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目光看向那高大的非人型青铜神像，千年万年它一直伫立在这里，亘古不变。
“确实如你所说，不过现在它就只是一座青铜塑像而已。”
再也没有让人长生的能力了，赋予人长生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一具躯壳，依旧吸引着无数追求长生者。
所有人都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青铜神像，队伍里很多人都不由心驰神往。
“所以这个古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吴邪及时拉回话题，止住众人心中那点贪婪又不切实际的暗流。
“它不是东西……”渡海嘴快一句，又连忙咽下脱口而出的话语，“额……”
她脑海中组织语言，试图把话说清楚。
“远古宗教崇拜的都是自然神，日月星辰高不可攀，自然在神之列，而山川树木必然是显露异象，令人费解后才会被崇拜供奉，从而被尊为神。”
她选择从离谱但能合理的神话传说开始解释。
显然远古时候神的标准和现在他们认为神的标准是完全不一样。
“所以，它是怎么被认为是神的呢？”吴邪指了指那棵青铜神像，“令人长生吗？”
判断一个人是否获得了长生，只能从时间来得到答案，这太难见证了。
“当然不止。”渡海勾了一下嘴角，“最立竿见影的当然是起死回生和包治百病的神迹。”
她说的像是在开玩笑，一点不见正经。
但吴邪却通过这句话，联想到之前猜测到的若重病之人向古神献祭，古神在享用祭品时，会将献祭之人的重疾治好，而后才会享用祭品。
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黑眼镜，之前他们的祭祀被打断，黑眼镜的眼睛并没有被所谓的古神治愈，如今更是完全瞎了。
他记得他这个师父曾经说过的，如果有一天他完全看不到了，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他抱着一点希望，再次问渡海，“他还能治好吗？”
黑眼睛听到他们聊到自己，微微侧过耳。
“能。”渡海回答的很干脆，“他不会死的。”
黑眼镜听到之后，轻笑道：“承你吉言。”
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眼下，他还不想就这么撒手而去，他看向一旁还现在幻镜里的小花，想着起码还要再活一百年。
“那具体是……”吴邪继续详询。
却被渡海截住话头，“具体问我妈。”她指了指青铜神像中间的大洞。
胖子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问道：“那那个洞里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文丙回刚才所说言犹在耳。
“《大方广佛华严经》里说：天地如微尘刹海，重重不可尽也。”渡海没有正面回答，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代社会中也有多重宇宙理论，难怪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就像凶玛姆血垛，幻境里也是一个世界。”她又补充了一句。
她这话里有指代的意味。
吴邪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眼角带着点戏谑，“照你这么说，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可能是幻境咯。”
渡海挑眉，“印度教里讲，你我皆是湿婆世间的一场梦，这两者意思都差不多。”
世界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太宏观了，他们辩证不了，也懒得辩证。
现在他们只想等张起灵和小花苏醒，从渡海那得到一切的答案，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雨村继续他们的养老生活。
“行，现在进入快问快答环节。”胖子不想听他们讲神话故事了。
“第一，现在咱们哥儿几个走了，以后还会有这些破事儿缠着吗？”
“不会。”
“第二，所谓的最终事件到底是什么？”
“满清末年张家发现并打开了龙纹密盒，由此第一次发现了所谓的最终事件，第二次是齐八爷的齐天大褂，再次预测了终极事件的发生，第三次则是小花叔叔根据齐八爷留下的卦象，再次进行卜卦，从而发现了终极事件的发生，并将线索指向天下第二陵。”这个问题渡海回答的更仔细。
“我爸之前说没时间了，并进入青铜门守门，为的就是预防此事的发生，但龙纹石盒里所谓的最终事件和齐八爷所卜的最终事件，时间上是不一样的，中间相差了十年，这就是为什么我爸守了青铜门十年，最终事件还是发生了。”
她越来越虚弱，可还是正色道：“我不知道最终事件是什么，但在我的认知里，最终事件并没有发生，因为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闻言，吴邪和胖子将视线转向坐在一旁的张起灵，他们猜到了原本是谁付出和牺牲。
渡海继续将所知全盘托出，“我虽然不知道终极事件到底是什么，但我却知道终极事件和这里的黑色龙脉有关。”
五山龙神，苯教中又被称为鲁神，可以吞噬各种奇奇怪怪的尸体。
而被鲁神吞噬的尸体聚集的地方，就被称为三十三非人界，就是他们现在所休息的地方。
胖子一脸嫌弃，“所以现在咱们是在这个鲁神的胃里！”
“没错，鲁神喜欢吞噬各种尸变奇异的尸体，并且往长白山延伸，而长白山青铜门后面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鲁神喜欢的食物。”
“鲁神希望吞噬终极。”吴邪猜测道。
胖子一拍大腿，“那这是好事儿啊，终极没了，小哥的担子也就没了。”
一直默默看着他们的黑眼镜出口反驳道：“鲁神单看可能是个好神，但要和终极结合在一起就未必是件好事儿了。”
鲁神吃多了可能会爆发灾难，可青铜门后的终极本身就是灾难，两者结合更不会有什么好事。
此时秀秀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鲁神和终极结合，就是所谓的最终事件?”
“应该是这样。”吴邪聚精会神的推测，“既要阻止鲁神的延伸，又要困住终极，所以人们才修建了青铜门。”