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无光,神色慌张。
百孔千疮,雪上加霜。
龙明瑒带着邢雨姗回了王府,前脚把她交给金承福,后脚就要走。
“王爷,”邢雨姗委屈巴巴,“您不能留下来吗?”
龙明瑒没有那个心思与她纠缠,“本王要去救人。”
“王爷,”邢雨姗嗔怪,“你不是一直希望她死在外面吗?”
“邢雨姗,”龙明瑒勃然大怒,“她是为了救你才被掳走的,做人要有良心。”
第一次冲她发这么大的火,邢雨姗被吓坏了。
金承福不知发生何事,但是从龙明瑒的话语中,也能听出一二。
“王爷,您尽管去吧,这里有奴才。”
龙明瑒瞪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金承福也不想问邢雨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吩咐家丁去请董大夫前来。
龙明瑒回屋拿了宝剑,来不及换衣服,直奔院门而去。
“王爷,”金修贤跟了过来,“让奴才陪您一起去吧。”
龙明瑒脚步未停,“你添什么乱,回去。”
“王爷,奴才虽然愚钝,但是对蜜果林很熟悉,也许能帮上您的忙。”
“你怎么知道本王要去蜜果林?”
“您和王妃今日要去归云庵看望老夫人,一定会经过蜜果林。而且您身上还沾着杂草,定是在林子里出了事。”
龙明瑒看了他一眼,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你跟着去可以,本王无暇顾及你的安全,是生是死……”
“王爷请放心,奴才绝对不会拖累王爷。”
话说着,就到了王府正门口。
“王爷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呀?”邢瀚海阴沉的嗓音,从下方传来。
“岳父大人,小婿赶着去救人,您请自便。”
“赶着去救人,难道是去救姗儿吗?”
龙明瑒看着邢瀚海身旁的金盏,明白这是她跑去搬救兵了。
“姗儿已经被小婿安全带回,只是受了些轻伤,岳父现在可以去看她。”
“只是受了些轻伤?”邢瀚海的眸光骤冷,“听王爷的口气,似乎并不在乎姗儿的伤势。”
“受伤总比失踪了强,”龙明瑒下了石阶,“小婿还要去救人,告辞。”
“王爷,”邢瀚海叫住了他,“不知晗王妃可也受了伤?”
龙明瑒停下,“本王不知道。”
带着满身的怒气,龙明瑒策马扬长而去。
金修贤还没看懂什么情况,赶紧上马追随。
邢瀚海一甩衣袖,急匆匆地赶往听雨轩。
“姗儿,”刚进屋就喊了起来,“你没事儿吧?”
“爹……”听见父亲的声音,邢雨姗的眼泪再一次涌了上来。
“哎哟,爹爹在这儿呢,”邢瀚海走了过去,“姗儿莫哭。”
在圆凳上坐下,“快让爹看看。”
“哎呀,”邢瀚海心疼地直咧嘴,“这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头发也乱了,衣裳也破了。
胳膊上面数条划伤,膝盖处还有斑斑血迹。
“可是去请大夫了?”
“请了。”
“还好,还好,看样子只是皮外伤。”
“爹,女儿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是是,都是爹爹不好,没能保护好姗儿。”
邢雨姗拿帕子擦拭着泪水,“爹,姗儿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你快说说,”邢瀚海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邢雨姗抽泣着,平复情绪。
龙明瑒骑着马,直奔祝雪凝消失的方向。
为了防止迷路,他让历英战在离开之前,做了记号。
等他赶到的时候,袁豪已经带着海龙军开始了搜寻。
“王爷,”历英战抱拳,“您来了。”
龙明瑒急急地问,“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历英战摇了摇头,“一点头绪也没有。”
“豪哥,”龙明瑒踩着杂草走了过去,“你那边找到什么了吗?”
“王爷,”袁豪抹了一把脸,“末将啥有用的也没找着哇。”
“王爷,”刘勇出声,“此地错综复杂,变化多端。虽然咱们经常来,可是却并不知晓山寨的入口在哪里。”
龙明瑒皱眉,“赶紧找吧。”
董大夫为邢雨姗包扎好伤口,“启禀大人,侧妃的伤势看起来严重,实际并无大碍。切记少运动,莫沾水,过些时日便会痊愈。”
“好,”邢瀚海点了点头,“多谢大夫。”
“老朽给侧妃开个方子,还请金盏姑娘跟老朽前去抓药。”
“好,有劳董大夫了。”
金盏跟着董大夫出了王府,董大夫一脸凝重地问道:“侧妃近来小腹可还疼痛?”
金盏眨了下眼睛,“偶尔会痛。”
董大夫想了想,“老朽这药方不会错的,不知为何见效如此缓慢?”
“董大夫,这药方也是因人而异的。”
“这样吧,老朽再换几味药试试,看看有没有疗效。”
“好。”
“姗儿,”邢瀚海诧异,“你说是那个朱婢女主动提出来要换你?”
“是的,而且女儿被掳走时,她第一个追了上来。”
“那爹就看不懂了,”邢瀚海疑惑,“按理说,你俩水火不容,她怎会如此相帮?还这般不惜生命的代价?”
“爹,你说她会不会是和那帮土匪串通好了?装作牺牲自己,来博取王爷的同情?”
“爹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个土匪头子,在你们结婚当日,还前来给她送贺礼。”
“对,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呢。一会儿哥哥长,一会儿妹妹短。”
“龙明瑒的反应也不对劲,那么紧张。方才在门口看见我,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爹,你说她被掳走,”邢雨姗那双桃花眼,血红血红的,“那土匪窝子都是男人,会不会把她……”
“这个不能,”邢瀚海否决了,“一来,当家人认识她,不敢。二来朱婢女那么丑,不会。”
“爹,咱们要不要放出风去,说土匪已经将她……”
“姗儿,”邢瀚海正色,“虽然爹爹不喜欢她,也非常怨恨她夺了你的位置。但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咱们不能做。尤其是这种毁人清白的话,更是一个字也不能说。”
“可是爹,女儿就是气不过,王爷和她走得越来越近。”
“姗儿,你要考虑到王爷。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得满城风雨,王爷脸上也无光啊,日后还如何见人?”
“好吧,”邢雨姗叹气,“女儿听爹爹的就是了。”
“乖,听话,”邢瀚海拍了拍她的手背,“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