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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菊咽了咽唾沫,斩钉截铁地回话,“确是事实。”

“点翠。”龙明瑒唤道。

“婢子在。”点翠应是。

“你可有何辩解?”龙明瑒看向点翠。

“婢子无从辩解,”点翠双膝跪地,“只是,婢子真的没有做偷盗之事。还请王爷明察秋毫,还婢子一个清白。”

祝雪凝一把将点翠拉起,“跪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跪?”

俯身,揉了揉点翠的膝盖,“此处的伤,还未痊愈呢。”

龙明瑒看着祝雪凝的动作,并未出声制止。

虽然他厌恶她,但是对于她爱护下属的举动,他还是认可的。

“王爷,”祝雪凝起身,抬眸看向龙明瑒,“婢子也丢了东西,若是当场擒获,人证物证俱在,是不是也可认定便是那人偷的?”

“哼,”龙明瑒冷哼一声,眸光闪着不屑,“你个婢女,就算丢了东西,也是扔在街上都无人要的东西。”

“婢子这东西,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是若是想买,怕也是千金难求。而且贵在心意,世间仅此一件。”祝雪凝的眸子,盯着龙明瑒。

“何物?”龙明瑒与祝雪凝说话,句子越短越好,字数越少越妙。

“此物,王爷也是见过的。”祝雪凝抿嘴一笑,“还托付金总管在新婚之夜,交予婢子。”

龙明瑒剑眉微皱,他见过,还让金承福在新婚之夜交予她。

那就只有,那包贺礼了。

那包贺礼,有雪狐皮,佛珠手串,福袋,木簪子,发带。

在她搬去柴房的当日,他便派人清点了雪影居所有的房间。

除了那包贺礼,其余的东西一点未动。

连条拭嘴的帕子,都没有带走。

想来,她不是贪财之人。

她所说的东西,不值几个钱,却是贵在心意,且独一无二。

那就排除雪狐皮,其他四样东西都是看起来不值钱,实则千金难求。

柴房只有祝雪凝,点翠和缀青居住。

点翠和缀青是不可能偷盗的,这点他绝对相信。

那么,会是什么东西被盗?

又是何人,如此大胆?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了龙明瑒的容颜上。

都说,思考事情时的男人最帅。

这话,祝雪凝并不否认。

龙明瑒的剑眉,浓密且整齐。

杏眸微眯,眸光深邃。

睫毛好似两把黑色的刷子,盖在了好看的眸子上。

唇形显易,唇色朱红。

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着一副仪表不凡,玉质金相的英俊男子。

周身散发着的气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

同时,又不怒自威,正气凛然。

这是一个凤表龙姿,却气场强大的男子。

龙明瑒的黑发,全部拢起。

箍着银龙的发冠,闪着耀眼的银光。

纤长的手指,搭在木椅的扶手上。

依然身姿挺拔地端坐着,一身宝兰穿枝莲片金锦锦袍。

祝雪凝有些晃神,如此俊美的男子,却只心许一人。

扫了一眼邢雨姗,见她瞪着自己,眸光好似一小撮并不旺盛的火苗。

祝雪凝勾了勾嘴角,别着急,一会儿就烧起来了。

龙明瑒停止了沉思,抬眸看向祝雪凝,冷言道:“直说。”

“是妙静师太送给婢子的纯白发带,上面绣了金色的万字纹。”祝雪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个东西,若是不知它的出处,根本一文不值,谁会偷它?”龙明瑒质疑道。

“若是有人知道它的价值呢?”祝雪凝反问道。

“何人?”龙明瑒连忙追问。

转首看向点翠,“翠翠,你来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点翠,他们也很好奇什么人会对一条发带感兴趣。

“禀王爷,婢子那天被罚跪在听雨轩院前。橙菊曾过来问婢子,朱婢女都有什么人送来什么新婚贺礼啊?婢子当时不知橙菊为何意,便如实告知。橙菊对于其他东西都没什么反应,可是听到妙静师太送来的万字纹发带,橙菊就多问了婢子好几句。”点翠一口气说了很多,一旁的祝雪凝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都问了什么?”龙明瑒的眉头越皱越紧。

“橙菊问,这样的发带是不是男女都可以戴?虽然出自尼姑之手,是不是也算佛家圣物?万字纹是不是吉祥万福之意?还有一些问题,婢子想不起来了。”点翠说的是实话,那日橙菊确是在听到发带的时候,多问了好几句。

耷拉着肩膀的橙菊,有些局促不安。

这可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而且让她没有一点防备。

肩膀还是疼着,思绪也是乱的。

“橙菊。”龙明瑒喊了一声。

橙菊慌忙收回思绪,“婢子在。”

“点翠说的可是实情?”龙明瑒冷声问道。

橙菊不想承认的,可是当日,听雨轩的下人都在一旁,都听见了。

若是此时自己不承认,王爷待会儿问了下人。

自己可是有理说不清了,还是现下承认的好。

“是。”言多必失,还是少说话为妙。

“打听这些作甚?”龙明瑒疑惑,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回王爷,婢子的弟弟今年科考,婢子想求一个这样的发带赠予幼第,希望他得佛祖庇佑,能够金榜题名,一举高中。”橙菊说的也是实话。

“这么说,你是知道它的价值,并且也知道一物难求了?”龙明瑒愈发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

“回王爷,婢子确实知道那条发带的价值,可是发带丢失,与婢子无关啊。”橙菊赶紧撇清关系,这说来说去自己变成嫌疑人了。

“无关还是有关,搜搜房间,不就知道了。”祝雪凝漫不经心地说着。

可是那目光,却坚定地定在了橙菊的身上。

“不可。”邢雨姗出声打断,“王爷,这当众搜身,简直就是对橙菊的侮辱,也是对妾身的无礼,更是对王爷您的无视。”

“邢侧妃,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祝雪凝横了一眼,“无礼?是我要非礼你吗?还无视?我是丑,但我不瞎。”

“王爷,您听听,这个朱婢女说话太粗野了。”邢雨姗娇滴滴地做作。

“姗儿,”龙明瑒微笑看向邢雨姗,“你觉得橙菊会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