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
司雨柔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她可是做过法医的，检验过的尸体不计其数。
孟瑶虽然没有明说，单看齐旭那身体，最多只能再支撑半年。
一般的吸毒人员一天吸食的量不过也就5克左右，而这个淑贵妃为了能够控制齐旭，控制宸国朝政，给齐旭下的量一天少说也有10克。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淑贵妃现在没有太多的资金去培养其他的势力。
古代不同于现代，现代有汽车飞机这种方便走私运货或是逃跑，古代主要的运输工具除了船只就是马车。
而现在几乎所有的京城的关口都被他们司家把控着，将违禁品成功带进城的概率极低，淑贵妃也只能依靠少许未被人开发的土地种植罂粟。
“阎罗花要到了吗？”
既然没办法依靠捧高的方法让周家显出原形，那不如先看看阿养那边进展如何。
“朕已经向东瀛那边发过文书了，东瀛那边也派人去寻找过，当地也有居民发现过阎罗花的身影。
不过在三个月前，那里便来了几个不知名的人将花踩走了，根据调查那一伙人之后便直接去了海上，不知所踪。”
话音一落，雨柔也不意外，毕竟自从有了张原的那件事以后，司家再出现其他的周家暗探也不奇怪。
那些人一定事先得到了消息，发书信回给东瀛那边进行采摘，现在阎罗花十有八九是被他们藏在了周家的某个角落。
“赤地金蟾呢？”
此话一出，原本很是落寞的齐旭脸上突然显露出了一丝笑容，“前几日青峰给朕回信，说他已经找到了沙漠绿洲，也抓到了赤地金蟾，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预计再过一个多月便能回到京城。”
孟瑶一听青峰要回来，眼底里的兴奋也有些掩饰不住，“真的？他可有受伤？”
司雨柔一下子就露出了以前那磕cp的模样，红唇抿起向上弯曲，心里明镜的跟止水一样。
“不曾。”齐旭也嗅到了那恋爱脑的味道，“再忍忍，过些时日他便能回来了。”
“嗯！”孟瑶听着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朕先回乾元宫了，休息一会该上朝了。”齐旭只觉得喉咙一阵炽热，面色也是好一阵苍白。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背着手离开凤坤宫，可没走几步却是大咳起来。
“咳咳咳……”他用帕子捂住口鼻，刚一拿开便看到上面出现了几滴红色的血渍。
雨柔和孟瑶皆是习武出身，耳力相当敏捷，就算离的比较远，也能听到少许的咳嗽声。
她上到房顶从手镯中呼出八倍镜，很清晰的看到齐旭帕子上的绯色血迹。
此时她的眼眶已经通红，晶莹的泪珠从她那张如天仙般的脸庞上滑落，夜晚的寒风更像是钢针一般刺入到她的内心。
“齐旭啊齐旭，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咳血大概率是肺部出了问题，这个时代可没有像现代的呼吸机和高纯度的氧气可用。
很多得了肺部疾病的病人只能一直痛苦下去，坐吃等死。
不行，绝对不行。
珩儿还那么小，就连说话都不会，你作为父亲怎么忍心轻易的抛他而去呢？
只见她脚尖轻点，飞跃上前，纯白的晚装透过皎洁的月色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但这美丽却是无比的凄冷寒凉。
“不，我不要你死……”
女人一个点落便来到了男人身后，她用手环抱着男人的腰间，用她那张沾着少许发丝的头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钻石般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衣襟之上，难受万分。
男人也体会到了自己后背的温度，坚毅的右手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帕子，随着晚风冉冉飞去。
他转过头望着女人，用手指轻轻将她面容上的泪珠擦去，无奈抿唇道：“朕在东越矿场的时候就亲自体会到做亡国奴的感觉。
每天除了劳作就是劳作，那些吃食给野狗们都不一定咬得动，衣服脏了破了也没有得换，那些倭寇压根就不把我们奴隶当人。
朕自小丰衣足食，是百姓们用着他们的血汗钱供奉出来的。
朕既然享受了无尽的尊荣，就应该承担起保护他们的义务，用朕一人性命换全天下百姓的安生，值得。”
司雨柔也曾经在慰安所中看到了那些被过分凌辱后自杀上吊的慰安妇们，她们从进到这个所里的时候，就再失去了任何权力，甚至连身体都不属于她们自己。
当时若不是自己会武功，恐怕也会跟她们一样，沦为那些畜生们的胯下奴隶。
“自从陛下那晚向臣妾真心道歉之后，臣妾就暗暗发誓，要对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曾经，陛下的妹妹，我司家的儿媳，为了保自身清白而自刎；陛下的母亲，我父亲的妹妹，为了保京城一战胜利而自戕。
臣妾是臣子，陛下是君王，我司家又世代效忠于你们齐家。
她们能做到的事情，臣妾也能做到，只要我司家还在，他们就休想迫害陛下一根寒毛。
臣妾是军人出身，不惧危险，还请陛下拟好旨意，废黜臣妾，将臣妾打入天牢吧！”
只见雨柔的双膝已经不自觉的弯曲跪下，她用双手叠放在额头之上，为眼前的这位君王献上自己最高的礼仪。
月光化作白纱轻洒在她的步摇之上，好似在远方呼唤着她。
“你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吗？我宸国的七十二道酷刑若是全都尝尽一遍，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掉一层皮啊！”
“臣妾知道，但是臣妾更加不愿意看到陛下您受罪。对臣妾而言，做不做皇后不要紧，要紧的是陛下，是宸国的万千黎民百姓。
在臣妾的那个年代，臣妾的祖父当年就是死于倭寇人之手，也是我万千军人用着血肉铸造长城，维护着万千的和平。
只要陛下能够答应臣妾，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臣妾愿意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不允许……如果我们二人必须死一个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