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很快就将制作珍珠粉的那个宫女萱儿带了过来。
“说，是不是你在朱婕妤的珍珠粉里下毒的？！”齐旭质问。
只见宫女萱儿全身颤抖的跪着，很久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内务府总管道：“启禀皇上，此宫女原本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两年前见娘娘不得宠，处处被叶氏打压，这才选择调离凤坤宫。
奴才见也算机灵，就将她收入我内务府，现在负责物品加工的活计。
此次珍珠粉正是她从司针局领取的珍珠研磨成粉的。”
内务府总管话里话外皆将矛头指向司雨柔。
“你既然说她是当时见本宫不得宠才调去内务府的，既已经是你内务府的人，又与本宫有何干系？与这件事又有何干系？”
“回娘娘，您一年半前让叶氏进入冷宫之后，皇上就独宠您一人。
这一次您同皇上去到东越之后，不仅又一次怀上皇嗣，还立下头功，恩宠无限。
这萱儿早在一个月前就跟奴才申请想要调回您宫里去，但您一直以太后和齐嫣公主去世，事物繁多为由就一直未批。”
“所以，这是存心报复还是求调回我宫中，立功心切？”
话落，许久没发声的萱儿终于发话了：“这一切都是奴婢见不得朱婕妤比皇后娘娘受宠，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做的，跟皇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一边说，还义愤填膺的磕了个响头，一旁的淑贵妃还微微勾起唇角，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看你怎么狡辩。
司雨柔白了她一眼，就这拙劣的演技，吓唬谁呐。
“你既然说是你做的，敢问你是如何将毒物精准塞到珍珠粉里的？”
只见萱儿从袖子中取出一根小拇指粗的木质吸管双手递上，“奴婢是将毒物捣碎后用此物吹到里面的。”
医正接过吸管，用银针插入管中试了一下，果然变黑了，“确实有毒物残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案子要破了的时候，雨柔听闻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人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德公公，麻烦你去取一碗面粉过来。”
德公公点头领命，很快就从御膳房中取来一整碗面粉放到萱儿面前。
“假设这面粉就是你捣碎了的砒霜，你现在当场演示一下，你是怎么把砒霜吹到珍珠粉里面的。”
萱儿领命后，用木吸管吸了一口面粉到嘴中，然后将吸管的另一头插入珍珠粉中。
“呼……呼……呼……”
她连续吹了好几下，发现根本吹不动。
然后她用鼻子深呼吸一口。
“砰！”
“咳咳咳……”
只一瞬间，不仅她戴上了薄薄一层的白色面具，就连周围的人也全都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薄纱，让众人好一阵咳嗽。
司雨柔解释：“粉状物体中间没有空气，很轻。
只要一吹便会飘飞起来，哪怕插在器皿里吹，也绝对不可能精准的将碎末状的毒物放在正中间。”
淑贵妃暗暗撇了撇嘴，这人怎么那么蠢呢？
萱儿见此法行不通，又赶忙改口，“哦！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是用小勺子一边捣碎，一边将毒物放到里面去的。”
说罢，她拿起一旁餐桌上的勺子舀出珍珠粉呈环形洒在盘子上，又拿筷子点一点面粉放在中间，将其中间填补上。
这样一来，便有可能将毒物放在器皿的正中间。
后方的淑贵妃唇角又再一次勾起，看你这次怎么解？
可司雨柔却是一点儿也不慌，“那本宫再问你，你什么时候，去的哪里，一共买了多少砒霜回来？剩余的砒霜又在哪里？”
萱儿放下手中的餐具，走上前去：“回娘娘，奴婢是在本月初一大约巳时三刻，在城西的赵记药材铺子买了二两砒霜。
现在用了一两，剩余一两在奴婢的床底下。”
“传本宫旨意，兵分两路，一路去这宫女的住处翻找查看，是否有毒物。
另外一路去城西的赵记药材铺子，务必把掌柜和账册一起带来。”
“奴才（属下）遵旨。”德公公和青峰共同领命，一边带着众多太监去往内务府方向，一边带着众多守卫去往城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德公公的人率先回来，将毒物呈上。
“启禀娘娘，我们在她的耳房中确实搜到了一两砒霜。”
“你是不是放了一两砒霜都放了进去，剩下一两在这里？”
“回娘娘的话，是的。”
医生上前恭敬道：“启禀娘娘，这确实符合方才臣的剂量比例估算。”
这下，矛头又一次指向司雨柔。
不多时，青峰带着赵记药材铺子的掌柜和他们家12月份的账簿来到大殿之上。
“草民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齐旭一脸正色，“平身吧，你看看十二月一日的时候，这个人又没有去过你铺子里买过砒霜，买了多少。”
说罢，他便将目光放在萱儿身上。
萱儿一看到那掌柜的立马打颤，掌柜的一转头便认出了她。
“没错，是她！这个月只有她在草民这里买过砒霜，这是草民店铺中本月的账簿。”
德公公将账簿呈给齐旭，当齐旭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看到他那日卖出了五两砒霜。
“这上面明明写的是你总共买了五两砒霜，你用了一两，在你房中搜出一两，剩余的三两又去了哪里？”
司雨柔心里很清楚，若非剧毒，否则下毒的人绝对不可能只准备那么一点毒物，肯定有残留。
只因为怕朱婕妤将一部分珍珠粉赠予其他人，从而对她达不到效果。
而这剩余的三两砒霜肯定是被淑贵妃藏起来了，为的就是以后再找准机会来毒别人。
同时也是怕朱婕妤多次索要珍珠粉，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送人，她再好多让属下制作毒粉下毒。
多次派人去买毒物很容易增加暴露的风险。
而藏起来肯定也不会藏在自己的宫中，多半会是在内务府的某个角落或是其他妃子的宫里。
这样即便搜宫被发现，她也能撇的一干二净。
“方德盛，你亲自再去一趟内务府，把内务府也搜查一遍！”
内务府总管一听眸子顷刻间瞪得很大，只见淑贵妃对着他眸光一凛，他顿时犹如发狂了牛似的，直接就往司雨柔的身上撞。
“柔儿！”
“皇后娘娘！”
司雨柔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身子骨轻盈，一个撞击下去，她的身体眨眼间就往后倾倒，装在石柱上。
“砰！”
“啊！”
司正廉立马终身一跃从身后抓住内务府总管，齐旭正要上前搀扶起司雨柔的时候，只见她的臀部流出了一道透明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