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牛郎织女。
鹊桥相会,甜言蜜语。
这一天,对于很多的青年男女来说,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节日。
邢雨姗早早便起,好一番梳妆打扮。
“侧妃,今日是七夕节,王爷定会约您晚上去逛庙会的。”
邢雨姗嘴角上扬,“那是自然。”
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好,邢雨姗端详起镜中的自己。
嫣然一笑,青春年少。
身姿婀娜,面容姣好。
梳妆台上,一个古朴的盒子,赫然入眼。
邢雨姗轻启,精致的发箍闪着银光。
银龙盘旋而上,胡须肆意张扬。
“侧妃,您精心定制的礼物,王爷一定会喜欢的。”
邢雨姗抚摸着龙角,爱不释手。
这个发箍,可是按照她亲手画的图纸设计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饱读诗书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以为心爱的男子,设定独一无二的礼品。
今日,不,是今夜。
她定要拿下王爷的心,即便不能,委身于他,也是可以的。
祝雪凝打着哈欠,做好了早餐。
这南瑆国的皇帝啊,还真是勤政爱民。
除非万不得已,就没有一天是不上早朝的。
还必须,准时准点。
她想要睡个懒觉啊,比让她绝食还难。
总是盼着龙明瑒能隔三差五地出个门,办个差什么的。
结果这阵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在府里耗着。
人家的王公贵子,不是去好朋友家赏舞品酒,就是去赌场青楼寻花问柳。
咱们的王爷可倒好,就憋在家里。
要么看书,要么练武。
一日三餐,不能满足。
时不时,还得来点宵夜。
吃一吃,补一补。
实在是,给她添堵。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膳结束。
祝雪凝坐在院子里的树墩上,暗暗叫苦。
“王妃。”
“雪凝。”
祝雪凝勾唇,来的还真是时候。
“点翠,缀青。”
“属下在。”
“怎么啦?大呼小叫的。”
“你们的情郎,来接你们去过节啦。”
说着,摊开掌心,滑向门口。
“不去!”
这次,二人倒是异口同声。
“不去?”祝雪凝站起身,“那是你们能决定得了的吗?”
一手一个,拉到门口,往前一拽。
“人呢,交给你们啦。”祝雪凝郑重其事,“必须完好无损地给本妃送回来。”
“王妃,您放心。”
“这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点翠缀青还要推脱,祝雪凝手搭在门板上。
“我可是累得很,你们晚点回来啊,别影响我睡觉。”
不等她俩说话,院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郝光亮和历英战对视一眼,各自拉起自己的意中人,走起来。
“哎呀,”缀青怒视,“你放开!”
“反正我不管,平时也就算了,今夜你是必须要跟我走的。”
缀青白眼,“强抢民女啊?”
“抢肯定是抢不过的,”郝光亮央求,“你就跟我走吧,好不好?”
缀青理了理衣袖,“走可以,但是咱们事先说好,一切听我的。”
闻言,郝光亮一脸苦相,“我郝光亮啥时候不都是听你的?”
“那行,”缀青手一指,“你在我后面走。”
郝光亮点头哈腰,“是是是……”
别说做跟班了,就是做奴做仆啊,他都心甘情愿。
只要,她高兴就好。
缀青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着,腰板挺得直直的。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又故作趾高气昂的姿态。
守门的侍卫,暗自偷笑。
再好的医生,也怕不服管的“病人”。
“点翠,你看他们都走了,咱们是不是……”
点翠的眸光,落在历英战的手上。
历英战慌忙地松开,“不,不好意思,一时,情,情急。”
点翠躲躲闪闪的眼神,令历英战心里没底。
鼓起勇气,“你整日里都在干活,难得今晚的月色这么美,咱们一起去逛逛庙会好不好?”
“说实话,我从来没去过。王爷不喜热闹,所以……”
点翠看着他憨憨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可爱。
见她还是不作声,历英战有点急了,“那个,就去一会儿,一会儿就行。你要是觉得累了,咱们马上就回来。”
点翠垂眸,抿嘴浅笑。
也不管他,抬脚就走。
历英战慌了,赶紧追上,“点翠,你去哪里?”
“不是说要去逛庙会吗?再不走,一会儿人家可就散啦。”
历英战欣喜若狂,上前一步。
又怕离她太近,她会有所反感。
所以,又后退了一小步。
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历英战跨过门槛的时候,侍卫可是笑出了声。
历英战丢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却也没能制止。
反而,他们笑得更欢了。
不过历英战完全不在意,他才不会和那群没人爱的单身小伙计较。
祝雪凝叹了一口气,可算是都走了。
她终于可以,清静清静了。
看着角落里的兔子,吃的正欢。
祝雪凝调侃,“哎呀,连兔子都是成双成对的,还真是应景啊。”
不过,这么美好的节日,她怎么会闲着?
从房间里,拎出来两个竹筐。
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绢花,繁花似锦,万紫千红。
这些呀,都是她这些日子,忙里偷闲自己做的。
想着,今日是七夕,若是将它们带到庙会上,定能卖个好价钱。
人嘛,总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
这样,才会觉得踏实。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当然,脸上的斑块还是要遮一下的。
一来呢,掩饰身份。
二来呢,尊重买家。
一只胳膊,挎着一个。
先拿布盖上,免得在王府里走动太过招摇。
想着龙明瑒吃完晚餐,定是陪邢雨姗去逛庙会了。
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地过来找茬。
过节嘛,谁也不想找不痛快。
再说了,自从上次她明目张胆地教训了金盏以后,那些看人下菜碟的下人,就收敛了不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祝雪凝不是好惹的,她祝雪凝的人,更不是好惹的。
不过,还是悄无声息的好。
拉开后门,侍卫对于她的“神出鬼没”早已见怪不怪了。
“王妃,”开着玩笑,“您也出去过节啊?”
祝雪凝脖子一扬,“是呀!”
见着他们憋着笑,祝雪凝眼眸一瞟,“赶明儿我给你们也找个姑娘,陪你们过节好不好?”
“哎哟,王妃您真是说笑了,像咱们这种身份的人,哪有姑娘肯陪咱们过节呀?”
“那可不一定哦,”祝雪凝挑了挑眉,“我长成这样,还不是照样做了王妃。”
“言之有理,”侍卫抱拳,“那属下就静候佳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