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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妮到家就趴在桌子上列了张物资清单,吃的用的多多益善,消毒液绷带消炎药银针手术刀这些都要准备上。

三妮看着满满一张纸的物资又想到,边关战士可不是只有沈敬之所在的Y省有,h省这边往北走也有保家卫国的部队驻扎地,那边相比较Y省来说更艰苦,更寒冷更穷更没有吃的。

三妮毫不犹豫的又抽出两张纸,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哪儿能厚此薄彼,空间里一麻袋一麻袋的钱此时不花更待何时。

空间里的宝石和金币都在楼上的衣帽间地上扔着,连放宝石的箱子满了后她都没有再准备了。

手机上卖宝石的钱也多到数不清。

花花花,不花留着干嘛呢。

厚实的大棉被先来五万条,布料得用军绿色棉麻布料,不知道空间那边有没有现成的,这个得先找一下,鱼、肉、菜、水果、消毒液、消炎药、绷带......

“二姐,睡觉了。”六妮趴在炕上喊她。

“知道了,你先睡。”

这个老房子再推翻重建一次吧,这次就建成两层楼,不要姐妹们一起睡了,就一人一间,红砖地不行了,要铺瓷砖,还有厨房,现在镇上已经有煤气灶了,但是柴火饭是真的好吃,所以厨房可以稍微扩大一下,在旁边多装修出一个煤气灶的灶台出来,新房子的电线要重新拉,孩子们的屋子里要有带玻璃柜门的书架,大人的屋子里就装个多宝阁吧......

“二姐。”

“怎么了?”

“还不来休息。”

“我再等一下。”

三妮列完物资又开始画房子的手稿,秋冬装也简单的先画了两张。

六妮趴在枕头上歪着头看着三妮伏案的背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三妮画完揉了揉脖子起来悄悄的开门出去洗漱了一下,回来躺到床上想着,要准备收鸭绒了,今年冬天她要让清河镇上流行羽绒服,不知道厉青衫找了多少户人家养鸭子......

第二天王婆子带着王小菊张罗了一大桌好吃的,来招待大妮的朋友蒋梦珊。

蒋梦珊吃着这些毫不逊色饭店里的饭菜非常满意的多吃了一碗饭。

三妮吃完饭就去了村子里的糕点厂。糕点厂现在主要是王青山在负责,虽然王青山什么糕点也不会做,但是那么多年的大队长不是白做的,他就每天端着茶缸子往糕点厂院儿里的石桌上一放,拿着账本看两页就开始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糕点厂却运行的有条不紊。

“大伯。”

“哎呦,三妮啊,你怎么回来了?”王青山放下二郎腿和茶缸子,“你来看看账本?”

“我看看。”三妮看见桌子旁边就摊放着账本,她随便翻开一页认真的看了一遍,“我小叔叔记的账还是很清楚的。”

“你看看这个,这个是我记的。”王青山又抓着账本往后翻了几页,翻完就一脸期待的看着三妮。

三妮认真的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大伯的字写的比我小叔叔的字好看多了。”

王青山哈哈哈的笑了,“那是,我每年都去镇公社学习呢,那得听课,还得抄笔记呢,你小叔叔不行,他就想着玩。”

三妮也笑了,“我小叔叔都多大了,你可别让他听见了。”

“说他两句怎么了,他小的时候我都使劲儿训他,训得他跟个鹌鹑儿似的一声不敢吭。”王青山得意的说。

三妮......

就越说越来劲儿了。

“为什么训他啊?”

“谁还记得啊,整天跟在你爹屁股后面上蹿下跳,你爷爷奶奶都忙得顾不上管他俩,我遇到一次就训一次,你爹跑得太快每次都逮不到,就留你小叔叔一个人挨训。”

王青山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哦,想起了一次,秋收大晌午的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小叔叔在河里游泳,看见我了还沉到河里面躲我,那我能当没看见?我把他逮出来戳着他脑门训,他一声都不敢吭的。”

三妮......

“训完了我又找你爹,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我还以为他淹死了呢,吓得我扯着你小叔叔就去找你奶奶了,结果一看你爹早跑回家了,我把这事和你奶奶一说,你奶奶拉着院子里的大扫帚追着你爹满院子的打。”

三妮忍不住笑了。

王青山也笑,“你咋了,天天忙得看不见人,今天咋在村子里啊?”

