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夜凡柔不确定地看了对方一眼，在得到肯定答案后，终于放下心来，喝了一大口水，拍了拍胸口夸张地张大嘴巴，“那是，你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吓人，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不好意思，刚刚太激动了，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点没控制住。”沈凝雪出神的恍惚了一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红唇微张，平静地解释。
“我以前过过这种苦日子，我太知道粮食有多珍贵了，我也见过那些贫困的人，就靠吃那些剩菜剩饭为生。那段日子，是我最难熬的时候，可我还是很感谢它，它教会了我成长。”
“什么？苏强这混账还虐待你？”夜凡柔一听，立刻冒火，只以为是这苏强又干了畜生的事，放下碗筷就说要找苏家算账，替她出气。
“好了。”沈凝雪按下对方的手，目光真挚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还好那段日子有你。”
“我怎么了？”夜凡柔不明所以，沈凝雪却也没再说话，低着头吃菜。
夜凡柔只以为沈凝雪不愿回忆，也没再追问，可心里却也记住了。
真没想到苏强这人渣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虐待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人渣中的败类，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为沈凝雪报仇雪恨。
而沈凝雪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碗筷，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
那段日子算是她的成长转变，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见过那些没钱的孩子，专门捡别人剩下的东西，当时她看得心酸，买了几个馒头给那些孩子。
他们像是吃到了什么大餐一般，脸上的笑容，是她永远也忘不掉的。
事后，她还曾被苏嫣嘲讽，说她假好心。
而那也是她第一次踏入了所谓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从未经历过的，却也是真正老百姓所生活的日子。
她见过那些人为了1块甚至是几毛在那还价，开始她还很鄙夷，可后来当她真的没钱后，她才知道挣钱的不易。
有时候，就是那几块钱，都能难死一批人。
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沈凝雪是真心感觉到了心疼，他们这些人普通的一餐，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吃不到。
这么想着，沈凝雪也就这么出声提醒了，“柔柔，以后吃多少就让阿姨做多少，不要再这么浪费了。”
“好。”夜凡柔点了点头，转身立刻就跟阿姨说了这个事。
她虽然答应了，却也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在她的眼里，这些东西都是花自家的钱，即使倒掉又如何。
不过这也不能怪夜凡柔，他们这种少爷小姐，也是真的不知道人间疾苦。
夜家这种饮食，已经都算是一般的了，吃不掉的菜也不会浪费，会分给佣人，而其他家族很多人，宁愿倒掉，也不会便宜别人。
很快，两人就在沉默中吃完了饭。
“好了，你说好跟我一起学习的。”许是察觉到气氛有一丝尴尬，沈凝雪立刻开口缓解情绪，拉着夜凡柔走到了卧室。
“不，你放过我吧，在学校已经够累了，家里就是休息的地方。”夜凡柔一进房就往床上躺，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
“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说假的吧。”沈凝雪强行将对方拉到书桌旁，“从今天开始，我会重点关注你的饮食作息，以后夜店酒吧这种地方少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也少来往。”
“不——”
夜凡柔仰天痛苦的哀嚎了一声，也没能阻挡沈凝雪的脚步，女人说做就做认真负责，拿出书本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让对方一起学习，课后还要检查。
布置完，沈凝雪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徒留夜凡柔悲伤地看着课本，犹如天书一般。
时间一到，沈凝雪果然按时提问，结果就得到了对方的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这下，沈凝雪彻底怒了，“我都问的是最基础的东西，你怎么连这种常识的东西都不知道，你平时都在干什么。”
夜凡柔闻言，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她觉得对方此刻比她母亲还要吓人。
“说，你平时有听课吗？作业都是怎么做完的？我怎么记得你考试分数不低啊！”
“就……都是别人帮做的，考试就……都随便抄抄呗。”
夜凡柔被沈凝雪质问的样子吓到，只能低着头，小心地看对方脸色，撅着唇双手合十，装着可怜，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沈凝雪始终沉着脸没说话，半响后，冷漠地开口，“从前的事就算了，从今天开始，以后你的学习、作息、饮食都由我来安排，没有商量，必须服从命令，我不可能让你再这么堕落下去。”
“哦。”夜凡柔奄奄地回应，抬起头眨着大眼，可怜巴巴地说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总得循序渐进吧。”
“你对自己今后的路有打算吗？”沈凝雪反问，“你的身后还有你的家族，就算你上头还有哥哥在撑着，可你就打算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吗？人总是应该进步的，学无止境，就算不为别人，也应该为了自己。”
夜凡柔一听对方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不免也有些慌张起来，摇着头想辩解，却又无从开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说自己家里的情况，毕竟他们这些豪门子弟，家里都有说不完的烦恼，她也不想给对方添加坏情绪。
半响后，沈凝雪率先开口打破寂静，“柔柔，我不是在逼你，我知道每个人的目标都不一样，可我觉得人总是应该要进步的，不应该只停留在原地。”
女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因为我已经在这上面吃了太多亏了，我太知道知识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了，而且我们接触了这么久，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