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晚了，几人也不再叙旧，说了些话后，就准备离去了。
离去前，裴言开口，“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他们知道的为好。”
霍、夜两家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人走完后，裴言看了看沈凝雪，一言不发地往车里走去。
沈凝雪自知今天的情况，沉默地跟在男人身后上了车。
很快，车开到了夜色。
裴言冷漠地下车，沈凝雪捏着手，紧跟在男人身后。
沈凝雪很快就发现，他们在往夜色的最底层，也是最神秘的存在。
传说，这一层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人，夜色可以对他们用私刑，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一切当然是违法的，可这也正是夜色的强大之处，警察突袭过很多次，从在找到过这里，他们也在这里埋有线人，却都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大家都觉得这地方是谣言，毕竟夜色掌管A市地下黑道以来，并没有欺男霸女，甚至可能还会救济弱小，比余家在的时候，要好上百倍。
上头有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放任。
沈凝雪心口一跳，难道裴言是要选择跟她坦白了吗？
“阿言，我……”沈凝雪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
裴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带着她进到了最里面，里面绑着的正是余坤龙，旁边站着两个黑衣人，男人应该是受过鞭打，身上都是伤痕。
裴言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保镖示意，迅速倒了盆辣椒水在余坤龙身上，让男人陡然清醒。
余坤龙因为疼痛，连脸色都扭曲了，龇牙咧嘴地就想扑过来。
很快，就被旁边强壮的黑衣人狠狠捶打腹部，余坤龙嘴里发出声音，可因为塞着布，无法说出口。
裴言将沈凝雪按在唯一的椅子上，低声在女人耳边冰冷地开口，“好好看着。”
裴言直起身，对着黑衣人下指令，“让他开口。”
保镖听命，熟练地给余坤龙打了一针，然后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捏着余坤龙的下巴，将嘴里的布拿出来。
余坤龙大笑着，毫不示弱，“呸，老子什么事没经历过，老子不怕，放马过来，弄不死老子你就是孬种！”
裴言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而是弯着腰摩挲着沈凝雪的侧脸，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红肿的小脸一看就被打过。
“他的哪只手打的？”
裴言声音平缓，可沈凝雪就是能感受到寒意，反射性地回道：“右手。”
“把他右手剁了。”裴言连眼都没抬，依旧温柔地轻抚着女人的小脸，可沈凝雪却坐立难安，裴言的话让她毛骨悚然。
下一刻，保镖将余坤龙放下，利索地将余坤龙的右手割下，力气之大，让手在空中划过，飞到了沈凝雪脚边。
沈凝雪下意识地跳起来，却又被裴言按下，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强忍着尖叫。
太恶心了。
她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这就是她没接触过的黑暗吗？
“怕吗？”裴言从椅子后面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怕。”沈凝雪按耐住心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裴言没有说话，给了黑衣人一个眼神。
两人点了点头，拿着辣椒水，往余坤龙的伤处上浇。
只见男人疼得脸色惨白，甚至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可让他更为绝望的是，这才只是刚开始。
黑衣人使出浑身解数，将所有残忍的招式都用了一遍，这余坤龙也是个狠人，楞是一句话没说。
“行了。”裴言叫停，“余坤龙，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忍着，一句话不说，我亲眼让你看着你家人跟你受一样的罪，要么，就老实交代，大家都能安心一点。”
“我给你十分钟，好好想想。”
余坤龙口上的布被拿下，嘶吼着朝裴言喊道：“裴言！你无耻！道上的规矩你不知道吗？拿别人老婆孩子做赌注，你算什么男人？有种就来啊，你当老子怕你吗？”
“余坤龙，你还有9分钟。”裴言顺着沈凝雪的头发，不为所动。
还剩5分钟时，裴言吩咐黑衣人给余坤龙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一脸惊恐，她的前方正是她不到10岁的儿子，被人按在地上，女人嘶吼着，叫他们放过孩子。
这时，一个男人拉住她的头发，让她对视频里的人说。
那女人披头散发，只能撕心裂肺地喊着：“阿龙，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啊！我可以没有，但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啊！求你救救他！不能让小宝出事啊！”
视频里的小男孩似乎也被吓到，开始大声哭喊：“爸爸，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救我！我好怕！你救救我啊！不要让坏人伤害妈妈！”
“裴言！”余坤龙扭动着身子，双目赤红，“你他妈的有仇就冲我来，欺负老弱病残你算个男人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来弄死我啊！你让我生不如死啊！你来啊！”
“还有3分钟。”裴言勾着唇，吐露出狠毒的话语，“时间一到，我就一天剁你儿子一根手指，让你亲口吃下去！”
这话不仅让余坤龙震惊，就连沈凝雪都被吓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虽然很同情那对母子，可她知道裴言做得没错，有时候对付这种人，就必须用非常手段。
可她还是感到恐慌，男人的话语震在了她的心里，让她第一次感觉，她好像从没真正认识过他。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裴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