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荇听说沈克来了，心里猜测应该也是来求洛九宸的。
见他铁青着脸穿衣裳，他也下床穿衣裳。
洛九宸看着他，“你干什么？睡你的觉。”
顾南荇怒目圆睁，“朋友来了，我去见见不行么？”
两人都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意，不想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所以画风虽然别扭，却又透着和谐。
洛九宸走的不快，顾南荇还特意放缓了速度。
时不时看看他，想起昨晚上的事，嘴角憋着笑意。
刚才的怒意，好像转瞬又消散了。
洛家很大，踏雪院离前院待客的花厅不近。
顾南荇忽然靠近洛九宸，“疼么？要不要我抱你？”
洛九宸瞪了他一眼，疼不疼的，他心里没数么？
为了证明自己不疼，他走的更快了，偶尔疼的表情扭曲一下。
顾南荇心疼极了。
拽住他的手，“我走不动，等等我。”
洛九宸闻言，果然放缓了速度。
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你怎么走不动了？”
“昨天晚上累着了。”
两人到的时候，沈克正在花厅来回踱步。
见他们来了，上前先给洛九宸见礼，又和顾南荇打了招呼。
顾南荇脑子一转，决定给洛九宸个台阶，把沈克这件事解决了。
所以沈克还没说明来意，顾南荇就开口了。
“沈克，你是不是来说去西北的事情的？侯爷已经说了，不会勉强你的。他这人最心软，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
一边说，还一边挽住了洛九宸的手臂。
像是在宣誓主权，实际上他是为了给洛九宸安全感。
沈克对顾南荇这个动作倒是没吃惊，像是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了一样。
“南荇，你在说什么？侯爷怎么会强迫我？我是来感谢他的？”
顾南荇一怔，“感谢？你感谢他送你去西北受苦？”
沈克见顾南荇一脸不解，笑了笑。
“你以为这西北是谁都能去的么？”
说完，很郑重地对洛九宸说道：“这次多谢侯爷了，我已经给父亲去信了，这个恩情，沈家记下了。”
洛九宸微微颔首，“沈公子客气了，我也只是据实上奏，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多是说些朝中和西北的局势，说了差不多一刻钟，沈克就告辞了。
走之前对顾南荇说道：“成亲的时候，记得单独给我下个帖子。”
直到沈克走远，顾南荇才转头看向洛九宸，“你不是因为生气，才让沈克去西北的？”
洛九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皇子和武将不一样，西北对四皇子来说不是个好去处，对沈克可是个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只要这一桩差事办好，沈克在皇上那就算是留名了。”
“我和威远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帮他儿子一把也是应该的。”
顾南荇想起昨晚上洛九宸的哭喊，有些心虚。
“那你昨天怎么不解释。”
洛九宸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
“你也没问，进门就做，我也没来得及说。”
顾南荇伸手在洛九宸身后摸了摸。
“疼么？”
洛九宸也不矫情，“疼。”
“那我下次轻点。”
“顾南荇，你还想有下次？没下次了。”
顾南荇摸了摸鼻子，有没有的，得看他想不想。
“侯爷，还有一事属下还没来得及禀告。”
徐江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洛九宸以为朝中出事了，脸色恢复了正常，“讲。”
“昨天老夫人来过了。”
洛九宸的脸色只正常了一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娘？她什么时候来的，有事？”
徐江回道：“侯爷忘了，昨天咱们回侯府就是因为老夫人有事要找您商议。”
“见您回府后迟迟没去，老夫人就亲自来了。”
“她来的时候……”
徐江停住了，看了看洛九宸的脸色。
洛九宸想，不就是房里那点事，他又不是没丢过人，听见就听见吧。
“说吧。”
徐江定了定神。
“老夫人到门口的时候，您哭的厉害，还说……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