三妮笑着说,“哦对了,我来找你的,我不是在镇上盖了两片儿商品楼吗?我想着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就从现在开始每个月扣你两块钱当做买房的钱,等商品楼盖好了给你留一套。”

王青山笑着放下茶缸子,“你大伯我,识数又识字的,一个月两块就能买个商品房?你别糊弄我,等你楼盖好了我去看看,好了我自己买,不用你,我有儿有女的,还用不着你养老啊三妮。”

三妮嘻嘻一笑,“还糊弄不过。”

王青山笑的欣慰,“我和你大伯娘都有工资,你大哥也用不上我管,你放心,就算买不上你的商品楼房,我也吃的好睡得好的,我挺好啊,你不用管我。”

“我盖了五层楼呢大伯,好几栋楼房,房子可多了,只给你留一套而已。”

王青山点着头听她说完,“你盖几十栋楼几百栋楼,那还缺人要吗?咱镇上没有我也知道,肯定都抢着买,你不用说这个,你盖楼的水泥沙石那都是凭空出来的?你找你小姑父也好找别人也好那都不花钱的?我那天去工地上看了,支着大锅炖的肉菜,那肉和菜谁买的?那负责做饭的人是谁花钱请的?”

“大伯一点忙都没帮上,已经够惭愧了,你就别给我留房子了。”

三妮说,“我会给我爷爷奶奶留的,到时候他们万一去镇上住了......”

王青山说,“那你爷爷也得回来,你爷爷可舍不得他的地,我就不去镇上住了,我在村子里住的好好的。”

三妮看王青山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楼房,“那我大哥呢?”

王青山的大儿子已经结婚了。

“你可别,你大哥想要让他自己买去,他有媳妇有孩子的,你别管他啊。”

三妮笑了,“我不管。”

王青山安心的靠到椅背上,“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做事像个小傻子似的。”

三妮也不反驳,换了话题,“大伯,我想给村子里修路。”

王青山来了兴致,“修路,好事啊!你修吧,修完了我在村子边给你刻个石碑赞扬一下你,我们王庄村的楷模。”

三妮......

这个可以有。

“好啊。”

“什么时候修,等你的楼房全卖了吗?”

“不用等,现在就能开始修。”

王青山对着三妮竖起大拇指,“比我想的还有钱,大款。”

三妮哈哈哈笑了,“土豪本豪。”

“那怎么是土豪啊,不土不土,一点也不土。”王青山不赞同的说道。

村子里修路就简单多了,出钱找人,几天就把王庄村的小土路上都抹上了一层水泥。

水泥路一直绕过村头的老槐树往外延伸出去在空地上抹出一大片的广场然后通到了镇上。

家家户户都知道王舒文免费给村子里修路了,除了家里的男人出门下地,剩下的都在家闭门不出,连小孩子都被拘在了家里。

“现在不能出门,那水泥地上踩一脚就坏了!留你一个丑啦吧唧的大脚印子。”

两天门口的水泥就干了,人们先用手指小心的按了按,发现水泥已经硬了,就伸脚轻轻的踩了踩,发现没事,就用力的踩了踩。

“水泥干了啊?”

“是不是能走了呀?”

男人撤掉门口的木板,站上去跺了跺脚,“干了,能走了。”

话一落,等不及的小孩子们欢叫着跑出院门,“能玩啦能玩啦!”

妇人看着小孩子们在平整干净的水泥路上跑远了,高兴的说,“这街道看着都不像个村儿了。”

远处走来几个村子里的妇人,都高声打着招呼,“在门口站着干啥呀,去村头看看去。”

妇人问,“去村头干啥呢?”

“我娘家侄女来了说村头那安装了路灯和长椅,可好看了。”

“什么灯啊?是不是和镇上一样啊?”

“不知道啊,这不是我们都去看看,一起不?”

“去啊,等我一下我烧着热水呢。”妇人说完冲院门里喊,“小英,小英!把灶火熄了出来玩儿!”

院子里传来女孩的声音,“哎,娘!路干啦?”

“干了,快点!”

“来了来了!”

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穿着白底小粉花衬衣的女孩子跑出来,“去哪儿玩啊娘?”

妇人等不及伸着手拉她,“去村边看看,我闺女穿这个衬衣就是好看,这可是你舒文姐姐店里卖的衬衣,八块钱一件呢!学校有没有人说你衬衣好看的?”

