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的阴霾,惹落飞起的尘埃。
永不停止的情爱,见证历史的兴衰。
“当当当”,一大清早,晗王府的门板被拍得咣咣作响。
“旺旺旺”,狗吠声,叫得人心里直发慌。
家丁听得吵吵嚷嚷,赶紧跑去开门。
一拉开门,便被眼前的阵势惊住了。
呜呜泱泱,浩浩荡荡。
一大波人,站在街上。
杜田挽着衣袖插着腰,“去,叫你们王爷出来。”
晗王府的家丁,到底是见过世面的。
不慌不忙地拱手,“奴才见过昭王爷。”
“废话少说,”杜田指着他,“快点去叫你们王爷出来。”
“昭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快叫你家王爷出来。”
家丁冲着另外一个人使着眼色,那个人点了点头,跑开了。
少顷,金承福不急不躁地走来了。
规规矩矩地行礼,“奴才见过昭王爷。”
“你们晗王府怎么礼数那么多?啰里吧嗦的。”杜田撇嘴。
“昭王爷,晗王爷不在府上。您若是有事找他,等他回来,奴才定当第一时间告知。”
“七弟不在,”昭王爷手握纸扇,左右摇摆,“总有个主事的在吧。”
“回昭王爷,晗王妃也不在。”
“晗王妃不在,邢侧妃总在吧。”
金承福一愣,暗叫不好,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邢侧妃身子一向不大好,怕是不能主事。”
“身子不大好,脑子不是没坏吗?”
龙明琛说着,就迈上了石阶。
后面的打手,“呼啦啦”地跟了上来。
金承福见状,招呼家丁拦在了院门前。
“昭王爷,您若是要硬闯,就不能怪奴才无礼了。”
杜田狐假虎威,“你要是个识相的,就赶紧滚开。”
“金管家,”龙明琛皮笑肉不笑,“你们晗王府的人,偷了本王的东西,你是管还是不管?”
“偷东西?”金承福诧异。
“不错,”龙明琛拱手向天,“本王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那可是御赐之物。”
“敢问昭王爷如何断定,是本王府的人偷取的呢?”
龙明琛摇头晃脑,“本王既然来了,自是有人证物证。”
金承福讪笑,“随便找个人也可以充当人证吗?”
龙明琛一摆手,一个人走了过来。
“金管家,”龙明琛用扇子点着那个人的头,“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金承福定眼一瞧,“吴齐?”
“吴齐可是你们晗王府的人,他说的话可否充当证据啊?”
金承福皱眉,这是有备而来呀。
“金管家,你若是不怕丢人现眼,本王在这里阐述,也是可以的。”
金承福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围上来很多人。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大家都知道龙明琛和龙明瑒不合,但是就事论事,他们此刻,确实处于下风。
即便能证明清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是不好看的。
若是不能,那就会更惨。
“金承福,本王没有将此事交予官府,实在是念在本王和七弟乃手足至亲,能关起门来解决的事情,不要闹得太难看。”
金承福冷哼,难不成我家王爷还要领你的情?
思虑了一下,还是妥协了。
侧过身,“昭王爷,请……”
龙明琛扯着嘴角,那叫一个得意。
就这样,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院子里。
龙明琛掸了掸衣摆处的灰尘,“晗王府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吗?”
金承福忍着怒气,“来人,看座,上茶。”
龙明琛扇着折扇,一脸厌弃地坐了下来。
“金总管,把你家的主事和下人都叫来吧。”
“贤儿,”金承福唤道:“去请侧妃前来。”
金修贤颔首,“是,爹。”
龙明琛睨眼,“金管家,你这儿子,看起来不赖嘛。”
金承福面无表情,“犬子不过一介下人,入不了昭王爷的眼。”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龙明琛吊儿郎当,“错不了。”
金承福没理他,甩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须臾,邢雨姗移步前院。
忽然看见自家的奴仆,站了一院子。
又有些不认识的人,凶神恶煞的。
罗泰牵着一条狗,张牙舞爪,让人好生害怕。
不禁,捏紧了帕子。
“哟,”龙明琛连忙站起,“弟妹来啦。”
邢雨姗含笑,“姗儿见过五哥。”
“哎呀呀,”龙明琛走去欲扶,“快快请起。”
邢雨姗向后退了一步,“五哥有礼了。”
说完,深吸一口气,朝着台阶走去。
在前厅前,早已准备好的木椅上坐下。
“不知五哥一早前来,有何要事?”
“弟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龙明琛撩起衣摆而坐,“你们晗王府的人,偷了本王的玉佩。你说,该当如何啊?”
邢雨姗愕然,不过还是保持微笑,“五哥这话从何说起?”
“来人,”龙明琛扇子一甩,“把吴齐带过来。”
吴齐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奴才见过邢侧妃。”
邢雨姗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他。
“侧妃,”金盏小声提醒,“这人咱们府里的奴才,叫吴齐,负责守夜的。”
邢雨姗点了点头,守夜的,怪不得认不出。
“吴齐,你来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侧妃,”吴齐咽了下口水,“前日夜晚,是奴才当值。奴才亲眼所见,有人在房中拿出昭王爷的玉佩瞧看。”
“你认得昭王爷的玉佩?”
“是的,那玉佩是皇上赏的。昭王爷一直挂在腰间,所以奴才认得。”
“那……”邢雨姗的眼神飘忽不定,“你看见的那人是谁?”
吴齐手一指,“就是他。”
全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一个人。
“金修贤?”邢雨姗震惊。
“这不可能吧?”苦笑,“金修贤是金管家的儿子,不过十四五岁,怎能做得那偷盗之事?”
“弟妹,这偷盗,原不在年龄。”
金承福看不下去,“昭王爷,仅凭吴齐一面之词,怎能认定是犬子所为?”
“光说那当然不足为据,”龙明琛不紧不慢,“本王自是还有其他证据。”
金承福黑着脸,“那就请昭王爷拿出来吧。”
龙明琛一抬下巴,罗泰牵着狗走来。
“它,”合起扇子,“就是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