”今夏问道。

“怎么,想与为夫一起洗呀!”陆绎翘起嘴角,“那众人便都要晾在外面了……”

“大人,不是……”今夏的脸更红。

“快去吧,我去客房换洗!”陆绎亲了一下今夏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