“有啊,她们都羡慕我的衣裳呢。”

“好好穿着爱惜一点啊,别划破弄脏了,穿着新衣裳得好好学习啊,你看看你舒文姐姐,给村子里修路了都,你好好学,你也去县里上高中,也去京都上大学,赚了钱也给村子里修路!那还愁嫁人吗?就咱家那门槛都得被媒人给踩没咯!”

“娘~”女孩嗔怒,“京都大学哪那么好考啊,而且路都修完了。”

妇人不爱听这话,“你还没考呢你就这么没志气?咱就奔着这目标冲呗。”

“你们母女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等着的人看她们两个过来,“你家小英几天没见长这么高啦。”

“你家那小子不也是吗,一段时间没看见就长成大小伙子了。”

“都整天在外面上学,不是在村子里跑的时候了,一眨眼就不敢认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往村头走。

“小英这衣裳是镇上买的吧?我给我闺女也买了一件。”

“你家三个闺女,那得一人一件啊。”

“可不是吗,花了我二十多块钱呢,我家大闺女一听就说她不要了,那我咋能偏心呢,一狠心一人一件,都给我穿着好好上学去,她奶奶知道了也没说一句,还得说好看。”

“说你什么呀?那钱是你自己挣得,闺女出息了往家里带多大的好处啊,谁敢说你啊。”

“好不好处的,我也没盼着,我就盼着她们嫁的好一点,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多亏了舒文啊,要不然村子里的妮子们哪儿能都上学啊,舒文就是咱们村子里妮子们的榜样。”

“可不是吗,别的村子里哪有这么多孩子们上学,别说闺女了,儿子多的也不是能全都送去上学的。”

“你儿子今年高中毕业啊?咋样啊?”

“什么咋样啊?我儿子还没毕业呢,我娘家嫂子的侄女就急着要嫁过来了,我可不让他回来娶媳妇,必须得上大学去。”

“咱们村现在是个香饽饽,村子里没娶媳妇的小伙子和没嫁出去的大闺女都成了抢手货了。”

“对对,你也听说啦?”

“你也知道啊?”

“什么事儿啊?”

“王二狗家啊!王二狗那闺女不是在外面出息了把她娘都接走了吗?王二狗还跑出去找了,可能找到他闺女了但是人家不认他,王二狗就回来了,虽然回来了吧但是人喜滋滋的,都猜着她闺女给他钱了,邻村的两个寡妇都想嫁给王二狗,在王二狗家院子里就打起来了。”

“还有这事儿啊?”

“我知道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的是哪个啊?”

“我知道的是大山家啊。”

“哪个大山?”

“就是宗民大爷的大儿媳妇,春杏的哥哥,王大山啊。”

“王大山现在跟着建军天天跑呢。”

“他不是在糕点厂吗?”

“早不在糕点厂了,跟着建军天天往镇上收货呢,人家都是男方去女方家提亲,他倒好,人天天不在家,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人给踩秃噜了,他爹都抽上烟了,供销社卖的那种两毛多一盒,哎呀啧啧,可不是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看你这酸的,人家挣钱了给他爹买两盒烟怎么了?”

“我不是酸的,那媒人在院子里碰上了,都比着说,我们村这个长得漂亮,那个说我们村这个胸大屁股大好生养,这个说我们村这个上过学,那个说我们村这个干活利索,一人一句嗓门大的震天响,把大山娘烦的都给撵出去了。”

“哈哈哈哈,以前烦儿子没媳妇,现在烦不知道选哪个?问题是大山也不在家啊!”

说着几个人到了村头,老槐树还在,水泥路上给老槐树留了一个大圆土坑任其生长着,但是枝繁叶茂的槐树下并没有人,都继续往外走。

“这路再一修,那不是完了,别抢着打起来了再。”

说完一群人就走过老槐树看见了村头边的水泥广场,老槐树下的人都跑到了广场上了,一大片比麦场还要大的水泥广场上围了一圈路灯,放着一圈木质长椅,种了很多不认识的树,有的还开着花,搭建了几个秋千架,有小孩子已经爬上去的直直耸立在地上的圆木梯子,有大红柱子的八角凉亭,有几个石桌上画着棋谱,老槐树下的老头们已经围着桌子在那下棋了。

人群都愣住了。

半晌有人喃喃道。

“得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