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站在他身边，很认真地说道：“小白，对不起。”
小白仰头看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追逐楚离的那些年，身心俱疲，破碎不堪。
现在想来，楚离当初也不好受。
带着愧疚的那个人，要比带着仇恨的那个人还难捱。
如今倒是好，两个废柴，很配。
小白伸手抱住楚离，“不用和我道歉，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
他从来不是个愿意翻旧账的人，有些事情从原谅他那天起，就彻底过去了。
但是他知道，其实这件事在楚离那没过去。
楚离一直心怀愧疚。
就连在床上，都时常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楚离低头亲了一下小白的额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修为的，帝君也说，他会帮忙想办法。”
小白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他自己也知道，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楚离见小白情绪恹恹的，便搂着人往里走，“我们还是商量下多少聘礼才是正事。”
小白嗔了他一眼，“谁要嫁给你？”
“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楚离说着就低头去亲他。
纠缠的气息越来越炙热浓烈。
楚离气喘吁吁地去扯小白的衣襟，刚扯开领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小白看着楚离欲求不满的脸，笑得幸灾乐祸。
敲门声还在继续。
楚离帮小白整了整衣襟，不高兴地说道：“谁这么晦气？不会是顾南荇吧？”
小白摇头说道：“不可能，星星今天有大事。”
对顾南荇来说，压倒帝君可是天大的事，应该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楚离替小白整理好衣襟，就转身去开门了。
看见顾南荇焦急地站在门外的时候，楚离一愣，“你怎么来了？被帝君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了？”
小白听见楚离的话，就知道是顾南荇来了，连忙跑了出来。
“星星，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小白担忧地看着顾南荇，又把人拽进来。
楚离心里有点酸涩，只要有顾南荇在，他在小白那就自动退居二线了。
还真是让人……嫉妒。
顾南荇也上下打量了小白两眼，“我听说你的身份曝光了？怎么这么快？”
按照他的本意，是先想办法给小白修复天魂，然后再公布他真实的身份。
凤族三万岁的小崽子可以是废柴，但是凤三公子不行。
他希望小白再次引起众人注意的时候，依旧惊才绝艳。
小白闻言脸色一垮，“我遇到天君了。”
他涅盘重生之后，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瞒不过天君和几位帝君的法眼。
刚才他和楚离正往家里走，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天君。
天君看见他还一脸欣喜地跟他叙旧，又对他天魂受损表示了慰问。
没一会儿，这点事就传的人尽皆知。
他和楚离，也光荣的有了新的称号：龙凤二废。
顾南荇听小白说碰见天君了，一脸同情。
“天界有人想求天君点事，在凌霄殿堵人都堵不到，你这可好，回天界就被碰上了。”
“说出去，多少人都得羡慕你。”
小白涅盘之前，就深受天君喜欢，当时的凤三公子，可以说在天界横着走。
今天这桩消息能这么快的传开，和他之前的名声也有关系。
顾南荇见小白一脸颓丧，心里也难受的要命。
他拍了拍小白的肩膀，安慰道：“晚上我再去找一趟二师兄，他医术上曾经师从无妄道人，你俩这个情况，如果找到无妄道人，没准就能好了。”
无妄道人是九天十界医术第一人，但是常年在外云游，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小白见顾南荇担心，扯出一抹笑容，“你别担心我了，你不是今天要压倒帝君么？”
他刻意转移了话题，不想顾南荇因为他闷闷不乐。
顾南荇笑着说道：“人在那又跑不了，不差这一天，你的事是大事。”
反正师尊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楚离这回去之后，顾南荇直接去找了二师兄慕言。
太清宫内，帝君的亲传弟子十六人，每个人都有独立的院落。
好在太清宫够大，众师兄弟也没觉得拥挤或者不便。
慕言因为修习医术，所以院落大，也僻静。后院还种着不少的药材，都是他的宝贝。
顾南荇进门之后，才发现大师兄离陌也在。
此时离陌正躺在桂树下的躺椅上。
慕言则半跪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一盘葡萄。
“好吃么？这是下界仙山进贡来的，咱们太清宫没得多少，被我偷来一半。”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然后又满是期待地盯着离陌，像是在等他夸奖。
离陌声音清越，淡淡地说了句，“还行。”
慕言拿起一颗尝了尝，又说道：“不如天界自己种的，要不咱们也种点你爱吃的果子？反正我后面园子地方大。”
离陌想了想，轻声说道：“还是算了，你伺候好你那点药材就行了。”
慕言拉着他的手，哄道：“我不光伺候药材，还得伺候好你。”
顾南荇听不下去了，径直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然后看了一眼慕言，又抓了一把葡萄粒，揶揄着说道：“你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不过要我说，你也是活该。”
离陌见顾南荇来了，倒是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任务还顺利么？”
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是能听出来很关心。
对顾南荇来说，离陌这个大师兄亦师亦父。
他刚来太清宫的时候年纪小，很多时候都是离陌带着他。
后来修习功法，也是离陌在边上悉心教导。
“大师兄，任务顺利，我自由了。”
“要我说，你虐二师兄虐的还是轻，想当初他……”
慕言一个眼神扫过来，“你再往下说，信不信我……”
离陌瞪了慕言一眼，“你要干什么？想揍他？你动他一下试试。”
慕言刚才还生硬的表情，立马就缓和了下来。
“我不动他，不过你再这么护着他，我可要吃醋了。”
“我要是吃醋了，受苦的还是你。”
用最温柔话，说最硬的警告。
离陌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腰，瞪了一眼慕言。
顾南荇摇了摇头，“二师兄，论不要脸，太清宫十六个师兄弟，都比不上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